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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欣月顯然鬆了口氣,她點頭:「你問吧。」

  姜令窈便問了一些薛家的事,孟欣月才嫁過來不及半年,對許多薛家事都不太熟悉,只知道些皮毛,多的便什麼都不知了。

  姜令窈頓了頓,問:「欣月,你可知正陽伯並未給薛耀祖請封世子?薛耀祖是否知曉?」

  孟欣月愣住了:「什麼?公爹居然沒有請封耀祖?他騙我?」

  姜令窈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孟欣月狠狠拍了一下腿,她道:「難怪呢,我就說公爹同婆母感情不睦,在家中也一句不多說,他又如何會在乎夫君?」

  說著,孟欣月又哭了起來。

  「窈窈,我以後可怎麼辦啊。」

  她實在是太過慌張了,在姜令窈面前也不由軟了面容,不再如過去那般張牙舞爪。

  姜令窈不知兇手到底是誰,也不好如何安慰她,只能說:「你知無不言,讓我們尋到兇手,還薛家清淨為上。」

  孟欣月猛地擦了眼淚,道:「我夫君絕對不是兇手,他根本就不知此事,整天還跟我傻樂,說父親雖然看著嚴肅,心裡還是有他這個兒子,他很高興。」

  「大人,我所言皆為真,如有撒謊,天打雷劈。」

  這麼看來,薛耀祖應當沒有太大嫌疑,因為在這個案子裡,他如果謀殺親父,他若是被封為世子才有嫌疑。

  姜令窈點頭,又問:「伯夫人和伯爺之間,究竟怎麼個不和?」

  孟欣月又抹了一把眼淚,道:「我公爹平日只喜歡去歸隱寺禮佛,從來沒去過長樂寺,長樂寺都是我婆婆去的,往常她一去就是十天半月,回來府中也只在明心堂禮佛,輕易不回主院。」

  「按理說,公爹的生辰,怎麼也要請歸隱寺的主持,可我婆婆堅持請了空大師,為此他們還大吵一架。」

  「最後公爹服軟了。」

  「你說,他們能好到哪裡去?」

  ————

  孟欣月的這個證詞,倒是很有意思。

  姜令窈問:「以前伯爺從未去過長樂寺?」

  孟欣月仔細回憶,搖了搖頭。

  「我嫁進伯府前不知,但我嫁進來後,伯爺確實並未去過長樂寺,只去歸隱寺,說是同那裡的主持頗有佛緣,去得很勤。」

  姜令窈想起書房那封信,她問:「是思辨大師?」

  孟欣月道:「應是如此。」

  姜令窈點了點頭,她思索片刻,問:「你覺得伯夫人是否有可能殺害伯爺?」

  孟欣月一驚,旋即便道:「我婆婆跟我公爹雖然關係不睦,整日裡不說一句話,可我看來,卻也並非有什麼深仇大恨,即便有,佛祖難道不能渡去苦難?」

  姜令窈意外看了孟欣月一眼,見她確實什麼都不知,親自把她送出雅室,又安慰她幾句,才從外面回來。

  段南軻已經命人去查歸隱寺了,兩人目光輕輕一碰便分開。

  看來這歸隱寺很有問題。

  關於薛定山的一切,他們都不能等閒視之,一定要細細查驗方能知道當年的真相。

  之後借著審問了薛耀祖和蘇淑賢身邊的嬤嬤,三人皆沒有什麼線索,最後一個審問的便是伯夫人蘇淑賢。

  蘇淑賢面容很平靜。

  除了眼底略微有些泛紅,在她平靜的面容上,姜令窈找不出絲毫悲傷,就連孟欣月的難過都比她要真切一些。

  蘇淑賢安靜坐在椅子上,抬頭看向眾人,然後便主動開口:「我知道大人們已經知曉我同薛定山感情不睦,但我可以對佛祖起誓,我沒有殺他。」

  她面容清秀,若是年輕些歲數,也是花容月貌的美人,只是她異常消瘦,眼中不悲不喜,便壓了三分美麗,多了幾分超然物外。

  姜令窈仔細看來,發現她領上掛著玉佛,手上也戴著佛珠,瞧著確實極為虔誠。

  思及此,姜令窈便又是心中一動。

  薛定山表現得那麼虔誠,可實際他書房並無太多的佛像寶物,只有書柜上擺了一個鎏金觀音,正平靜看著人間眾生。

  而他自己身上,桌上,地上,皆無佛珠。

  姜令窈抬頭看向蘇淑賢,大抵信了她五分。

  段南軻偏了偏頭,在她耳邊低語幾句,姜令窈便對蘇淑賢直接道:「夫人,根據之前聞管家口供,夫人未出閣時曾有青梅竹馬的表哥,是否如此?」

  蘇淑賢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眸,突然狂風驟雨,點點星芒從她眼眸中一閃而過,點亮了她暮靄沉沉的臉。

  蘇淑賢輕輕盤著佛珠,嘴裡唱誦了一聲阿彌陀佛。

  「是,」蘇淑賢道,「可那又怎樣?」

  「當年我同表哥男未婚,女未嫁,自以為姻緣天定,無奈造化弄人,我終究還是嫁給了薛定山。」

  「剛嫁給他時,我過得也是極好的,那時薛定山還知疼惜人,對我也頗有幾分憐惜之情,後來我難產時,薛定山更是難過,為此還特地請了聖旨,沒讓我回林州守孝。」

  「只可惜,回來之後的他就變了個人。」

  「他不與我說話,不與我同房,甚至對孩子都愛答不理,小時耀祖那麼崇敬他,他都不會抱一抱自己的親生骨肉。」

  「我又為何要對他噓寒問暖?」

  「他不把我當成自己的妻子,我也不用把他當成自己的丈夫,我們就是一起住在這正陽伯府的過客,他過他的,我過我的,豈不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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