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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就說你怎麼會捨得冷落朕二十幾日!你在啟州樂不思蜀,原來是已經有別的心頭寶了!」

  「淮子玉你能不能有點君王的樣子?」

  明飛卿揪過淮瑾的耳朵,在他耳邊低斥:「我為什麼冷落你二十幾日你心裡沒數嗎?你知錯了嗎?改了嗎?」

  「朕知錯了!你都不回宮你怎麼知道朕沒改!?」

  「回宮?我不會再上你的當了!!」

  兩人一邊吵一邊鬧地走遠了些。

  子璣看熱鬧看得津津有味,渾然沒察覺湛繾的視線早已收回,完全落在了自己身上。

  子璣額頭上還纏著敷用的藥,雙手手腕上都有淡淡淤青,外露的脖頸上也有兩道細小的劃痕。

  他還不知子璣是如何被明君後救下的,但通過這些傷也猜到了幾分。

  定是滾落山坡或懸崖時,渾身都落了輕重不一的外傷。

  湛繾自責又心疼:「子璣,是我沒保護好你。」

  他的目光無限柔軟,聲調低沉溫柔,雲子璣因此沒有推開他的擁抱。

  好像被這個人抱著,無可無不可。

  他趴在湛繾的肩膀上問:「你是誰?為什麼要自責?」

  湛繾長眉低擰,儘管明飛卿早已提醒過,他的心還是為此猛烈一痛。

  「我是...我是小淺啊。」他幾乎要哽咽了,「子璣,你看我的眼睛。」

  他從沒有想過,這雙眼睛有朝一日會成為他喚醒子璣記憶的「信物」。

  雲子璣伸出手,指腹在他紅色瞳孔的眼尾上摸了摸。

  湛繾滿懷期待,又忐忑不安:「有想起什麼嗎?」

  雲子璣反問:「我該想起什麼?」

  湛繾神色一黯,難掩失落:「我這雙怪物的眼睛,只有你喜歡,如今你忘了,我恨不得瞎了才好。」

  臉頰忽然一痛,子璣竟捏了他一把:「誰准你說出這種自輕自傷的話?就因為我一時記不得了,你就想弄瞎眼睛?我不准!」

  湛繾一怔,他恍然想起少時在雲府,他也曾低落自嘲過,那時的子姝也是這樣,看似凶他,實則是在意他。

  雲子璣看眼前人實在可憐,便說:「我只是撞傷了頭,不是撞傻了,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說不定你一說我就想起來了。」

  湛繾雙眼亮起希翼:「我叫湛繾,繾綣的繾,你也可以喊我的字,小淺,清淺的淺。」

  這個名字又惹得子璣頭疼起來,他抬手捂住額頭,又想捂住心口,混亂的記憶隨著這個名字化作無形的刀,一刀捅進他的心口,一刀刺進他的眉心。

  「你是想起什麼了嗎?!」

  雲子璣茫然地看著湛繾,他閉了閉眼睛,所見是一片白光,什麼都想不起來!

  但他再次睜眼時,看湛繾的目光卻多出了幾分涼薄。

  「飛卿說錯了,你根本不是好人!」

  湛繾被這句話刺痛,竟不知該不該為自己辯駁一二,子璣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在說出這句話後,他就脫力暈了過去,湛繾飛快接住了他軟倒的身體。

  子璣發間別的楓葉也掉了下來,落在地上的楓葉叢之中。

  ·

  沈勾跟著湛繾一道來了啟州。

  他給子璣把過脈後,也看出並非很嚴重的失憶之症。

  雲子璣能想得起數年前救過明飛卿的種種細節,入宮這一年湛繾待他如何他也能巨細無遺地回想起來。

  唯獨想不起湛繾這個人,甚至會被這個名字刺激到昏迷。

  按照明飛卿所說,上次提及「湛繾」二字,子璣竟直接吐了。

  兩國最頂尖的太醫都束手無措,便只能寄希望於國師張岐。

  子璣在楓葉林中暈倒後還未甦醒,張岐便讓太醫取了他指腹一滴血,血滴在了占卜的命盤之中。

  已經被哄好的淮瑾又恢復了靠譜的模樣,他拍了拍湛繾的肩膀說:「老弟,你放心,太醫可能看不出緣由,但國師一定能給你找出前後因果來。」

  溱地信奉星象神學,且真正受到了上天的眷顧,淮瑾當年能不流血地兼併兩個大國,便是天賜的運氣。

  溱地的話本常常將明飛卿神化為鳳凰或神仙澤世,其實也並不完全是誇張編造。

  據說天上有一顆星星,當真是為了明飛卿而存在的。

  這顆星星照耀之下的中溱,強盛欣榮,沒有哪個國家能與之匹敵。

  困惑迷茫之中的湛繾,定睛看著國師手中的命盤,他很好奇,國師能不能算出自己是死而復生之人。

  命盤之中已經有了答案,張岐卻沒有明說,他看向湛繾:「需要您一滴血。」

  湛繾也滴了一滴血進命盤之中,和子璣的那滴血融在了一起,與此同時,命盤之上的格局徹底逆轉!

  張岐滿臉愕然,抬頭看了看湛繾,又看了看昏迷中的雲子璣,再看了看一旁的明飛卿。

  明飛卿什麼大風大浪都經歷過了,十分鎮定:「直說就是。」

  張岐看向湛繾,湛繾的心立刻提了起來,他聽到張岐問:「陛下可曾聽說...前世債,今生還?」

  湛繾表情一僵,心跳如雷。

  張岐:「你與雲帝妃,前世糾纏匪淺,卻未得善果,恕我直言,前世陛下對帝妃也少有善行。如今帝妃記憶有損,冥冥之中,你在他眼裡,倒映出的是前世之你,而非今世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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