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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脆將計就計,讓小太監告訴馬青荔,信已經送到,如此先安了馬青荔的心。

  馬青荔聽李彥逐這般說,就像是故意在她面前展現兩人有多麼恩愛一樣,不由怒從中來,冷冷道:「看來沈姑娘會作何答覆,陛下已心中有數。」

  她不禁冷笑,想像著明日一早李彥逐收到沈亦槿的死訊會是如何的神情,痛徹心扉還是生不如死?

  忽然,她覺得,自己好像並不在乎李彥逐會不會愛慕她,只想要看到他們生離死別,看到李彥逐痛苦。

  一想到自己這麼年的付出和等待沒有結果,她就不甘心,憑什麼沈亦槿能得到她想得到的人,憑什麼拒絕了自己的人,還能過得歡喜,她偏要讓他活在痛苦中。

  李彥逐並不多言,轉身進了內殿。

  衛安上前道:「長公主,請回吧。」

  馬青荔心裡氣惱著,可轉念一想,反正沈亦槿馬上就死了,她就又開心了。

  翌日一早,馬青荔心裡隱隱有些擔心,她不知那些殺手成功了沒,畢竟無憂齋周圍都有羽林軍守護。不過她雇的殺手也不是尋常之輩,擅長神不知鬼不覺殺人於無形。

  她遠遠看了一眼早朝還沒結束的議政殿,想到一會李彥逐就能收到沈亦槿被殺的消息,不由冷笑一聲,往宮門走去。

  而此時無憂齋中的沈亦槿還在睡夢中,昨夜她心血來潮,採集了好多梅花,熬夜清洗晾曬起來,想要做成梅花香料保存在罐中,春暖之後,梅花開敗了,也不會少了梅花香薰。

  她知道宮中肯定為李彥逐備了好些梅花香料,但旁人是旁人的,她是她的,旁人的怎麼能和她的相比呢。

  上次給李彥逐的荷包,不是她親手做的,還有荷包里的梅花香料也不是她親手做的,這次她要給李彥逐親手做一個荷包。

  懷著如此的心情,等清洗完梅花瓣,擺在大圓簸箕里都快到三更天了,她實在是困得不行,一躺在床上就睡著了。

  一覺睡到天大亮,撥開帷幔懶懶喊著芷寧。

  芷寧從外間走進來,一邊為沈亦槿更衣一邊道:「姑娘,陳公子一大早就來了,說是要告訴你件有趣的事。」

  沈亦槿一聽來了興致,邊催促著芷寧,邊自己上手系好了衣帶坐在銅鏡面前,「簡單挽個髮髻就好。」

  芷寧道:「若今日陛下來呢?」

  沈亦槿拿著髮釵的手停在了半空,思索片刻後,回頭看芷寧,「陛下白日裡要忙的,通常都是傍晚後才回來,一會我聽完陳言時說的趣事,你再重新給我裝扮。」

  「姑娘還真是哪頭都不想耽誤。」芷寧調侃著。

  說話間,芷寧已經挽好了髮髻,沈亦槿將手中的金釵插在髮髻上,未施粉黛,起身問,「陳言時人在哪?」

  「就在隔壁的廂房。」

  沈亦槿提著裙擺衝出了房間,她已經許久未聽有趣的事了,今日究竟是發生了何事,能讓陳言時一大清早就前來,她有些好奇。

  這也倒罷了,主要是陳言時究竟有沒有把人給帶來,才是她最關心的。

  一推開門,她便大步向陳言時走去,「快說,發生什麼了?你究竟有沒有把人給帶回來?」

  陳言時看著她故意不說,吊她的胃口,輕搖摺扇緩緩問道:「傷心呀,傷心。」

  沈亦槿瞪他一眼,「別給我繞彎子,是不是你此次去召國發生了什麼事?還有,你有沒有帶人回來,帶回來的是誰,是那個被賜婚的還是那個小將軍?」

  陳言時嘆一口氣道:「我離開上京八日了,你見了我不先關心,反倒問我這些事,我可是馬不停蹄,緊趕慢趕回來的,你倒好,一句關懷的話都沒有,虧得我為了你的事都快累死了。」

  沈亦槿馬上繞到陳言時身後,為他按摩肩膀。

  陳言時矮身從凳子上溜下來,大大給沈亦槿躬身行禮,「我謝謝您嘞,這可受不起,你可是伺候陛下的人,是想折煞死我呀。」

  沈亦槿突然意識到,陳言時此次回來後,似乎刻意避免著和她任何的肢體接觸,從前他們時常勾肩搭背,她也為了討好他,為他捏肩膀。

  如今,陳言時這麼做,乃君子所為,是她一時之間,還沒轉變過來。有了所愛之人,不論和別的男子關係再怎麼好,也應該保持距離。

  她換上一臉笑意,「好好好,那我就先問問陳公子,一路上可安好?」

  陳言時坐在了身旁的椅子上,「看你這沒誠意的樣子,還是一會請我喝無憂酒賠禮吧。」

  他自己倒杯茶繼續道:「我呀,向來都是悠閒的,這次真是要了老命了,總算趕在今日之前回來了。」

  沈亦槿聽陳言時這麼說,猛然想起了什麼,「今日是馬青荔邀我去護城河的日子,我怎麼都給忘了。」

  自那日李彥逐拿走了馬青荔的信,告訴她不用赴約,她就把心放在了肚子裡,雖還有擔心,卻是擔憂著陳言時是否把人帶回來,早就把赴約一事拋諸腦後了。

  陳言時哼一聲,「看來我走這幾日,陛下給你寬心不少,你呀聽我慢慢說來。」

  他不自覺揚了嘴角,看著沈亦槿眼眸中洋溢的歡喜,他也覺得自己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喝著茶搖著摺扇,陳言時緩緩道:「想要打動馬青荔並非易事。在離開之前,我同陛下也是好一番商議,若將人帶來,便讓他前去護城河勸阻馬青荔,然後在路上趁其不備,將其迷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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