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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又補充道:「十九的人了,還愛哭。」

  岑聞低下頭去,低聲嗚咽道:「幾歲了,不一樣都是娘的女兒麼。」

  周姨娘本來再找著給她擦眼淚的帕子,聽了這句,她的手頓了一下,可最終還是釋懷地笑了。笑完,周姨娘仔細地用手帕擦過岑聞的臉,然後溫聲說道:「把你姐姐也叫進來罷。」

  「哪有娘一直不理女兒的道理呢。」

  「把你姐姐叫進來,我同她也好好說句話罷。」

  聽到這兒,岑聞的眼淚都快要落進藥碗裡了,姨娘趕緊將藥碗接過,看著泣不成聲的女兒,也濕了眼眶。

  罷了,自己既然縱了她們,隨了她們的性子,便乾脆隨她們到底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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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剩最後一章番外就完結了。

  ps:我承認在取章節名上我是個廢物(抱頭痛哭.jpg)

  第64章 番外五 人間有白頭

  夏末將至,而暑氣卻絲毫未退。二掌事從蟬鳴聲中行來,他是要來跟岑聞說一聲,說制好的茶都按她吩咐放進茶倉里了。

  可走到帳台前,二掌事發現人並不在那兒。恰好這時銀黃路過,於是二掌事趕忙向她詢問:「銀黃,二姑娘在哪兒呢?」

  銀黃手上端著茶盞,是要去給岑聞添茶的。於是伸手往後院一指,笑著回道:「二姑娘在後院呢,後院比這兒涼快,姑娘就去後院看帳去了。」

  銀黃是在冬雲離開後才來到岑家的。晚霽去後,冬雲病了一場。病好後,便自請離開,說要去雲州前往祭拜。

  岑聞怕她想不開,本想差人陪她一塊兒去。可是冬雲堅稱兩年後就會回來,所以岑聞也就只能雇了個車夫陪冬雲一同前去。如今一算,已是一年有半,不知道冬云何時能回。

  銀黃呢,本是在李家時伺候冬雲的侍女。李家出事後,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岑聞院裡,與岑家簽了契,成了岑聞的貼身女使。

  後院裡,二掌事剛跨出門檻,就看見了坐在石桌旁,一手打著算盤,一手對著帳的岑聞。

  他走到岑聞面前停下,見岑聞抬頭來看,才不緊不慢地告訴她:「姑娘,昨日新制的團茶和末茶都裝好放到茶倉去了。」

  岑聞手還懸在算盤上,聞言,她點了點頭,然後問道:「茶瓶上覆灰了麼?」

  那自然是都覆上了稻草灰,才放去架上的。岑聞和疏雨掌事後,岑家改用茶瓶覆灰來防潮。二掌事自然也不敢怠慢,他篤定道:「我仔細看過了,都弄了。」

  聽了這話,岑聞微微笑了笑,對二掌事說道:「辛苦了。」

  說完,她想起甚麼來,又交代道:「今日乞巧,讓大伙兒早些下工罷,一會兒還能去逛逛晚市。」

  乞巧節的晚市一向熱鬧有趣,有燈會,有香橋會,是遂州一大樂事。岑聞都這麼發話了,二掌事自然也樂得早些收工回家,於是他笑著應道:「是,二姑娘,我這就去和下面人說去。」

  不過他突然想到,大姑娘還在內間裡與人商談收茶事宜。萬一人家要來茶倉看茶,那還得留人守著,於是二掌事又問道:「大姑娘還在裡頭,要不要留個人在茶倉?」

  聞言,岑聞擺了擺手,「不用了,我會幫忙留意的,剩下的留值守的人就行了。」

  「是,姑娘。那我便先下去了。」說罷,二掌事便樂呵呵地下去通知茶工師傅們了。

  二掌事走後,銀黃也端來了茶,岑聞這才得了空能邊喝茶邊休息會兒。

  這會兒蟬鳴聲倒是小了些,可不是因為它們自己收了聲,而是外頭熱鬧了起來。商販早已擺好了攤,酒樓上也又擠滿了前來喝酒賞燈的食客。

  只有她,還在這裡苦等著疏雨。

  想到這,岑聞無奈地放下了茶盞。兩人本來約好今日早些回府,換身衣服便去乞巧晚市上逛一逛。

  可誰料半路殺出個茶商來,這一談又耽誤了兩個時辰。岑聞沒事做了,就乾脆把帳拿來查一遍。

  她抬頭看了看天色,雖然夏日日長,可也已近夕陽。晚風卷著木樨香緩緩吹來,竟也有些清涼。

  於是岑聞合上帳冊,抬頭對銀黃說:「走罷,我們進去看看。」

  走到內間裡,結果發現兩人還沒結束。岑聞從門縫往裡看去,只見那茶商一副把持遂州茶市的架勢,聽得岑聞和疏雨緊皺眉頭,疏雨是幾次話到嘴邊想要想送客,奈何這人開的價挺有誠意,也有點本事。於是疏雨又耐著性子與人談了小半個時辰。

  岑聞在外頭等著,聽著外頭街上的動靜越來越大,心裡是越來越沒脾氣。

  等到都要在凳子上睡著了,疏雨這才送客出來。岑聞坐在暗處,沒點燈。疏雨出來的時候都沒注意到她,是送客回來轉眼一瞥,兩人目光才緩緩碰上。

  看岑聞也不點燈,也不出聲,疏雨就知道自己該哄人了。於是她有些抱歉地笑出聲來,走到岑聞面前,輕輕握住岑聞的手說道:「我看大家都走了,我們趕緊回去換衣服罷。」

  岑聞任由疏雨握著,但嘴上沒好氣道:「不急,乾脆等燒完香橋再去。人少不擠,還能賞賞夜色。」

  知道她等到賭氣了,疏雨心裡暗笑,但手上卻耐心得很。她拉住岑聞的雙手,慢慢將人拉起來,邊將人往門外帶,邊哄道:「我的錯我的錯,今晚一定好好逛逛,逛到盡興了再回家行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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