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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錦棉笑了笑,混不在意。只是在某人隨意瞥過來一眼時,正色道:“何必,這點酒錢還是付得起的。”

  這話一說,自然是引了她的注意,她抬眼看過來,細細地把蘇錦棉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邊,“剛從台上看你的時候只覺得不起眼,如今細看……”她頓了頓,卻是轉開了眼。

  蘇錦棉只覺得心頭被這女子撓了一下,不癢不痛,卻是不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當下,捏著酒杯遞到唇邊,細細的一品,眉頭微微一皺。“枸杞,淮山,甘糙,當歸,紅花,狗脊,玉竹,紅景天,青皮,糙果,山茱萸,牛膝,枳殼,陳皮,款冬花……”她每說一個詞,面前的女子臉色就差一分,等蘇錦棉抬眼看去時,她的臉色已經十分不好看了,但是蘇錦棉自認自己還是給她留有餘地的,才說了一小部分而已。

  見仇已經報了,蘇錦棉微微露出笑來,“姑娘需要我把這份量都一併說出來嗎?我是不介意的,但是你……”

  “呵,倒沒看出來你有這本事。”她冷笑一聲,本來若隱若現的敵意此刻已經完全不遮掩了。

  蘇錦棉看了看一旁饒有興致的八皇子,抿了抿唇角有些不開心起來,“倒是喜歡拿我尋開心。”一句話便讓他知曉她此刻的qíng緒。

  他微微收斂,只是淡淡地笑著,“偷有一閒,難得有美酒,還有美人相伴。”話說道這裡,他還是沒有向那站在桌前的女子掃去一眼,只看著她,見她蹙著眉,抬起手,那修長的指尖按在她的眉間,輕輕一點,“夫人怎麼還能跟為夫的置氣呢,莫破壞了這姑娘抱琴下來切磋一番的好意。”

  蘇錦棉心底卻是沉沉地悶,瞄了一眼她手裡抱著的琴,只覺得這露底怕是勢在必行了。

  微微嘆了一口氣,蘇錦棉卻是不願意在那麼多人面前露手的,只是按了按額角,抬手控住他還沒有收回去的手指。“我想回去了。”

  他眉間的笑意一斂,卻是點點頭。“好,棉兒要如此便如此。”話音一落,這才看向已然沒有表qíng的蒙面女子,低聲道:“姑娘好好的為什麼要蒙面呢?難道是怕以真面目面世麼?”

  說完,卻覺得自己似乎是多管閒事了一般,暗自一哂,便側開頭去。

  蘇錦棉在他身邊卻是看的清清楚楚,他看向她的眼神分明有著dòng悉一切的明朗,和qiáng烈的殺氣。

  雖然不敢斷言他們就是認識的,但是蘇錦棉百分百能確定來兩個人是有過節的。

  當下,便噤聲。

  如此一推測,這姑娘找她的麻煩倒是想打蛇隨棍上,直接找八皇子麻煩的。卻不料一點都激不起蘇錦棉的戰鬥力,只是著力點找錯了,難免是對牛彈琴。

  她高估了八皇子的魅力,亦或者是太不相信蘇錦棉的定力了。

  她以為蘇錦棉是喜歡八皇子的,卻不料,除了依附關係,別無其他。

  **********************蘇錦棉小氣巴拉不露手的分割線~************************

  蘇錦棉隨著八皇子回到客棧的時候,管事的正好走進來尋人,見他們回來,恭恭敬敬地道:“殿下,可以上路了。”

  蘇錦棉只覺得在鳳凰酒家受了氣,當下看了那管事一眼,轉身進門的時候直接把門一關,懶得搭理還未進門的八皇子。

  站在門口的八皇子見狀,眸色一沉,低低地笑了出來。“你去準備下吧,晚些我就過來了。”

  管事的聞言,點點頭,“是。”便恭恭敬敬地退下,絲毫不拖泥帶水。

  蘇錦棉倚在窗邊看了會風景,聽見身後有動靜,身子微微地僵了僵。她此刻倒是有些後悔的,平白無故地被他當作試探的對象試探對方的深淺這種感覺讓她覺得很糟糕,但是卻又覺得這件事由他坐起來卻是理直氣壯。

  想起剛才小脾氣一來,當著他下屬的面就那麼毫不留qíng地把他關在門外,當下悔得差點咬舌自盡。

  他要是想折騰她,怕是有的是方法。

  八皇子輕輕喟嘆了一口氣,修長的身子覆蓋過來正好能整個籠罩住她的。“莫不是你要一個人留下?”

  蘇錦棉只覺得心裡剛剛泛起的那點點愧疚和後悔瞬間又消失殆盡,她抿了抿唇角,低下眉眼,故意氣他,“如果是殿下您的意思,民女哪敢不從?”

  他挑了挑眉,當作沒有聽見,“那快收拾好,我們該走了。”

  蘇錦棉細細的聽著,重點全落在他那句“我們”上面了,當下只覺得心下一暖,但隨即卻是學他一般當作沒聽見,只道:“殿下這是要帶棉兒再去一趟鳳凰酒家嗎?那裡的‘鴛鴦成錦人成雙’怕是挺合殿下的口味的。”

  他往前邁開的步子一頓,硬生生停在那裡。那一股子凜冽的味道卻是從他的身上擴散開來,越來越濃。

  蘇錦棉低著頭並看不見他的表qíng,只覺得他這般的氣勢怕是真的動了怒。正想抬眼刺探一下軍qíng,卻猛然被他拽過了手腕,還未等她反應過來便覺得他的身體重重地壓了上來,直接把她bī在了窗台前面。

  蘇錦棉一慌,只覺得壓在自己身上的這具軀體雖然讓她感覺不到灼熱的溫度卻是燙人的厲害,他不管不顧把身上全部的重量都讓她承著,似乎一點都不打算讓她透過氣來。

  蘇錦棉只覺得沉悶,本來置氣些什麼在此刻瞬間都成了泡影,她驚慌失措地抬頭,便看見他微沉著眸子,注視著她,一字一句道:“既然棉兒如此提議,那我不如就用自己來試探棉兒的真心吧?如何?”

  既然棉兒如此提議,那我不如就用自己來試探棉兒的真心吧?如何?

  既然棉兒如此提議……

  那我……

  那我不如就用自己……

  來試探棉兒的真心吧?

  如何?

  如何?

  蘇錦棉只覺得他這分外清晰的聲音在腦子裡回dàng了一圈又一圈,直直bī得她喘不過氣來。卻因為他的這句話,徹底芳心大亂。

  他怎麼敢!這樣說!

  第三十四章攻城掠池

  蘇錦棉只覺得沉悶,本來置氣些什麼在此刻瞬間都成了泡影,她驚慌失措地抬頭,便看見他微沉著眸子,注視著她,一字一句道:“既然棉兒如此提議,那我不如就用自己來試探棉兒的真心吧?如何?”

  他說話時,那熱氣溫溫柔柔地灑下來,在她的耳廓邊上輕輕的撓著。那一塊被他呼吸撫觸的地方似是被他點了一把火,快速地燃燒起來,一片燎原之勢。

  他卻覺得這樣的壓迫對她來說還是不夠,越發的bī近身子,那妖艷的臉近在尺咫,他眸底那抹看不清神色的深邃只讓她覺得自己突然變得很渺小,一點一點地被他漆黑的瞳孔卷進去,無法自拔。

  如八皇子預料的無一差別,蘇錦棉被他這樣壓迫著,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瞪大雙眸緊緊地凝視著他,唇微微開啟,卻是半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難得一見她也有這般被bī得手足無措的時候,他在心底輕輕地嘆了口氣,在看見她眸底的一片清明之後,終於微微後退了些,給她留了一瞬喘息的時間。

  蘇錦棉被他這樣緊緊地困束住,臉色微微的發白,但更多的原因卻是他那句話。

  拿自己來試探她?是高看了自己還是高看了她蘇錦棉呢!

  半晌,見他有半步退讓,蘇錦棉得以喘息了之後,終於反應過來之前是在鬧什麼彆扭,當下眸色一轉,又寸步不讓起來。“殿下最會的就是籠絡人心了,這是怕民女說出些什麼所以才用這種方法來堵嘴麼?”

  他聽這句話的重點卻不是她說的重點,他只是略略片頭,卻是順著她的話道:“哪種方法?”

  哪種方法?蘇錦棉氣結,險些便要說,美男計。卻在話繞到了嘴邊硬是一個激靈反應了過來,抿了抿唇角,“殿下真要民女說出來麼?”

  八皇子見她句句不離“殿下”和“民女”當下便不耐的皺了皺眉,握住她的手卻是絲毫未動,只是扯了扯唇角邪佞的一笑,低聲問道:“那棉兒可覺得這方法如何?管用麼?”

  蘇錦棉:“……”重點不是在這裡好麼!

  見她不說話,他唇邊的笑意隱去,只是凝重了臉色道:“我在棉兒的面前只有一個身份罷了。”

  蘇錦棉抬眼看去,只見他臉色嚴肅,面無表qíng,卻是無比的認真。

  那雙紅唇就在眼前,那紅艷得像是怒放的薔薇,即使是淡淡地一勾,清淺的那麼一個弧度也足以她遐想。此刻,那雙唇抿了抿,卻是一字一句地道:“在棉兒面前,我准許自己是雲起。”

  蘇錦棉只覺得這些天在他的身邊受盡了委屈受盡了猜忌,無論是哪方面,只要是關於他的一點點一旦擺在她的面前都足以她小心翼翼,寸步不前。

  就像伴在帝王側一般,他的每句話每個動作甚至於每個表qíng都足以讓沒有安全感的她猜忌半天。蘇錦棉沒有他那麼大的權利,想要誰死誰就活不成,身邊也沒有幫襯的人,她這一些為難都是沒有人知曉的。

  外人只道她一生命運皆為上等,一出生便是萬千寵愛,未及笄便已覓得良君,孰不知她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未見血也是步步都疼。

  看似她此刻榮寵並擁,實則命不由已。雖說不至於一招錯一步錯便惹來全盤皆輸。但是她此刻卻並不是一個人,她身後代表的是整個蘇家。

  想到這裡,她的鼻子微微地一酸,從未離家那麼久那麼遠,一個人身邊又沒有人陪伴照顧。實在委屈,聽到了他這句話之後,眼淚怎麼都止不住地掉了下來。

  蘇錦棉這一哭倒是讓八皇子措手不及,但即使此刻有些措手不及,他依然還是冷靜的,只是看了她半晌,抬手撫了撫她的臉,說出口的話輕柔地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哭什麼,我可曾欺負你?”

  蘇錦棉只覺得這一哭怎麼都收拾不及,偏偏又覺得此刻自己面子全無,再láng狽不過,低垂了頭再也不理他,只是掉著眼淚,一言不發。

  八皇子不是第一次看見她哭了,那時候她還小小的一團的時候,他便見識過。哭得鼻尖紅紅的,偏偏哭得是她,怪罪的卻是他,哭了一會覺得難堪了就扯著被子蒙著臉,只把眼淚鼻涕往被子上面蹭。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會安慰人的人,那時候見她哭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只是等她哭高興了才去擦她的眼淚,把她往懷裡攬。

  只是如今,他無奈的嘆了口氣,見她哭得一聳一聳的,自覺自己還是沒轍。皺了皺眉頭,問道:“哪裡讓你覺得置氣了,不如讓你打幾下撒撒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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