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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繾只覺得喉嚨乾澀,似乎有血氣上涌:「你...你的意思是,前世的事...他記起前世的事才抗拒我?」

  張岐:「若真是如此,倒還好解開此結,可惜不是,前世如塵,已煙消雲散,雲帝妃並沒有此等機緣憶起前塵往事,但他對你的怨憎恨,卻烙在了命局之中,邊境那場風雪,是你二人命定之劫。」

  「帝妃對陛下的情愛是真,對你的怨憎也是真,箇中酸甜也只能陛下一人承受。」

  湛繾雲裡霧裡,卻悟出一點:今世之子璣和前世是同一個人,只是沒有同樣的記憶。

  湛繾忽然落淚,又笑了起來,笑得苦澀,卻又含著喜悅。

  他哭了又笑,笑了又哭,淮瑾以為他瘋了。

  湛繾走到子璣身邊,執起他的手。

  他一直對前世的子璣心懷愧悔,今日才知,他待今生的子璣好,就是在愛前世的子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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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覺醒了前世濾鏡的小璣看待淺:這個傻子不是好人。

  小璣沒有想起前世的事。

  第78章 朕那時真傻

  雲子璣醒來時,看到的便是又哭又笑的湛小淺,他擰了擰眉,抬起一腳把湛繾踹下了床。

  室內眾人:「!!!」

  「子璣,你醒了?」

  湛繾雖然摔了一個屁股墩,卻破涕為笑。

  雲子璣抱著被子坐了起來:「你離我遠些!」

  他看湛繾的目光,讓湛繾想起前世子璣望他的那一眼。

  前世出征前,他曾去冷宮遠遠地看過雲子璣。

  那時雲子璣回眸看他,兩人之間隔著一道宮門,隔著雲家的衰敗與流放。

  那時人人都知皇帝將御駕親征,戰場上刀光劍影,禍福不知。

  前世的湛繾不願承認,他來到冷宮外,是以為雲子璣應該有什麼話要對他說。

  他應當有話對自己說才是。

  雲子璣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一眼與此刻的子璣如出一致。

  湛繾無法用認錯來懇求原諒,因為子璣根本沒有前世的記憶。

  他如今的厭惡與疏冷無藥可解,湛繾就只能受著。

  沈勾看湛繾如被萬箭攢心般,不忍心地安慰說:「等頭上的傷痊癒了,帝妃應該就能想起你了。」

  「我才不要想起這個人!」床上的雲子璣叛逆地扔出枕頭,把沈勾砸了個正著。

  沈勾:「......」

  這怎麼還連坐著針對起我了?!

  這時,秦冉端了藥進來,湛繾伸手接過藥碗,冒著再次被踹的風險坐到了床沿邊。

  「子璣,你...先喝藥好不好?」

  湛繾舀了一勺藥汁,送到子璣嘴邊。

  這藥用了好幾味珍稀藥材,是黑褐色的,看著就苦,味道也格外濃烈。

  雲子璣冷淡地問:「你是想毒死我?」

  湛繾握勺子的手一顫,眸中波動劇烈。

  前世子璣入宮後的某年中秋,湛繾喝了酒,有幾分醉意,竟然遵從本心地提著一壺桂花酒,去了那座被冷落的宮苑裡。

  他扣著雲子璣的腰,要他喝下那壺桂花酒,那時雲家正被捲入叛國的案子中。

  那時的雲子璣以為,湛繾是來賜死的。

  「你是想毒死我?」雲子璣也這樣問了一句。

  他不需要湛繾的回答,那時他就已經心存死志,搶過桂花酒一飲而下,希望湛繾給他一個利落的解脫,可惜那酒不是毒酒。

  那酒是湛繾知道子璣愛喝桂花酒後,親手釀出來的,他不願明說,也不知子璣在那年中秋節時,期盼得到一壺毒酒來了此殘生。

  後來湛繾重生,在日日夜夜的夢中後知後覺地醒悟,他清晰地回想起子璣是如何被他一步一步扼殺的。

  「沒有毒。」他低聲道,像是在回答前世的那個問題,「因為你喜歡,我才給你釀的,我那時真傻,沒有告訴你。」

  雲子璣疑惑地看到這個男人又掉了一滴淚,淚珠還落進藥汁里了。

  湛繾將勺中的藥喝了下去,含著淚,悶聲道:「你看,真的沒有毒。」

  雲子璣眸中的冷意淡了幾分,他伸手接過藥碗和勺子:「那也不要你來餵。」

  他一勺一勺的喝起藥來,藥雖苦,卻面不改色地喝完了。

  「現在你可以出去了嗎?看見你我頭疼。」

  湛繾無措地怔愣在原地。

  明飛卿眼見兩人之間冰凍三尺,他給淮瑾遞了個眼神,而後走上前握住子璣的手,對湛繾道:「不如讓我陪子璣待一會兒吧。」

  淮瑾也上前拍了拍湛繾的肩膀,示意他跟自己出去。

  湛繾明白兩人的好心,他看了看子璣,子璣的目光卻早不在他身上。

  他被淮瑾帶到了院子裡,淮瑾開解他:「你放寬心,他現在傷勢未愈,對你冷言冷語也很正常,至少沒像之前那樣,聽了你的名字就吐啊。」

  湛繾:「......你真會安慰人。」

  淮瑾哈哈一笑:「朕是過來人,看得比你明白。前世之錯已經鑄成,悔也沒用,只要你此生付出的是真心,總能得到回報,你得有耐心,不能急。」

  這些道理湛繾都明白,可明白跟做得到是兩回事。

  淮瑾看他一時半會還真想不開,便轉移話題道:「你別忘了你千里迢迢來中溱的目的是什麼。眼下還未入冬,若要出兵,現在是最合適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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