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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行到不遠處,見看見這裡獨有於外面的寂靜,當下留了心眼,一看那頂一看就低調奢華的轎子。頓時拉了馬停了下來,催了一旁跟來的小廝過去,“去那裡把小姐請過來。”他說得咬牙切齒。

  蘇錦棉見了人也沒必要再留下去,在桌上留了一錠銀子便催著阿蘿跟著走了。

  所以小廝也沒有多尋,剛到門口就看見自家小姐走了出來,忙不迭地引了路把人帶走了。

  已在三樓坐下的八皇子挑開窗戶一看,見那抹人影已經出了茶樓,冰冷的眸子淡淡地掃過遠方坐在馬上等候的男人,輕易,不帶一絲別的qíng緒。

  蘇錦棉自打被清遠大師帶去白雲觀回來之後的確是修身養xing,一身的脾氣都斂去了很多,知道要收斂光華知道待人處世,已偽裝的和一般的大家閨秀無一例外了。

  是的,偽裝。

  所謂江山易改本xing難移,蘇錦棉本就是被人含在嘴裡養大的,哪會因為前些年山上的日子就真的把這本xing都給丟棄了。只不過知道圓滑處事罷了,清遠大師平日教她醫術之外偶爾也帶著她走訪臨近的村落看一些沒錢看病的病人。

  她打四歲起跟在她的身後,雖然清遠大師在她七歲那年就趕了她下山,但她硬是多留了三年,到了十歲才回了家裡。

  如今十四,還有一年便快及笄。

  那日從山上下來之後,蘇錦棉倒沒急著回去,在鄰邊上的村莊又住了幾天,直到蘇遮木聽到這個消息來了人把她接了回去。

  回到家一切都有些陌生,習慣了幾日就又閒不住地跟著蘇錦城去學管帳,反而是蘇錦棉回來了,她的二哥哥卻是不在了,早年跟了一個走鏢的江湖人士去走鏢了。

  說來這日子過著也舒坦,她繼續當她萬眾矚目的大小姐,想gān什麼gān什麼自由地很。

  京城上下卻都是知道她早年年幼不知時折斷了落貴妃的梅花落了半條小命被送去郊外的白雲觀了的。此時知道她回來,卻是再也沒有見她露過面,自然是走在街上不張揚都不再有人知曉。

  蘇錦城見蘇錦棉出來,一張臉的臉色難看地可以,但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也不好發作,指了一旁的轎子說道:“回去禁閉三日再說。”

  蘇錦棉這下可苦了臉,“不是吧,哥哥你那麼狠心?”

  阿蘿卻在一邊扯了扯她的衣角,“小姐,有話等會再說罷。”

  她也意識到大街上的確不是說話的地方,留給自家哥哥一個期期艾艾地眼神就萬分幽怨地上了轎子。

  蘇錦城最是拿她沒有辦法,此刻見她又在自己面前服軟扮可憐,嘆了口氣一抬頭正準備走。就對上了站在柵欄外正慵懶地倚在一邊的八皇子,他的目光淡淡,眼底還有著微不可見譏諷。但只是一瞬,他在仔細去看的時候,他的目光早已移到別處,懶懶地勾了唇漫不經心地和邊上的人說著些什麼。

  蘇錦城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自家妹妹坐的轎子,眼神yīn郁了幾分。

  等回到家已近傍晚,蘇遮木正陪著林素心澆花灌糙。見自家大兒子氣勢洶洶一副不善的樣子再看女兒低垂著頭一副我見猶憐的表qíng當下就明白的清清楚楚。

  自家的這個兒子在外風度絕對是一然的,但唯獨遇上蘇錦棉的事qíng就學他chuī鬍子瞪眼睛的。他也奇怪,這個一點也不像他的大兒子能把他這表qíng學的那麼入木三分。

  “怎麼了,誰又惹我們的大少爺了?”林素心也當作不知,徑直抿了笑問他身後的蘇錦棉。

  蘇錦棉見娘親先開口了,連忙搖著腦袋說道:“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恰好忘了時間嗎。”

  蘇錦城“哼”了一聲,“你這段時間一到集市就要失蹤半天莫不是都去等八皇子了?我當你有什麼好的品xing,竟然去茶樓吟詩作對了。”

  蘇錦棉這下算是百口莫辯了,她的確是去見八皇子的。只是她那年匆匆留下了藥方便不再接觸過這人了,自然也是知道和他隔了千山萬水。但她就是想明白他這些年是否真的被治好了久疾,就想遠遠看一眼,哪知道這一直等不到人呢。

  蘇遮木卻是一驚,臉色微沉,“你哥哥說得可是真的?”

  蘇錦棉差點沒翻白眼,但當著自己的爹爹自然是不能這樣做的,當下彎了唇角乖乖順順的偎過去挽住蘇遮木的手臂,“爹爹你可還記得當年棉兒去白雲觀之前讓爹爹托去宮裡的那張藥方?”

  蘇遮木自然記得,也為此提心弔膽了一段時間。當下便明白她的說辭,但仔細一想她如此的解釋並非沒有道理,而且他自己的閨女他自己知道,自然是不會說謊騙他的。想是這樣想,他的心思卻沒有一點露在面上。只是不動聲色的“嗯”了一聲,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蘇錦棉見他願意聽,也就老老實實地jiāo代,“你看,棉兒下山那年八皇子搬出了皇宮出來住,但是卻從來碰不見八皇子自然不能自己送上門去說看看八皇子啊。如今棉兒正好得了這個空還是想去看看棉兒的第一個病人的啊。”

  見她卻如自己所想的,蘇遮木索xing就當聽明白了,只斥責道:“女兒家的,這像什麼話。”

  蘇夫人卻是被這句話提醒了一下,拉著蘇錦棉左右看了看,似是嘆息般:“明年棉兒就該及笄了,劉家近日也來提了提親這一事,棉兒有什麼看法嗎?”

  蘇錦棉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娘親把話題轉移到了哪裡。頓了頓,低了頭不說話,半晌才回道:“棉兒還小,娘親先回了吧。等棉兒及笄了也來得及。”

  她對劉祺是沒有那個意思的。

  林素心這下也算是摸清了她的xing子,不動聲色地又問道:“聽說你今年去了劉家的福善堂當看診的大夫了?”她的眸間冷清,話里也不帶一絲qíng緒,讓蘇錦棉瞬間摸不清她是反對還是不反對。

  當下一陣心驚ròu跳的,想了想,還沒措辭好了,就聽蘇錦城說道:“這事是孩兒忘了告訴娘親了。”

  林素心其實早些時候就知道了,只是想著要是能和劉家結為親家的話這也由著她了。但如今見她是沒有這個意思的,自然是要提出來了,待字閨中,怎麼能和一個男人朝夕相處,若真傳出去了,名聲該有多不好聽。

  蘇錦棉見哥哥還是有心替自己解圍,也不敢瞞著,一五一十地說了。

  林素心聽完,聽她只是搭了紅線隔了屏風給人把脈開方也算是沒有太大的反對qíng緒,只是皺了眉道:“過幾日便不要再去那邊了,女孩子家的你也不怕傳出去丟人。”說罷,嘆了口氣。“該給你尋份人家了。”

  第十章大夫看診(補全)

  蘇錦棉近日的確是有些煩惱,娘親那日說的那句尋份人家居然出乎意料的不再是嚇唬她的話。這幾日她只要一想出門,還沒收拾妥當,娘親就跟有人通風報信了一樣動作神速簡直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啊。

  隨即便是拿著一堆人的畫像過來,一個個地數派過去。

  剛開始的時候蘇錦棉還耐著xing子,裝得一副很好奇的樣子,不時羞答答地扯了手帕掩面。初時,娘親見她這樣子總是yù言又止,到後來就gān脆奪了她的帕子,訓道:“給我老老實實的。”

  幾次之後,蘇錦棉算是連裝的xing子都沒了,索xing攤牌,“娘親,我還未及笄呢,你慌什麼?還怕我嫁不出去麼?”

  未料,林素心還真的是一臉憂愁地道:“為娘的實在是擔心你會嫁不出去啊。”

  蘇錦棉:“……”

  其實蘇夫人的擔憂並不無道理,蘇錦棉這樣的孩子,雖然xing子是好,平行端正,雖從小不在身邊但人的xing子也是親厚的,不驕縱蠻橫。但想給蘇錦棉尋份好人家卻是真的很難,蘇家家大業大,難不保有人看著蘇家這點家產就惦記上了來接近蘇錦棉。

  蘇錦棉雖然聰穎,但是在qíng感方面卻是有待開發。

  就算這一層有他們把關,像蘇夫人那樣一世一雙人卻是難上加難。男人本是多qíng種,從一而終,並不是容易的事qíng。

  蘇錦棉倒是沒有想那麼多,她的一門心思全撲到了福善堂那裡去。這幾日出不了門看診,她就讓阿蘿帶了信給劉祺知會了一聲,但是下一個市集她卻是再也拖不得了。

  指名道姓要讓她看病的患者越來越多,她走不開只能讓劉祺先請了別的大夫幫忙看著,自己也不放心。

  眼看明日就是市集,娘親還是一點想放人的意思都沒有。蘇錦棉只能乖乖地服了軟,“娘親,就算不讓我去看診也好歹讓我去jiāo代一聲吧。”

  林素心這幾日耗在這裡總算是等到她開口,當下好整以暇地喝了口茶,故作不知,“哦?”

  蘇錦棉是知道自家娘親的手段的,當下乖乖地砌上一杯茶奉上,“近日實在是不便說走就走,我答應你,等後事都jiāo代妥當了立馬回來。絕對不超過三個月。”

  “三個月?”林素心揚聲問道,顯然是對她設定的期限表示不滿。

  蘇錦棉吐吐舌頭,膩上去抱住她的手晃了晃,“娘親最好了,不要這樣嘛,棉兒一定乖乖的不讓別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但其實說回來,韶國的民風開放,早已不拘泥於女子出來從醫這件事了,雖然女子從醫實為少數。

  但林素心卻是知曉自家女兒要是在外從醫被有心人知曉了會有什麼下場,偏偏她愛好此,又無他法,此刻bī得她願意退一步,自然也不再多做要求。“你心裡明白就好,至於時限……”她抬眼看過去,“兩個月已是我和你爹爹最大的讓步了,自此就該收心跟著嬤嬤學些規矩了。”

  蘇錦棉暗自苦了一張臉,但是面上再不樂意也不能表現出來,只能垂首應了聲是。

  隔日,劉祺正負手過來巡視,只見福善堂的門前已經排起了長隊。他一頓,側頭看了眼候在門口的小廝,“她來了?”

  小廝點點頭,笑得燦爛如花,“那是,蘇大夫一大早就來了。”

  劉祺的眼神閃了閃,剛要往裡走的腳步硬是頓住,往回走去,“來了就好,我就不進去了。等晚些時候我再過來吧,你們切莫怠慢了。”

  小廝摸摸腦袋,“哎……”話未說完,正主倒是直接走了。

  他一副琢磨不透地表qíng在原地待了一會,這不是還沒來的時候還催著麼,這會人一來倒是連進去喝口茶都不願意了?

  他哪裡知道,裡面的蘇大夫剛拒了和他家少爺的婚事呢……

  蘇錦棉看診向來有規矩,平民和貴族平等。不管是平民百姓還是王公貴族,反正是找她蘇錦棉看病的一律都是先來後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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