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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別這樣說,您的病一定會治好的。」

  這可不是說客套話,是真心祝願。

  林惜深吸一口氣,釋然地笑道:「不說這個了,今日和姑娘來金玉樓,合該高高興興的。」

  一旁的掌柜方才一直不敢說話,他不明白兩人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又要送禮,又說生死的,氣氛有些不對,生怕她們鬧了不愉快,牽累到他的金玉樓。

  他也不是沒見過這樣的事,幾個看起來關係很好的世家女子前來買首飾,最後會莫名其妙的計較起來,不但他的首飾沒賣出去,還白挨一頓罵。

  都是養尊處優的嬌小姐,個個脾氣怪得很,誰都不敢得罪,還得小心伺候。

  現在看見事情圓滿解決了,他也鬆了一口氣,忙笑臉迎過去,「夫人,可要再看看別的首飾?」

  不等林惜動作,沈亦槿先往前切了切身子,拿起一個金累絲蝴蝶纏珍珠的耳墜道:「這對耳墜夫人覺得如何?」

  林惜笑道:「真巧,我看中的也是這對耳墜,它很適合姑娘。」

  話音剛落,頓覺胸悶,想來是體內毒氣發作。最近胸悶頭痛的症狀越來越頻繁,若再拿不到玉寒蘭草,真的沒幾天可活了。

  她忍著難受,看沈亦槿付了銀子,等掌柜的包好耳墜。

  沈亦槿收好耳墜,目光又落在了托盤上。

  林惜見沈亦槿還沒有走的意思,有些為難。雖然很不想掃了興致,但呼吸越來越困難,她強撐著起身,從寬袖中拿出準備好的幾張藥膳方子道:「久病之人不宜大補,這有幾副溫補的方子,可給姑娘傾慕之人服用,我還有其他的事,就先告辭了。」

  沈亦槿怎能錯過和林姑姑多多相處的機會,接過方子胡亂塞進懷中,忙跟著起身,「我們一起走。」

  站起來才發現自己的反應好像有點過激了,尷尬地笑了笑,「多謝夫人的藥方。我也有事,我們一起走吧。」

  從金玉樓出來,林惜呼吸越來越困難,她緊緊握住了又晴的手,沒走兩步,腳下發軟,整個人靠在了又晴身上。

  「姑姑!」又晴驚呼。

  「夫人這是怎麼了?」一旁的沈亦槿和芷寧也急了,一併上前攙扶。

  又晴馬上從懷中掏出一瓶藥,倒出一粒藥丸送進林惜口中。

  林惜意識尚清醒,她虛弱的笑著,「無妨,老毛病了,我們就在這裡拜別吧,有緣會再見的。」

  沈亦槿不放心,馬上道:「芷寧,快去找個馬車。」

  芷寧得了吩咐快步跑開。

  林惜已經沒了拒絕的力氣,吃了藥丸的她眼皮沉重,不由閉上了雙眼,她用最後的力氣握了握又晴的手,「我們走。」

  又晴熟練地反身將林惜背起,對著沈亦槿點頭拜別。

  「等等。」沈亦槿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其實她還在無憂齋定好了暖閣,想要和林姑姑一起去。

  眼下看來是不行了,只好從懷中掏出剛才的耳墜塞進又晴腰間,「這副耳墜更適合夫人,我買來本就是要送給夫人的。」

  又晴想拒絕,可自己背著已經昏睡過去的林惜,根本騰不出手來,焦急地道:「不行,姑姑醒了會怪罪我的。」

  「你就說是我硬塞給你的。」沈亦槿看了眼林惜,不由問道:「夫人患了什麼病,可能治好?」

  又晴看著沈亦槿不禁想,師父歡喜沈亦槿,只交代過她不能告知身份,並未交代其他的。她略一沉吟,如實回答道:「姑姑之前常年試藥,壞了身子,姑姑說唯有以玉寒蘭草為藥引子或許有救,可這玉寒蘭草卻是極為難得的。」

  她回頭看了林惜一眼,「姑娘見諒,我得趕快回去了。」

  沈亦槿木訥的點頭,她的思緒早已經飛了。

  看著又晴背著林惜遠去的身影,她呆立在原地,不由喃喃自語:玉寒蘭草?這藥草怎麼聽著這麼耳熟呢?

  「玉寒蘭草」四個字不停在她腦海里打轉,她扶著額頭想了又想,還真就讓她想出了頭緒。

  是陳言時!二月十五花朝節的中宮百花宴上,陳言時給皇后獻上的就是這玉寒蘭草!

  那時她和陳言時並不相熟,但也聽父兄提過他的名諱,隱隱約約記得在百花宴他獻上玉寒蘭草時,說了好些讚嘆的話,她都沒記住,想來也知道說的無非是,玉寒蘭草如何難得如何珍貴的話。

  當時只覺得陳言時在吹牛,今日才知,當時他說的都是真的。

  只是以她對陳言時的了解,無欲無求的,為何會將如此貴重的草藥獻給皇后。

  突然間,她記起了一件事。

  今天不是要和陳言時拜把子嗎!

  昨日她那瀟灑的言語,特別帥氣,好像認定了一樣,現在一想,啪啪打臉。

  「姑娘,馬車來了。」

  芷寧從馬車上跳下來,看了看周圍,「姑娘,那位夫人呢?」

  沈亦槿有些頭疼,關於陳言時,她的想法有點多。

  既然玉寒蘭草能救林姑姑的命,玉寒蘭草又在陳言時手中,那她何不問陳言時把玉寒蘭草要過來,送給林姑姑。

  救了林姑姑,她這個「曲線救國」的路線應該就算是成了吧。

  再怎麼說,這可是一條人命呢,李彥逐這人情怎麼也算是欠下了。

  可現在她放了陳言時鴿子,陳言時還不知道氣成什麼樣子呢,哪裡還能開口問他要玉寒蘭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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