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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琳芳愣了愣。
“這世上每個人都不一樣,但每個人對美好生活的嚮往和追求都是一樣的。你說你的人生要重新開始,但只簽一個字是不夠的。如果你足夠勇敢,沒有這個簽字,你也已經重新開始了。”
裴琳芳抬頭看著關陽。
“我陪你一起去。帶著警徽。”關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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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衡帶著顧寒山,以及葛飛馳到了劉施陽小時故居。劉施陽小時候特別叛逆,因為家裡的關係,所以鄰居們對他的印象都特別深。
已經有先行來調查的警員等在這裡,他們找到一些可以聊一聊的鄰居。
這裡的社區孩子都上同一所幼兒園,同一個小學,所以有些鄰居家裡還有照片,對劉施陽小時侯的事也有些印象。
向衡和葛飛馳做了些例行總話,主要是想了解小時候的同學朋友還有哪些人跟劉施陽還有聯繫的。
這些情況鄰居們就不清楚了。他們沒印象有誰跟劉施陽關係好到長大了還一起玩。
“他小時候可凶,而且他那個爸爸橫得很,不講道理,我們也不讓孩子跟劉施陽做朋友。劉施陽自己也是獨來獨往的,老師都頭疼。”
顧寒山照著向衡說的,把所有能看的的東西都仔細看一遍,鄰居們的樣貌、住處、小區周邊的情況都掃了一眼。
向衡和葛飛馳都觀察了一番,之後大家馬不停蹄趕下一站。
他們去了劉施陽的中學以及衛校。
“如果范志遠是從16歲就開始組織他的小團伙,有意識地避開了他爸爸的管轄,躲避警方,開始犯罪,那麼那時候他們能組織到的就是與他們年紀差不多的少年。”向衡道:“那個年紀的孩子很單純,義氣用事,誰給的好處多,誰威風八面,誰能打,他們就服誰。那是最好馴服的年紀。”
顧寒山知道向衡要做什麼,他們的速度沒有她快,她能幫他們過濾出來有用的信息。如果存在這些信息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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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陽精神療養院。
林玲聽到許光亮這麼說,更覺羞愧。她漲紅了臉:“我不用你幫著背鍋。”
“那更好了。”許光亮做出鬆了一口氣的樣子,“但你還是把情況說一說。這樣時候我還挺需要盟友的。”
林鈴想了想,下意識地看了看辦公室大門。
大門鎖著,沒人敲門。
林鈴壓低聲音道:“從前一直挺正常的。顧寒山的治療和訓練,或者說實驗吧,數據量很大。因為她腦子的反應速度非常快。每一次我們都需要大量的資料來給她做考核。”
許光亮點頭:“參數越多結果越準確。”
“我們項目分成三組,一組準備顧寒山的治療和訓練,一組準備對外徵集對照組,還有一組不直接接觸實驗操作,只做數據分析。他們拿到的數據,都是不具名的,類似於解盲。”林鈴道:“我在組裡的資歷比較淺,所以做的事情就比較雜,很多數據都要經我的手。顧寒山的部分,一向是由簡教授親自負責的,但他太忙了,常鵬醫生和別的醫生會幫著做準備。對照組則是隨機的,按顧寒山的實驗情況走。對照組有外包的單位來合作。我們只要拿到數據就行的。”
“你說從前挺正常,是後來發生了什麼事?”
“就是顧寒山出院後,對照組的工作應該就停止了。但我發現常鵬醫生還經常給對照組那邊打過電話。再後來,簡教授突然讓我檢查所有的實驗數據,就是給顧寒山看過的資料,還有對照組的解盲結果,有沒有跟他最早布置的課題不一樣,或者說細節上有些異常的。”
“這是什麼意思?”
“就比如說,原本做實驗考核顧寒山對顏色的辨識度,但實際上卻出現過檢測喜好厭惡這類的題目。”
許光亮愣了一愣:“簡教授懷疑有人在顧寒山的訓練實驗裡做了手腳?那你查出來什麼?”
“沒有,數據很多,每一期用的圖片、數字、影片等等都太多了。顧寒山可以一次1.5倍速八個屏,我不行呀。而且簡教授讓我自己查,別跟別人說。”
“簡教授自己也沒有具體的懷疑目標嗎?”
“反正他是沒有告訴我的。”林玲道:“前兩天,顧寒山不是目睹了兇案現場,病情發作,來我們這兒急診嘛。當時常鵬醫生也在,但是簡教授沒有讓他做接診準備,是讓我做的。”
許光亮一愣:“常鵬。”
林玲道:“然後吧,簡教授很奇怪,我感覺他在引導我認為賀燕女士在謀害顧寒山。”
許光亮:“……”
“而且當時顧寒山的反應也挺奇怪的,她有暴力攻擊傾向,但最後忍住了。”
第204章
省中心醫院。
關陽陪著裴琳芳趕到了簡語的病房。
簡語做高壓氧艙還沒有回來。
裴琳芳坐在床邊椅子上,看著空空的病床,手裡拿著她需要簡語簽字的離婚協議,忽然覺得整個人都不一樣了。重新割開了傷口,挖出裡面腐爛的病灶,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痛。反而,她感受到了治癒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