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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真是不湊巧的很,昨日傍晚見了林姑姑,就將陳言時忘到了腦後,誰知又會有求於他。

  事不宜遲,先去宣平侯府吧,希望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沈亦槿跳上了馬車,「走,去宣平侯府。」

  「啊?」芷寧一頭霧水,宣平侯府?將軍府和宣平侯府素無來往,主子這是又要唱哪出戲?

  「愣著幹什麼,上車!」

  「哦哦。」芷寧只好跟著跳上馬車。

  不到一炷香|功夫,馬車就來到了宣平侯府門前。

  沈亦槿站在府門口,抬頭看了看西斜的太陽。

  這和說好的「一早」實在是差別有些大。

  「梆梆梆!」沈亦槿叩動了門環,她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等待著迎接陳言時的狂風暴雨。

  可當門一開,她實在沒想到,陳言時會那麼生氣!竟然把一盆水直接潑在了她的身上!

  她的上衣整個浸濕,頭髮上滴著水,她呆呆地站在宣平侯府門前,思緒停了一瞬。

  片刻後,她抬頭看向陳言時,翹著嘴角瞪著她,看來是真的很生氣。

  前世的他就算是再生氣,也只是言語刻薄一些,還從未給她身上潑過水,再怎麼說,她也是沈譽的女兒,上京城中,不看僧面看佛面,沒有人敢這樣對她。

  不不,還有李彥逐,相比於四下無人的潑水,還是當眾摔金雀釵更讓她難堪。

  「你的話還不如一個屁!」陳言時看著渾身被潑濕的沈亦槿,伸手從一旁的小廝手上拿過一條汗巾丟給她,轉身往長廊走去,「你這副樣子還是先進來吧。」

  沈亦槿攔住正要開口的芷寧,「芷寧你先回去,陳公子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剛被潑水的時候,她真的很想罵陳言時,但為了玉寒蘭草,她忍了。

  現在看到他遞過來汗巾,就知道他心裡的氣已經隨著這盆水,消了大半了。

  「姑娘,你又要趕我走?」芷寧覺得自從六皇子從召國回來後,自家主子做的所有事她都開始不明白了。

  「是我有錯在先,讓他撒撒氣也是應當,我有重要的事求陳公子,你先回去。」沈亦槿沒辦法給芷寧解釋,只得用稍顯嚴厲的口吻對她說。

  芷寧雖不明白主子口中重要的事是什麼事,但也知道她不能壞了主子的事,只得應聲離去。

  沈亦槿一邊擦拭身上的水,一邊跟在陳言時身後。

  待走到長廊盡頭時,陳言時停住了腳步,「沒與我理論,看來你是知道錯了,走吧,先把濕衣服換了。」

  沈亦槿太了解陳言時了,就是喜歡耍小孩子脾氣,吃軟不吃硬,只要讓他把心裡那口不順的氣出了,也就沒事了。

  侍女領著她來到一處廂房,床上放著一身鵝黃色的羅裙,她不禁笑了起來,看來陳言時為了潑她,已經提前為她準備好了換的衣裙。

  這真的很陳言時。

  換好衣裙走出廂房,看見陳言時站在廂房門口瞪她,「原本今日要陪嬸嬸出門,但為了等你都沒去!」

  沈亦槿道:「我也不是故意的,真的是有急事耽誤了。」

  陳言時好奇地問道:「什麼急事?」

  沈亦槿下意識抿住了嘴,現在還不是問他要玉寒蘭草的時候,馬上換了個話頭,「陳公子,真是辛苦你了,為了潑我,還準備好了換的衣裙。」

  陳言時滿不在乎道:「潑的時候很爽就對了,準備衣裙有什麼難的,我這個人,就是這樣。」

  他轉了轉手中的摺扇,「沈姑娘,你究竟和我拜不拜把子?」

  沈亦槿一下握住他的摺扇,「當然,要拜!」

  拜了把子,他們就是生死與共的兄弟了,她的事也是他的事,他作為她義結金蘭的異性兄弟,自然要把玉寒蘭草給她才對呀。

  陳言時揮手,一個小廝小跑到他身邊,「公子。」

  「備車架。」

  兩人來到後山上,陳言時立刻趕走了車夫。

  沈亦槿看向剛冒了新綠的草地才意識到,她既沒有準備三代族譜,也沒有準備天地牌位,如何拜?

  她正想著,找塊石頭再找根樹枝燒紅在上面寫上天地排位,找幾片大樹葉,寫上族譜,反正只需要三代,她還是記得的。

  誰知,陳言時直接從馬車後面拿出了天地排位和一沓紅紙,還有酒罈和大碗。

  「愣著幹什麼,還不趕快過來幫忙。」

  沈亦槿笑得尷尬,分明是她提議拜把子的,她倒是忘了個乾淨,反而是對方更上心。

  很是有些不好意思,「陳言時,抱歉。」

  陳言時抱著酒罈子說道:「說實話,昨天我仔細想了想,反正我也沒有兄弟姐妹,從小到大都是一個人,孤單得很,和你結為異性兄妹也沒什麼不好。」

  「我告訴你哦,從今往後,你可要陪我玩才行。」

  沈亦槿心裡升起憐憫,她知道陳言時的孤獨,也知道他想要瀟灑平淡度日的心愿,可這世間沒有人懂他,只覺得他不思進取,荒廢人生,都看不上他,就連兄長也是這樣認為的。

  直到三年後沈家落難,朝中沒有人敢出來為沈家說情,只有二公主和陳言時敢為他們求情時,兄長才發現自己錯了。

  原來人的上進之心和情義之心是沒有關聯的。

  「好呀,反正爹爹和兄長也軍務繁忙,我也喜歡聽曲賞舞,一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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