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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因為那件事嗎?」

  雪山部落已經被確定是滅亡了。

  攻打雪山部落的那個部落原名為狼牙,位於大地北端的雪原上,也是最早開始從內部推選祭司,而不再服從祖庭指令的一個部落。

  他們在北方不斷吞併其他的部落,壯大自己,領頭者自稱為「奴隸主」,大有要將北方土地人口全數吞納的架勢,這次他們的祭司之所以會前來,是因為要試探祖庭的態度,卻不想還沒能實施計劃,就被燕遙知二人給打斷了。

  除去在客舍中被燕遙知斬殺的那幾人外,他們剩餘的族人也迅速被控制住,在祭祀的當天,阿年長老宣讀了他們的罪行,並由他們帶來的還活著的奴隸親手斬下了頭顱。

  現在祖庭的長老和祭司們正商討該不該在冬日向北方的奴隸主宣戰出兵。

  「他們一時半會兒不會商量出結果的。」若木說道,「我以前當學徒時候認識的朋友最後都返回他們自己的部落成為祭司,我......我嘗試聯繫他們,但只有幾個人有回應......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也遭遇了和雪山部落一樣的事情。」

  「所以你就想去那些部落里查看情況?」燕遙知用手支著,從床上做起,打了個哈欠,滿臉疲憊。

  他昨天才去了趟海邊,抓到一隻沒來得及前往深海的千眼怪,晚上就把生眼藥膏給做出來了,現在正是又累又餓的的時候,待會兒赤丹醒了,還得給他挖眼上藥。

  「嗯,所以,燕,抱歉,我一開始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導師,現在還這樣......不過或許換個新導師會更適合你。」若木苦笑著說。

  他有些慌亂地帶著東西逃下山,整潔的石屋裡卻依舊滿是他生活過的痕跡,若木上山來時帶著他全部的家當,今天走的時候卻只帶了兩身衣服和幾罐子藥膏。

  燕遙知撐起眼皮,他知道若木此去必定不會被阿年長老放出門,若木本來就不是真的給自己當導師來的。

  燕遙知必須飲血,才能發揮出全部的力量。

  他不想真的像只怪物一樣渴飲活人熱血,但如果發生了危及部落存亡的大事,為了記憶里的那個未來,他也不得不朝著曾經的同胞,現在的儲備糧伸出尖牙。

  作為最優質的血包,若木必須待在最安全的地方。

  床上的赤丹呼吸聲變了,燕遙知站起來,拿出生眼藥膏:「可能會很痛,我會儘量快一些。」他的指甲足夠鋒利,反正也搞不懂這個世界的藥膏到底是因為什麼原理起的效果,對於燕遙知而言,只要能有效,醫不死人就行了。

  「我、我不怕。」少年的呼吸逐漸急促,強壓懼意。

  燕遙知淡淡道:「你不會死的。」

  就算死了,啃一口轉化成殭屍,還是個很有未來很有前途的工具人嘛。

  山下。

  背著背簍的若木在阿年長老家的門前徘徊,直到後者終於看不下去把他叫進去,若木才支支吾吾地說了自己的想法。

  阿年長老一時語塞,盯著孫子看了半晌,開始後悔自己一開始沒把所有的實情告知他了。

  可以他的性格,倘若一開始就知曉祖神身份,必定惶恐不安日日難眠,一個不好說不準就招了祖神的厭惡。

  「不行,你......」阿年眉峰緊聚,正想開口斥責,卻從屋內傳出「叮」的一聲。

  阿年長老臉色劇變,他沖若木擺擺手:「你先回去,別老想著往外頭跑,你這點小身板,去了能囫圇回來?」

  他把若木趕出門外,將下巴上雪白的鬍鬚捋順,往屋內走去:「大人,若木這小子想一出是一出,他又沒有自保能力,出門就是送死,等他腦袋裡的熱度退了,就不會瞎想了。」

  燕遙知手裡的是一個石鈴,方才那聲「叮」正是他搖響的。

  「我也想去外面走走。」他說完,看見阿年長老整個人僵了一下。

  燕遙知放下石鈴:「赤丹那裡還需要人照顧,你找個人去看著他,如果他想要繼續實驗,那也不必再阻攔,只要別讓他傷到部落里的人就行。」

  阿年長老嘆息:「祖神仁慈。」

  燕遙知搖頭:「如果他把自己弄死了,儘量留著完整的屍體。」

  「是。」阿年長老渾濁的眼裡划過一抹淡淡的哀傷。

  燕遙知想了想,補充說道:「我會把若木完整地帶回來。」

  「只要他能派上用場,不給祖神添麻煩就好了。」阿年長老很快恢復了他慈祥的笑臉,語氣輕鬆地說道。

  秋末的天空湛藍,氣溫已經在慢慢地往下降,但依舊算不上寒冷。

  若木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道上,他承認是自己的腦子發熱,才會想跑到祖庭外面去。

  可山高水險,他的天賦又只能種種草藥,連最最溫順的陸行鳥都打不過......爺爺說的是對的,自己出去,怕還沒走多遠,就被等著屯糧過冬的野獸們給抓去吃了。

  「你怎麼了,木木呆呆的。」扶翼攔住若木。

  這幾天降溫,習慣了打赤膊的部落民也已經穿上長袖的麻布衣服,更有怕冷的,已經披上獸皮,而扶翼依舊是乾淨輕巧的一身短衣短褲,手腕上帶著連指套的皮甲,身後背著弓,腰側挎著箭筒,褲筒也塞在皮製的護膝里,褲腳紮緊,護膝側邊還插著一把小石刀。

  若木回過神:「我......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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