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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翼拉住他:「你又被大長老罵了啊?」

  「關你什麼事?」若木臉一紅。

  有個知根知底,會揭人老底的人在身邊實在是太不好受了。

  扶翼沒介意他惡劣的態度:「我媽媽也經常罵我啊,哪怕我進了狩獵隊,也沒妨礙她,不就是挨罵嗎,值得你這麼沮喪?」

  若木漲紅了雙頰,也泄了氣:「對不起,我不該吼你......」

  「沒事兒,到底怎麼了,你跟我說說唄。」扶翼笑著把若木拉到街邊。

  若木垂頭喪氣地把自己腦子一熱想外出,結果被阿年長老拒絕的事情告訴了她,扶翼聽得皺眉:「你待在......待在部落里不好嗎?」

  她原先想說待在祖神身邊,但這段時間她觀察下來,也發現了若木這根呆木頭根本不知道燕遙知真實身份的事,雖然不JSG知道祖神是因為什麼要隱瞞若木,但她也不會冒著被神厭惡的風險去主動揭發。

  「我怕還有其他部落也被抓取做了奴隸。」若木想起自己死去的朋友,想起那些奴隸臉上的烙傷,手腳上的鐐銬,剛剛才被澆了一盆冷水,逐漸熄落的心又開始燃燒起來。

  他雙手合十舉過頭頂,沖扶翼擺出祈求的姿勢:「你能不能送我出去,不用走太遠,只在周邊轉一圈就行,有你在的話,爺爺一定不會再拒絕了!」

  扶翼雙唇抿著,神色複雜:「若木,或許,你應該再去跟大長老商量一下。」

  「為什麼?」若木不解,「雖然你祭司考核的時候是倒數第二,但是你狩獵的成績可是第一啊,我們兩個不是去狩獵異獸,好好配合的話,一定能平安回來的。」

  「我......」扶翼被他真切的眼神弄得不知說什麼好,「那燕呢,你不是他的導師嗎,這麼丟下他好嗎?」

  若木囁喏半晌:「我跟他說過,等我走了之後,長老肯定會給他一個新的導師的,我根本教不了他什麼,換個導師對他會更好。」

  他再度哀求地看向扶翼,扶翼一時無措,她心中焦急,幾次想要將真相告知若木,就在他們一人懷抱期冀,一人躊躇不安的時候,街道那頭緩緩走來一個高瘦的身影,麻袍拖在地上沙沙細響。

  燕遙知走到兩人身旁。

  若木見來人是他,心中的羞愧更盛:「燕,你怎麼來了?」

  「去外面。」燕遙知說。

  「啊?」兩人同時疑惑。

  燕遙知抬手指指部落正門的方向:「一起去。」

  這小子不會談戀愛了吧,怎麼這麼呆?

  「你是說,我們一起去外面的部落?」若木張大了嘴。

  燕遙知點點頭:「大長老同意了。」

  「你怎麼說服他的?!」若木無比震驚。

  心裡念著麻煩,燕遙知沒有回答若木,而是轉向扶翼:「你來麼?」

  「我?」扶翼指著自己,片刻呆滯過後立馬大聲回應道,「當然!」

  眼看兩人莫名其妙達成共識,若木更加摸不著頭腦:「誒誒,等等,不是,現在是什麼情況啊喂?!」

  扶翼一把扯過他:「你不是念著要去外頭嗎?」

  「可、可是......」

  「哎呀別想那麼多啦,跟著走就行了!」扶翼雙眼湛亮,覺得自己又離大長老的位置近了一步,她拖起若木就走。

  兩人前方,燕遙知聽著他們嘰嘰喳喳的吵鬧聲,也不禁慨嘆。

  年輕真好。

  第7章 挨餓的第七天

  在祖庭外面,是連綿不絕的漆黑山川。

  巨木參天,古樹環合,茂密的枝葉完全遮蔽了陽光,越往深處走,就越發地黑暗,巨大的樹根起起伏伏宛若微縮的山脈,泥沼一樣濕軟厚實的青苔上生長著透明發光的不知名菌類。

  多腳的甲蟲在菌毯上窸窣穿行。

  黑暗而潮濕的環境會讓絕大多數人感覺到不適應,而對於喜陰厭陽的燕遙知而言,走在漆黑森林裡的感覺就像是回到了棺材裡一樣,但又沒有棺材裡的束縛感——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那口棺材躺起來其實還蠻舒服的。

  他曾有個朋友將冬天的被窩比作母親的子宮,假如不是被一口氣關在棺材裡數萬年的話,燕遙知或許也很願意放下他還是人類時所建立起來的觀念,對那口奇奇怪怪的棺材叫一聲媽媽。

  兩人一屍從祖庭出來已經走了十天,依舊沒有完全穿過圍繞祖庭的黑林。

  扶翼一馬當先地在巨木的枝丫上輕巧穿梭,時不時停下來側耳傾聽風聲:「前面有個水潭。」

  「太好了。」若木氣喘吁吁地說道,「麻煩你再觀察一下周邊有沒有野獸,我走不動了。」、

  扶翼指著他笑:「如果你真的一個人跑出來,嘖嘖。」

  「我知道我之前的想法很不切實際了!你能不能別總掛最邊上說啊!不揭人老底你會死嗎?」

  他的背簍早就到了燕遙知背上,柔弱少動的祭司在進入黑林的第一天就因為經受不住運動量而變成一條死魚,不過經歷了這幾天的跋涉,他的體能也增強不少。

  只可惜還是手無縛雞之力。

  迅疾的風聲從若木耳邊划過,一道白光連閃,燕遙知從他身後走出,蒼白的手裡抓著條鱗片深綠的長蛇。

  若木一手拄拐,一手舉著火把,見到綠蛇時被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這是從哪裡躥出來的?」

  燕遙知掐著蛇的七寸:「一直跟在你後頭,也許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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