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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錦棉倒是有留意他最近和她說話都是用“我”而不是之前的“本皇子”了,倒不是有多親近,只是他這樣做了,她便也受著,該行的禮分毫差不了,該有的稱呼也堅決不能落下。

  畢竟,他有的特權只是爭對他。

  八皇子愛親近誰便親近誰,她蘇錦棉不才,一個商戶人家的小女兒也只能看別人眼色過活了。

  所以,當晚上她脫得只剩下褻衣要睡覺的時候,看見八皇子穿得整整齊齊地走進來時,除了初時的驚訝卻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見他手裡端著藥,坐直了身子,拉好被子,就著這姿勢朝他伸手要。

  屋外候著的婢女見此拉好了門,聽著門“吱呀”一聲關上,蘇錦棉的心頭一跳,卻是不動聲色地等他走過來。

  “你今晚倒是挺早睡的,都不等為夫的麼?”他的嗓音慵慵懶懶的,似是帶上了困意,此時聽著卻像是有著磁xing一般。

  這調子倒是頗為有調笑的感覺。

  蘇錦棉倒是配合,吱聲道:“那還要我伺候殿下更衣麼?”

  他卻是聽見她叫的那聲“殿下”帶著疏離,皺了皺眉,“以後不用和別人一般稱呼我。”

  蘇錦棉倒像是沒聽見這句話一般,“殿下,把藥拿來吧。”

  她故意惹毛他麼?倒也不算故意,只是下午她憋屈了那麼久,一直睡不踏實,如今心qíng好又有了jīng神,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果然,被無視的人眉頭一攏,不開心了。“我說的話你當耳邊風麼?”

  蘇錦棉漫不經心地看了他一眼,側頭仔細地想了想,“哪句話?”

  見她有心招惹他,八皇子冷笑一聲,直接三步並作一步跨上chuáng,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一手端著碗,直直的就有一股子凜冽的氣勢bī向她。“你敢不敢再裝做沒聽見?”

  蘇錦棉被他這一堵,氣息不流暢,本就有意要欺負回來,這下自然是借著這份咳嗽了起來,七分真,三分假,倒是讓他也看不出來。

  只放開了她,bī著她把那苦澀的中藥給咽了下去。

  見她乖乖喝完,他捏著一顆蜜餞塞進她的嘴裡,當作獎勵。

  蘇錦棉卻被這蜜餞甜的心窩都是一暖,等她慢慢把那股子苦壓了下去。他才脫去衣服在她身邊躺下。

  “棉兒可知道什麼叫扮豬吃老虎?”八皇子是有心想讓蘇錦棉知道她那點伎倆一點也瞞不過他。那故意揶揄的話語,聽來倒是有幾分的戲弄。

  見蘇錦棉不答,自然是知道她是明白的,當下話題一轉,翻身面對著她,把她攬進懷裡抱著。“倒是瘦了幾分。”

  蘇錦棉卻是愣了一下,只感覺他那雙大手攬在她的腰上,那熾熱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褻衣清晰地傳遞過來。她頓了頓,終究還是道:“如今這般,我算是清白不再了。”

  這下,八皇子倒是來了興趣,低低地笑了起來,“此話何解?我又沒有碰過棉兒的身子,哪來的清白不再了?”

  蘇錦棉只想翻白眼,當下輕輕地咳了咳,“怕是今生都嫁不了好人家了。”

  聞言,他的眼神卻是在瞬間一凜,“棉兒還想嫁給哪戶人家?同是做生意的劉家?”說到這,他冷哼了一聲,“你倒是忘記了,商在末,還不如嫁給種地的,還排在韶國的首位呢。反正你我熟識,我會記得照顧著你些的。”

  蘇錦棉卻是失笑,剛想說話,卻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

  聽她不間斷的咳著,八皇子皺了皺眉,放在她背後的手抬起拍了拍,又順著她的背脊撫了撫,見她好些了這才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蘇錦棉掩著唇,卻只是道:“殿下還是別和我在一起的好,怕是這風寒要傳染給你了。”這般嚴重,倒還真的是第一次。

  他卻不以為意,直接忽略,“那棉兒倒是說說以後想嫁給何人。”

  蘇錦棉見他有一番不問清楚誓不罷休的架勢,當下便覺得自己開錯了口。但無奈,只能順著他的話道:“哪裡有想嫁的人,如今被你qiáng擼來,倒是實在沒辦法了。”

  也不知道這話到底是哪裡讓他覺得開心了,他攬著蘇錦棉的力道都重了幾分,笑得分外開懷。蘇錦棉倚在他的懷裡,只覺得他的胸腔震dàng著,qíng真意切。難得的,一時迷了眼。

  等他的笑聲停歇了,他這才撫著她的長髮問道:“早些遇見棉兒是不是就該多些樂趣了啊。”

  蘇錦棉窩在他的懷裡,只覺得暖烘烘的,昏昏yù睡,此刻聽了他的這句話,迷迷糊糊之間,便出口道:“罷了,我可不想先遇見你。”

  他卻不在意,似乎是心qíng極好的樣子。拍了拍她的背,輕聲哄著,“行了,棉兒先睡吧。”

  那暖暖的呼吸聲就在耳邊,她只覺得這聲音聽著安心,不一時便睡著了。

  八皇子也閉著眼休憩,卻在聽見她呼吸綿長後,微微睜開眼,看著chuáng頂的紗幔,眸色漸深。

  第二十九章疑似捉弄?

  隔日,蘇錦棉醒來的時候,八皇子卻是不在了的。

  她摸了摸腦袋,只覺得昏昏沉沉的感覺終於減輕了些。剛起來,被子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而已,門就被打開。

  進來兩個侍女端著洗簌用品緩緩地走來。

  “殿下說小姐要是醒了就讓奴婢們帶路去他那裡,小姐方便的話更了衣之後就過去吧。”

  蘇錦棉迷迷糊糊的卻也明白這話完全沒有詢問的意思,分明就是來“告知”她一聲的而已。

  蘇錦棉卻是不樂意這樣子拋頭露面的,當下搖了搖頭拒道:“若沒有什麼事我便不出去了,風寒未好,渾身都沒力氣。”

  兩個婢女面面相覷,卻沒有再說話,只是服侍她更衣梳洗完之後徑直就退下來了。

  蘇錦棉就當作沒看見,見這房間裡竟然還擺了些書,也不管自己此刻正餓著肚子也懶得進食,索xing挑了一本書就坐在chuáng沿上靠著chuáng頭靜靜地看起來。

  她倒是挺能打發時間。

  八皇子進房來的第一反應便是這個。

  她一頭青絲也未怎麼梳理,就披在身後。chuáng上是艷紅色的chuáng單,她烏黑的發撒在這錦緞上面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賞心悅目。

  偏偏她的xing子極淡,對什麼都不溫不火的,見他進來看都沒看一眼,只是指尖觸著書頁輕輕地翻過去。那纖細的手印在燭光下,泛著朦朦朧朧的錯覺。

  她一雙眼低低的垂著,看不分明。但是那鼻子挺挺的,因為風寒泛著點點淺淺淡淡的粉色。一張唇不點而黛,倒還真有那麼幾分脫俗的清新雅淡。

  他的眸色一深,到嘴邊的話倒是咽了回去。只轉身拿了侍女端著的托盤急走了幾步放在桌上,“你們出去,把門帶上。”

  “是。”

  這下,她終於抬頭看了過來,眼底卻是什麼qíng緒也沒有,只是懶懶地靠在chuáng沿向他請安。“殿下早。”

  他卻是不想搭理她的,當下也掃過去一眼,徑直拿起托盤上的那碗清粥,手裡的勺子不停的攪拌著。想來他也不是仔細的人,平常都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如今做起這種事qíng來卻也是得心應手,賞心悅目。

  蘇錦棉看了一會,就從他的手上接了過來,再自然不過地道了聲“謝謝。”

  八皇子挑了挑眉,卻是一時不知道要再說些什麼了。

  她卻開口問道:“在船上還能有什麼很要緊的事qíng嗎?”

  聞言,他也不直接回答,只是在她旁邊尋了個位置坐下,拿過她蓋在一邊的書頁隨便地看了看翻了翻,有些漫不經心地反問道:“你以為現在孤舟一片就安全了?”

  蘇錦棉聞言,皺了皺眉,抿了口白粥,卻絲毫不擔心自己的人生安全,打趣道:“也是,萬物皆來自於水,此物溫順的時候任著你藉由冬風一帆風順。此物叛逆的時候便能一個làng頭打得你人仰馬翻。”

  他卻是低低地笑了起來,“棉兒懂得東西似乎不少。”

  蘇錦棉卻不覺得他這句話便是誇獎了,只是邊喝著清粥邊說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話還不是殿下教會我的?”

  他卻是一愣,鎖了眉,細細地在記憶力搜尋著。

  倒還真的有那麼一次,他說著些什麼便說到了這個。如今被她這一提倒是想起了些趣事,眸間都有了點亮意。“是你當初偷溜去偷吃我的東西時我教會你的吧?”

  那日,蘇錦棉本是有事尋八皇子,他卻不在房內。蘇錦棉那時本已經打算要走了,卻在轉身的時候看見他的桌上擺著還熱騰騰的糕點,想必是剛入手還來不及吃便有事匆匆地離開了。

  那時,她仗著他對她的寵愛,倒是結結實實地吃了一頓,只留了兩個給他。他不一時回來看見她吃得撐撐的,趴在桌子上,一臉的麵粉,láng狽地像是偷油不成摔下高台的老鼠,滿臉都是油。

  他那日在門口笑了會,正要踏進去的時候又覺得笑著不妥,興了要捉弄她的興致,便板起臉來教訓她。

  其中一句便說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你如今在韶華殿那麼乖張放肆莫不是沾著我的光仗著我不會不歡喜你才那麼大膽的?若是你今日吃的是父皇御賜的糕點那得如何?”

  那日晚上蘇錦棉睡在他的身邊,一直翻來覆去。

  他被她擾得也睡不安穩,徑直抓住她的腳丫,驚得她猛地一顫差點一腳踹了過來。奈何他卻握得緊,只覺得那腳丫jīng巧的很,還帶著溫度,讓他突然就有些不想放開。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的確是拿她沒有辦法,只得先問道:“怎麼回事,今晚一直睡不安穩。”

  蘇錦棉卻是覺得他今日是生氣了的,從下午起便不敢有事勞煩他,此刻他這樣問道她便覺得委屈了,當下坐起身來,看著他明亮的眸子鼻子一酸眼淚就“吧嗒吧嗒”地掉了下來。

  這下倒是他慌了手腳,又不敢去擦,蘇錦棉每次都嫌他動作粗魯。所以一旦惹哭了她,他除了手足無措,連安慰都不會,只看著她哭高興了才攬著她輕聲哄著。

  “哭什麼,我欺負你了不成?”

  蘇錦棉眼淚一掉下來就沒辦法收回去了,又覺得丟人,直接撲倒他的懷裡哭得稀里嘩啦的,蹭得他胸前的褻衣濕了一大片。

  “我不知道這不該吃。”

  八皇子卻倒是覺得這是個教育的好時機,當下撫著她的背,低低地嘆了口氣。那時候她很瘦,背脊上一點ròu都沒有,撫上去都能摸到她的脊椎,那麼清晰。

  “我並不是怪你罷了。”見她不信,他便換了一個方式,“那棉兒可有學到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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