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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明月已是位極人臣,俸祿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實際意義,但卻也不是一筆小錢。

  和本朝皇后月例相比,高出不少。

  謝明月表情凝滯了一瞬,顯然沒想到李成綺會因為這種原因叫他一聲皇后。

  「時局艱難。」李成綺有理有據。

  謝明月思索須臾,當即回答,「無三媒六禮昭告天下,誰人也不知臣是皇后。」他將看過的摺子放到一旁,看向李成綺,意思再明顯不過。

  他的謝卿,在向他要個名分?

  李成綺從前做夢都不會想到有這麼一天,照他從前以為,當然覺得謝明月這般文臣為臣的最高志向是配享太廟,不過若是不臣,還成功了的話,也能享太廟。

  李成綺沉默片刻。

  謝明月眼下官至太傅,又有爵位封地,朝廷每年非但要給他俸祿,逢年過節乃至平時沒事,賞賜也不會少,若是皇后的話,至少俸祿削減開支了大半。

  況且謝明月為後,仍舊能入朝理事,但俸祿只開一份就行。

  還有最最重要一條,李成綺亦願意給喜歡的人一個正大光明的身份,即便他們現在亦算不得避人耳目。

  皇帝可不願意以後還有人向自己的皇后說媒。

  李成綺眼前一亮。

  謝明月被他亮晶晶的眼神看出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眼下朝廷處處都要用錢,雖有各地陳欠與抄繳上的銀錢源源不斷送到國庫。

  但往往是剛統計個總數,就要送出去,謝明月甚至懷疑,倘若不是這個舉動過於荒唐,並且宮中眼下沒有那麼多能住人的宮殿,李成綺能為了省錢把大臣的官職都劃成妃嬪位分。

  「不急。」李成綺笑眯眯地看著他。

  謝明月頓了頓,「臣,不急。」

  李成綺目光落在謝明月臉上,突然想起戚不器的話來,他驀地笑了,「先生知道戚卿來找過孤嗎?」

  謝明月點點頭,「臣知道。」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戚不器那天差點把皇帝的龍尾硯砸了。

  幸而他還知道先帝的東西砸一件少一件,硬是拿手接住了。

  「那你知道,戚卿同孤說,長樂宮缺人氣,因為長樂宮氣盛而未央宮氣衰,未央宮朝長樂宮借氣,長此以往,長樂宮與未央宮的人氣都不足。」

  謝明月皺了下眉,戚不器願意給人保媒拉縴的喜好這麼多年都沒改,他回憶了一番,道:「陛下先前仿佛同臣說過此事。」

  這個先前,是指李昭還活著的時候。

  李成綺嗯了一聲,「他說了兩次。」

  區別在於,戚不器以為一次是對李昭說的,一次是對李愔說的,還覺得自己言辭找不出半點可反駁之處,然而面對聽了兩次的李成綺,就很是好笑了。

  「上一次陛下說朝廷儘是用錢之處,大婚費時費力勞民傷財,況且您此刻沒有娶妻之念,便擱置下來。」

  「孤這一次說,讓你住未央宮,彌補人氣。」李成綺笑眯眯地接口。

  謝明月心尖仿佛被人掐了一下似的酸麻,「想來,戚國公再不會同陛下提立後之事了。」

  後頸上的痕跡李成綺碰不到,將藥膏遞給謝明月,意思很是明顯。

  謝明月放下文書,接過藥。

  和上次給謝澈的是同一種藥。

  謝明月垂了下眼睛,三指從廣口瓶中挖出一些,扣在掌心中。

  遇熱之後的藥顏色不似方才那樣濃重,反而有些透明,緩緩地融化在謝明月手中,有點粘稠,卻很潤滑。

  李成綺的頭髮擋在後面,小皇帝把長發往前一撩,垂頭坐著,將脖頸露出來。

  少年人頸部纖細,宛如鶴頸低垂。

  二指沾上融化了的藥,落到李成綺皮膚上。

  藥是冷的,謝明月手也是冷的,因為不是自己上藥,李成綺雖然有準備,但還是被冰得僵了僵,整個人繃直一瞬,而後像是想起了身後的人是誰,才緩緩地放鬆下來。

  皮膚細膩,又嬌貴,輕輕一碰就能留下印子。

  謝明月塗得仔細輕柔,全然看不出讓李成綺受傷的始作俑者是他。

  「亦非全然是不願立後的託詞。」手指在他皮膚上遊走,李成綺突然開口,「孤亦想你居未央宮。」

  謝明月的手指停在他的脖子上。

  那裡有一處泛紅的印子,一看就是咬上去的。

  「但孤轉念一想,又覺得無需如此。」李成綺接上。

  謝明月的拿開,又沾了些藥,均勻地塗在李成綺的後頸上,他頷首,順從道:「是。」

  仿佛無論李成綺說什麼誅心之言,謝明月都只會恭謹地回答他一聲:是。

  「未央宮與長樂宮相距太遠,來往不方便,你住長樂宮住得也比未央宮習慣,」李成綺看不見謝明月的神情,卻能猜中他心中所想,不動聲色地補充,「歷來皇后住未央宮的規矩,到孤這,不若改一改。」

  作者有話說:

  抱歉,胃疼和生理期雙重debuff,上完一天課回來就睡著了,醒來已經很晚,不好意思才更新。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82章

  謝明月開口, 卻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從前這樣的事情謝明月不曾想,更不敢想。

  「臣,」

  謝明月呼吸的濕氣若有若無地撲在李成綺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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