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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雲微微一愣,她下意識問:「小姐並未有同齡的堂哥。」

  喬太傅同夫人情投意合,成親多年未有子嗣卻並未納妾,後來年近而立才有了長子,便只得了這一個孩子。

  待到姜令窈父親同母親成婚,轉年便生下她,她是喬太傅唯一還在人世的後代。

  因此姜令窈並沒有本家堂哥堂姐,家中只她一個孩子,行雲又想了想:「家中旁支似是有兩位小少爺,但都在老家,不在京中。」

  姜令窈搖了搖頭:「不是老家的堂哥,是一個……是一個我看不清臉的小哥哥,他住在後花園邊上的偏院裡。」

  行雲有些疑惑,她小心翼翼看向姜令窈,生怕她因為傷心而記憶錯亂。

  還好姜令窈看上去頗為平靜,並未有傷心過度的模樣。

  行雲道:「小姐,我不記得,如果真有,可能也是下人的孩子吧。」

  姜令窈嗯了一聲,她又跟行雲說了好一會兒話,便不再繼續小憩,起身去了小書房,坐在在裡面靜心讀書。

  待到傍晚時分,她的心緒漸漸平穩下來。

  她坐在二樓書房的露台上,能看到星煌苑的院門,不過不經意間抬起頭,便對上晚霞中燦若星河的眼眸。

  段南軻依舊是今日那身儒雅長衫,他剛從外面歸來,面容卻不見絲毫疲憊。

  見了憑欄眺望的窈窕佳人,段南軻仰起頭,沖她燦爛一笑。

  晚霞波詭雲譎,映紅了兩人的眉眼。

  姜令窈垂眸看著他,須臾片刻,也跟著彎了眉眼。

  「回來了?」

  「回來了。」

  第86章

  段南軻忙了一天,回到家時已到晚食時分。

  姜令窈倒是未著急詢問他宮中事,只先讓小廚房呈上晚食,又讓人先盛了兩碗百合綠豆湯。

  綠豆湯剛用井水鎮過,冰冰涼涼,還帶了一絲冰糖的甜味,滑進喉嚨里分外解渴。

  姜令窈慢慢喝了半碗,段南軻才洗漱更衣來到膳廳。

  夏日炎熱,他只穿了一件淺碧縐紗單衣,看起來倒是頗為儒雅。

  姜令窈見他神情淡然,並未有鬱結之色,懸著的心也放下半分,只道:「先吃一碗湯開開胃,再用飯吧。」

  段南軻點頭:「好。」

  待把湯喝過,夫妻二人便開始用飯。

  今日的晚飯有一道雞絲涼麵,用芝麻醬拌過,加上雞絲、青瓜絲、水蘿蔔絲,林林總總,吃起來頗為爽口。

  段南軻一口氣把一大碗都吃下去,這才長舒口氣:「可餓壞我了。」

  午時因為突發案子,他只吃了兩塊糕餅便開始辦案,待得案子辦妥,他又急匆匆進了宮,幾乎算是餓了一整日。

  這會兒終於吃了五分飽,段南軻的眉眼都放鬆下來。

  姜令窈見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便讓行雲和聞竹領著小廝下去,關好了膳廳的門。

  待得膳廳只剩下兩人和一桌菜餚,姜令窈才開口:「你可瞧見我爹了?」

  段南軻換了一碗小餛飩慢慢吃著,道:「瞧見了,我進宮請見陛下,適逢陛下正在召見閣老,便等了兩刻,待到閣老們退下,我才被招入書房。」

  「岳父來得很快,陛下似也知道岳父因何而來,便讓岳父進了書房,一起聽一聽這個案子的進展。」

  姜令窈聽到這裡,不由心中一動。

  如此看來,對於陛下而言,段南軻和父親都是更得陛下信賴的人,而幾位閣老卻不似如此。

  段南軻見姜令窈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繼續道:「我先稟報了案情,告知陛下假的薛定山已死,真的薛定山昏迷不醒,正在全力救治。」

  「陛下並未如何多言,只對岳父道他很有福氣。」

  姜令窈聽到這裡,好奇地問:「什麼福氣?」

  段南軻看了姜令窈一眼,難得有些自得:「女兒女婿都這般厲害,連破大案,自有福氣。」

  姜令窈忍不住笑起來。

  段南軻看她眉眼彎彎的模樣,也勾起唇角,露出淺淺的笑容。

  「在御書房裡,岳父也是這般笑的,你同岳父真是相似。」

  姜令窈聽到這話,微微一頓,臉上的笑容卻並未收回,她只是抬眸看向段南軻。

  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碰撞出令人心悸不已的火花。

  姜令窈輕聲問:「你是不是猜到了什麼?」

  段南軻嘆了口氣:「是,也不是。」

  姜令窈略一沉思,便明白過來,不知是緣分使然還是養育之恩,她同姜之省頗有些父女相似之處,無論誰看,都不會當她並非姜家人。

  姜令窈看向段南軻,見他面容沉靜,並未如何焦急,心中也漸漸放鬆下來。

  但姜令窈還未來得及多言,段南軻卻率先開口:「窈窈,我接下來要說的,可能同你有七八分相似,但我之過去牽連甚廣,至今不知能否破案。」

  對於喬家的案子,因真正的薛定山被尋到,當年的審問卷宗也都還在,姜令窈今日破案能如此開懷,便是因為案子可以偵破,當年的冤屈也能洗清。

  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

  所以她才想要同段南軻傾訴,告訴她自己隱藏最深的秘密。

  但段南軻是不同的。

  他的案子至今未有太多線索,只有薛定山一人。

  但真的薛定山被關了那麼多年,又昏迷不醒,段南軻不知他能否醒來,即便醒來是否又知道過去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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