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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心裡,半夏愛爸爸比媽媽多多了。

  但死後看到的一切把孩子給嚇壞了,她看到最愛她的爸爸用熱水器的電線在燒她的身體,把她被媽媽打過的地方全都燒焦了。

  那是她的身體啊,被爸爸燒成了一團黑,半夏甚至聞到了臭臭的味道。

  那是她這輩子都忘不掉的噩夢!

  可爸爸表面上是個很溫柔,很隨和的人,沒人相信他是個壞人。

  半夏怕哥哥也不會信。

  她怕自己要被爸爸帶回去,她怕爸爸會把她燒的焦焦的。

  「只要你不想,哥哥就絕不會讓任何人帶走你!」顧法典一錘定音。

  這個妹妹,誰都別想從他身邊搶走!

  半夏立刻舉手:「我會永遠幫哥哥洗碗,還洗襪子的,就像對爸爸一樣。」

  他媽的,這么小的孩子,她居然還給沈四寶洗過臭襪子?

  顧法典想打人。

  ……

  沈四寶在廠里為人很不錯的,他出身不太好,但特別會來事兒,見了老頭老太太,哪怕門衛大爺,只要誰問一聲,他都會立刻停下來打招呼。

  一步步從基層走到領導崗位,還能用流利的英語跟外商談生意,按理該驕傲,該端起架子了吧?

  並不,他依舊那麼謙和。

  所以一直以來,廠里職工們對他的印象都特別好。

  再說了,副書記,大家不看僧面還要看佛面,胡潔搶著開門。

  「一點家務事鬧的人盡皆知,讓大家笑話了,我家半夏呢?」沈四寶一臉鎮定,雲淡風輕。

  趙霞說:「沈副書記,我得好好批評一下,你愛人太過分了!」

  沈四寶雙手合十:「秦秀是個潑婦,我會收拾她的,抱歉驚到大家了,我給大家說聲對不起!」

  閒話只能背後說,趙霞想調查沈四寶,也得先搜集證據。

  副書記都道歉了,她還能說啥,給人唄。

  她說:「孩子可以帶走,但要好好照顧,要再有下次,你們夫妻一起戴銬子。」又說:「感謝一下法典吧,今天你閨女,可是他救的。」

  扭頭看顧法典,沈四寶說:「法典,前幾天見你爸,說起你們兄弟,他說三個兒子,有兩個拿資本主義的獎學金,讓他臉上倍兒有光,就你,以後怕是要搬社會主義的板磚了,我勸他說,孩子小時候頑皮點沒啥的,咱不是搬磚,是為建設社會主義事業添磚加瓦。叔叔看好你,像你秦秀阿姨那種拎不清的,就該往死里打,你打得好。」

  啥意思?

  顧法典分明沒打過秦秀,沈四寶這嘴巴一張一合,他就成打人兇手了?

  他還大度的寬恕他了?

  而且雖說父子分居兩處,但顧法典和他爸關係不錯的,妹妹是他害死的,而爸爸特別愛妹妹,所以他和爸爸都很痛苦,就不喜歡見面,可他們的心是連在一起的。

  顧法典也知道,他爸絕不會當著外人的面那樣說他。

  可沈四寶這種故意抹黑,要不是顧法典深知他爸的為人,不就會信了嘛。

  這人還真是,一張嘴兩張皮,他殺人不見血!

  看吧,趙霞就信了,手指顧法典,她目光冷嗖嗖:以後不准再胡亂打人!

  笑眯眯的,沈四寶上前:「我家半夏呢?」

  顧法典說:「沈書記,能叫您這樣溫文爾雅的人都要拿拔舌頭嚇唬孩子的,那到底是什麼樣的寶貝,古玩嗎,難道能值幾十萬?」

  因為秦秀怕他責備,只詆毀了顧法典,罵了半夏,沒把銀元的事說出來。

  沈四寶毫無防備,瞬間面色慘白。

  但他立刻正了色:「開玩笑,我不像你家,高幹家庭,家底豐盈,我個窮苦孩子出身,哪裡來的什麼古玩?法典,怪不得你爸總說你,你呀,得注意品德。」

  趙霞不幹了,說:「沈書記,法典沒有瞎說,是您愛人說您家有價值十根金條的東西,被半夏丟了。」

  沈四寶心裡直罵秦秀蠢,可面上依舊在笑:「是我媽死前留的幾個銅板,不值錢,丟就丟了吧,我回去收拾秦秀,看她以後還敢不敢瞎咋呼。」

  這時正好半夏悄悄開個門縫兒,沈四寶立刻說:來啊半夏,爸爸帶你去買雪糕吃,好不好。」

  哐的一聲,小丫頭居然關了門,還差點夾到沈四寶的手。

  他倒是不氣,耐心也很足,乾脆坐了下來,自來熟,自己給自己倒水喝,邊說:「孩子耍點小性子,咱們大人得有耐心。」

  胡潔說:「沈副書記,你這態度才對,就秦秀對孩子那樣兒,我真懷疑半夏不是你們親生的。」

  「怎麼會,半夏是我親閨女,我疼都來不及。」沈四寶笑著擺手:「但我是男人,又因工必須出差,應酬,秦秀吧,農村婦女沒見識,重男輕女,你們看到她對半夏不好,一定要反應給我,我好好收拾她。」

  不愧是能跟外商打交道的,這口才,這風度,他成功的扭轉了局面。

  趙霞眼神示意顧法典:差不多了,去吧半夏哄出來。

  顧法典咬牙,說:「沈叔叔,你讓秦阿姨來接半夏,我要見她,和她對話。」

  「好,我給她打電話。」沈四寶有求必應,抓起了電話。

  顧法典拿了一板果奶,推門進廚房。

  天已經黑透了,可半夏沒開燈,踩著凳子,爬在檯面上在看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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