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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陽接口道:“罪犯都會在自己熟悉的領域和地方作案。范志遠常在娛樂場所出沒,對酒吧、派對、會所等等都非常熟悉。但對醫院,應該不太了解。”

  羅以晨補充道:“范志遠因為自己的病,非常討厭醫院。根據對他的背景調查,他父親在他小時候就常帶他去醫院看病。他多動、好鬥、異常活躍,他父親給他做了各項檢查,還陪他一起去看過青少年心理科等等。後來他父親拋下他去美國之後,范志遠生病也不去醫院,曾經高燒40度都只是讓朋友幫他買藥。但他家裡也有一些關於醫學和腦科學的書。他對自己的身體狀況仍然是好奇的,這也是他保持自戀的一個表現。”

  葛飛馳插了句問題:“有第三點嗎?”

  向衡聽懂了,他還真有:“第三,范志遠的團伙里有兩個領袖,一個是范志遠,另一個我們暫時稱為X。這位X在范志遠被捕前就非常活躍,顧亮的案子裡,他有可能起了重要作用。”

  顧寒山冷道:“因為范志遠跟我爸沒有任何交集,沒有動機。很有可能這個謀殺是X提出的。”

  “對。”向衡點頭:“以范志遠的個性和行事作風,兩位領袖同時存在的可能性非常小,所以X的領袖地位,是在范志遠入獄後建立起來的。他們的做案風格也不一樣。范志遠非常簡單粗暴,找上目標,打個電話誘拐出來,然後劫走。而X的行動,棄簡從繁,顧亮的案子,他們布了一個很大的局,花了很長的時間,從監視到偽裝再到尋找時機,安排群眾演員目擊證人等等,這需要一遍遍排演。杜勇案,從19年8月拿到杜勇的個人信息,到20年1月杜勇留下遺書出走,花了五個月的時間。胡磊案,從20年12月拿到胡磊個人信息,到3月帶胡磊見簡語,4月胡磊留下遺書離家殺人,也花了四個月的時間。X完全沒有沿用范志遠的作案手段,雖然這對他們團隊來說,這才是熟練的、有經驗的操作方式,但X完全不用。”

  “這符合X對范志遠恐懼和反抗的心理狀態以及關係。”關陽道:“簡語的行為矛盾也解釋得通了。”

  “另外,2020年9月,檢察院正式下文審查起訴范志遠。11月,許塘從喝嗨的李海嘴裡聽說了超能力犯罪團伙,裡面個個是身懷絕技。他把這個情報告訴了關隊。現在也證實,這個情報也確實跟范志遠的犯罪團伙有關。”

  “也就是說,范志遠被批捕後,這夥人迅速換了老大。范志遠被起訴後,這夥人也絲毫未受影響,還非常高興地自吹自擂。”

  “明白了。”顧寒山道:“我會去挑撥離間的。但這事你們警方居然沒做嗎?”

  一屋子的警方都看著她。

  這話怎麼聽著挺嘲諷的。

  向衡答道:“所有的具體的線索我們現在才整合明白。而且我們告訴他這些,他會認為是我們的計策。他什麼都不用做,只要等待二審的勝利,就能出去想幹什麼幹什麼。在這種情況下,他對我們警方的配合度幾乎沒有。”

  顧寒山點頭:“那我來,他知道我是不會說謊的。”

  “不用跟他說太細節的事,你只要講明跟你有關的情況,你發現的線索,你受到的襲擊,就足夠他憤怒了。他會知道,沒有他,有人依然興風作浪,一直在給他惹麻煩。”

  顧寒山想了想:“能跟我具體說說他是怎麼贏的嗎?一審。你們明明掌握了這麼多證據,還有血跡。我看了庭審情況,但我想聽聽你們說的。我還想看看案件里的證據照片。”

  向衡看了看關陽,關陽看向秦德元。秦德元有顧慮:“那些現場照片太血腥。”

  “這世上不會有比我爸爸屍檢照片更殘忍的畫面。那個我都經歷過了。”顧寒山道。

  向衡為她說話:“她可以的。”

  “不會刺激她嗎?”葛飛馳在向衡耳邊小聲問。“她把這事跟她爸聯繫在一起了。”

  “如果她現在受不了刺激,明天更受不了。信她,她可以的。”向衡再一次說。

  顧寒山看著向衡,眼睛很亮。

  葛飛馳見狀不再說話。行吧,這姑娘現在看上去簡直是可以踩著屍體談戀愛,屍體照片真不算什麼。

  關陽把一旁的卷宗盒子打開,拿出照片,遞給了顧寒山。

  顧寒山一邊看,向衡一邊道:“我們抓到范志遠的罪證,只有秦思蕾案。秦思蕾的斷指,我們到現在都沒有找到。秦思蕾失蹤那一夜,跟她的好友林雯在一起。林雯的供詞在這個案子裡起了關鍵作用。因為秦思蕾離開酒吧後,林雯獨自喝酒,過不久范志遠來了,兩人喝酒調情。雖然這聽上去是不在場證明,但我們根據時間線和秦思蕾離開酒吧後的行蹤推算,認為范志遠仍有作案時間。

  “在那一晚後,林雯與范志遠建立了戀愛關係。他們時常聯繫,還上床了。但林雯供述那晚約會之後范志遠沒多久就對她冷淡,態度反反覆覆,一次他們上床後范志遠說了句:你真沒勁,真的比不上秦思蕾,可惜啊。他那時的語氣表情讓林雯毛骨悚然,因為據她所知,秦思蕾與范志遠並沒有親密關係。她趁范志遠洗澡的時候翻了他的抽屜,發現了一瓶安眠藥。據她所知,范志遠不失眠。而范志遠抽屜里還有兩把車鑰匙,跟他平常開的車不是一個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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