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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琳芳搖頭:“我沒什麼版本,宋朋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我真的不知道簡語做了什麼,我也不想知道。”

  “那麼我剛才的問題你有什麼答案嗎?”方中再次道,“我剛才問,簡教授有沒有別的孩子?”

  “我不明白,是什麼讓你們覺得他有別的孩子?”

  “因為我們想不到有什麼人可以比妻子、孩子更重要。排除掉妻子,就只有孩子了。或者他視為孩子一般重要的人也行。非常重要的人。與他的利益共存,是他的軟肋,他的把柄,也是他會付出的愛。”

  “他保護這個人?”裴琳芳問。

  “是的。”

  裴琳芳再度沉默。方中的耐心快要用盡時,外頭傳來了聲響,關陽到了。

  方中趕緊出去與關陽匯合。兩個人快速溝通討論了一番。之後關陽讓把宋朋放了。

  宋朋獲知可以走的時候並不意外,他道:“不勞煩你們跟蹤我了,我要回家洗澡睡覺。簡教授說讓我在他工作室值班,暫時沒有工作派給我。所以我打算好好休息,先跟你們說一聲,省得你們白費工夫。”

  宋朋一走,關陽讓跟蹤他的警員繼續跟蹤。

  然後關陽拿著那兩離婚協議書去了臥室,裴琳芳見到熟悉的人,打起了幾分精神。

  關陽對她道:“方警官把情況都告訴我了。他說你說的,你不知道簡教授做過什麼,並拒絕回答關於孩子的問題。”

  裴琳芳苦笑:“關隊,我有高學歷,高職稱,但可惜我的人生是失敗的。我從小到大的一切都是我爸爸安排的。我愛上了簡語,我覺得他白手起家,鄉鎮出身卻憑聰明才智和頑強毅力取得這麼好的學術成就,他是一個獨立自主,自強自愛的人。他是我的榜樣。但結婚後,他卻變成了我的樣子,他所有的一切也是我爸爸安排的。我把希望放在了牛牛身上。牛牛很聽話,但也特別有主意,很有自己的想法,我覺得很好。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太乖。但最後我失去他了。”

  這些似乎跟警方的提問沒有任何關係,但關陽沒有打斷她。

  裴琳芳說:“我從小就一直在躲避,躲避自我意願,不敢與爸爸正面衝突。到了簡語,我發現一切不是我想像,甚至超出我能想像的時候,我已經陷得太深了。我掙扎過,但我太孤獨了。我只有一個人。我要面對爸爸和簡語,他們都非常知道,怎麼能控制你的精神,讓你覺得自己才是錯的。我失去孩子後沒幾年,又失去了我的媽媽。我更沒人可以傾訴,儘管我每次跟她訴說時,她總勸我要聽話。我後來不想再跟她聊什麼,但她走後,我就真的是無人可聊了。”

  關陽給裴琳芳遞了紙巾,她這才發現自己的眼眶含淚。

  裴琳芳擦了擦淚痕,道:“我知道自己很懦弱,但簡語做的事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想知道,也不想問。我害怕跟他交流,每次交流的結果,就會讓我自我懷疑。簡語是個極度自私的人,所以如果他捨棄自己的利益去保護某個人,我真的想像不到能有誰。我並不覺得他會把孩子看得比自己重。當初牛牛還在的時候,都是我帶的,他忙於工作,陪牛牛的時間很少。”

  “失去了才會覺得珍貴,這種感情得有宣洩的渠道,會轉移。如果再加上利益的捆綁,道德的綁架,我們分析過所有的可能,推測的結果雖然沒有任何依據,卻是最合乎情理常理的。”關陽道:“我們需要你的幫助,任何情況都可以。”

  “我只聽說過傳言。說簡語外頭有老婆孩子,但我沒有任何發現,我爸爸調查過,也沒有任何發現。而且傳言只有那一次,就像是某人順口編造的謊言。之後我再沒聽說過。所以,你讓我怎麼說?”

  “裴院長跟簡教授是同一類人嗎?”

  裴琳芳艱難地點了點頭。

  “所以他說調查過,沒有任何發現,也有可能是因為利益的關係在幫助簡語掩飾,是嗎?”關陽問。

  裴琳芳搖搖頭:“我不想對已經去世的人從前的言行做任何猜測。”

  “你說不想知道簡語做過什麼,其實,是沒法知道,所以,也不敢再追問,是吧?”

  裴琳芳沉默了一會:“人總是會自我保護的。”

  “儘快離婚對你來說很重要,是吧?”

  “那不是一個儀式和法律程序,是我人生的重新開始。”

  關陽點頭,他拿出自己的警察證,亮出上面的警徽:“裴教授,我總是從它這裡得到許多勇氣。我作為簡教授的朋友,作為你的朋友,我希望也能給你們一些信心。現在我送你去醫院,你親自讓簡教授把字簽了,你從前不敢問的話,你也當面問清楚。”

  裴琳芳看著那警徽,有些遲疑。

  “裴教授,你知道顧寒山吧?”關陽再道。

  裴琳芳點點頭:“我見過她,還有她爸爸。”

  “你知道她的繼母嗎?她叫賀燕。”

  “聽說過。”

  “她也是一位母親,雖然顧寒山不是她親生的。”關陽道:“顧亮死後,賀燕也失去了一切,她還得照顧和保護顧寒山,她還要工作,要收入,要好好生活。她非常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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