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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搖歡聽著他漸漸明朗的笑意,臉漲得通紅,連忙打斷:“那你也可以攔著我讓我歇息著呀。”

  尋川放下茶杯,內室通明的燭火里他那雙含笑的雙眸亮得驚人。

  搖歡的小心肝“噗通”一跳,一直晃著的雙腳立時安分地踩著牆面,乖乖地看著他。

  許是那眼神熱切,又或者是她眼裡遮不住的小緊張小雀躍。

  尋川信步邁向她,幾步便走至她身前,把她耳旁那縷被木窗勾亂的髮絲繞回她的耳後,微微帶著熱意的手指順著她的耳廓落在她的臉側。

  “這些不過是qíng趣,你若是喜歡便做,不喜歡便我來,有何好計較的?”

  她才不是計較的小氣龍!

  搖歡輕哼了一聲,抬手yù推他:“我才不是和你計較,我這也是qíng趣。”

  她那隻手的力道委實沒有多少,尋川捉住她的湊到唇邊輕吻了一記,那一觸即分的親吻如羽毛般輕柔,卻瞬間燒紅了搖歡整張臉。

  她慌忙抽出手,雙手慌慌張張地捂住燙紅的耳朵,一時不知反應。

  那雙看著他的雙眼,如漾著水波,又似隔著山霧的遠山,直看得尋川心猿意馬。

  他錯開視線:“剛才可是說來我這坐坐,晚些去陪辛娘一起睡的?”

  搖歡捂著耳朵的手頓時放了下來,她掐指算了算,從進屋到現在還沒一盞茶的功夫,帝君就要趕她走了。

  她不滿,於是就裝傻:“我何時說過這話,我怎不知?”

  她原本想,就算這時帝君要趕她走也得費些嘴皮功夫,不料帝君絲毫沒有求證的意思,從善如流道:“那便睡在我屋裡,哪也別去了。”

  搖歡瞠目結舌。

  帝、帝君……這是在調戲她呢?還是勾引她呢?還是……暗示她呢?

  第五十八章

  搖歡的腦子實在不適合想這些複雜地問題,所以在想不清緣由後,她果斷地把這個問題拋之腦後。

  反正不管是哪種,她都很是歡喜啊,又何必去計較帝君的目的。

  搖歡雙手環上他的後頸,靠進帝君懷裡。

  她的額頭貼著帝君的溫熱的頸窩,那暖暖的體溫,把她整顆心都熨帖得服服整整。

  正陶醉著,又忽然想起一事,也不歪歪斜斜靠著他了,正經地坐直了身體:“那小二提起國師,語氣敬重又佩服,說他是這凡界頂頂厲害的大人物,修煉已至渡劫期大圓滿。上達天聽,離飛升就差一個機遇。就連那些正經修仙的門派,恐怕都不能出幾個與他比肩的。”

  搖歡生來就是龍,雖然自古以來,龍族的地位崇高,但她還未渡過劫,嚴格算起來還是屬妖類一族。

  她懵懂了近千年才開了靈智,又近期才成年換鱗,剛躋身正經龍的行列。修煉也僅是本能而已,對渡劫飛升實在沒有渴望,是以對凡界的修仙類別並不了解。

  她的認知里,不管誰厲害都比不上她家帝君厲害。

  “皇宮裡那個愛吃脆皮鴨的皇帝聽說很是敬重他,為他開闢府苑,准許百姓給他供奉香火。就連宮裡都單獨給他留了一個宮院,平日裡供他歇腳用。”搖歡八卦兮兮地猜測道:“帝君你說這是不是一出斷袖話本啊?”

  什麼朕的江山與你一起共賞啊……

  這天下人都不知朕的心思,你可明白啊……

  朕為了你費盡心機,只求愛卿多看我一眼啊……

  搖歡腦補得停不下來,越想越覺得那皇帝的後宮佳麗就是為了掩蓋這個事實才存在的,就連那脆皮鴨的大廚也是因為國師喜歡才費盡心思招進宮裡的。

  否則怎麼會宮內一處宮院,宮外一處金宅,可不明擺著金屋藏嬌嘛?

  那些心機小妾們就不知吃醋嘛!

  “胡思亂想些什麼?”尋川放在她後頸上的手不輕不重地捏了她一下,看她陡然回過神來,才道:“明日見了就知道了。”

  搖歡卻搖搖頭:“國師不在宮裡,小二說那國師外出有一段日子了,前段時日小皇子誕生,國師都未參加皇子的滿月禮。”

  “那更好。”尋川攬住她的腰身,抱起:“該休息了。”

  搖歡原本坐在窗台上,被他這麼一抱,自然而然地分開雙腿環住他,與他平視:“帝君可是不喜我想別的男人了?”

  她掩唇輕笑,雙眸彎彎,似近新月時的下弦月,眼裡月華大盛,竟比屋內燭火還要明亮些許。

  “既然知道,便只想著我。”尋川把搖歡放在chuáng榻上,看她晃著雙腳笑盈盈地坐在chuáng邊,曲指颳了一記她的鼻尖:“歇吧。”

  搖歡答應了一聲,踢開腳上的鞋履,躲進被窩裡。

  她剛躺下,屋內燭火便盡數熄滅,只余從窗外飄進來的月光,清清淡淡地照亮了窗前那寸許之地,這才能隱隱約約看到屋內擺設。

  搖歡從被子裡露出一個腦袋,看著帝君也上chuáng來了,咬著被角,小聲問道:“帝君留我過夜,可是心懷不軌?”

  尋川正yù躺下,聞言一頓,細想之後又覺得有些好笑,躺下後轉頭看了她一眼,語氣平靜又自然:“並未。”

  搖歡失望地“哦”了一聲,往帝君身旁靠了靠,又問:“那帝君不怕我對你心懷不軌嗎?”

  尋川已閉目休息,他側身把搖歡攬進懷裡,低頭在她額上一吻,輕聲道:“我只是就近看著你,怕你一個忍不住,今晚便去皇宮抓廚子了。”

  搖歡:“……”

  不解風qíng!

  搖歡毫不客氣地推開帝君,一骨碌背過身,狠狠地戳了幾下chuáng板。

  若不是她對自己的皮相極有信心,此時都要懷疑是不是自身的魅力問題了。

  榆木腦袋!

  搖歡抓住chuáng板,已化為利爪的爪子輕而易舉就把chuáng板給掰下了一小塊。

  掰完一塊還不解氣,她又掰下一塊,指尖一揉搓便立刻化為木屑。她捻著無辜的木屑,繼續腹誹。

  還未等她掰下第三塊,腰間一緊,帝君從她身後把她攬進了自己懷中,鉗制在她腰上的力量似懲罰一般,勒得她有些疼。

  搖歡還未來得及轉頭,本就近在咫尺的人,低下頭很是惡劣地咬了一口她的耳朵:“這般煩人,如今你是一點也不怕我了?”

  他雖是問著,卻絲毫沒有要聽她回答的意思。

  唇落在她耳後柔軟的耳窩,輕輕的一吻,那灼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耳廓,搖歡整個人似被誰拎著在空中晃了兩下一下,如一腳踩空墜落地面,渾身都蘇軟了。

  她哼哼了兩聲以示抗議,被他咬過的耳朵卻熱燙得如置身於溫泉水中,痒痒麻麻的。

  搖歡是安分了。

  可尋川卻不想放過她了。

  他攬在搖歡腰間的手微微鬆開,唇從她的耳後漸漸往下,扯鬆了她的領口,吻至她肩頭。

  她全身皮膚細膩柔嫩,此刻因為害羞渾身發熱,他抱在懷裡如抱了一隻暖爐。

  搖歡乖乖地縮在帝君的懷裡,咬著唇,緊閉著眼睛。

  她在害羞,也在無錯。

  點火的是她……可她沒想著要滅火啊……

  偏偏屋內燭火寂滅,安靜得連風聲也沒有,帝君落在她身上的吻就被無限放大,她滿心滿眼裡……全是帝君,以及身上一下一下烙下來的印記。

  搖歡向來都是言語上的大丈夫,行動上的小矮人。

  她見識尚淺,不知這種時候應做些什麼,gān脆承受。感受那輕如蟬翼又飽含珍惜的吻,靈魂深處竟湧出一種近乎喟嘆的滿足。

  就似這一刻得來不容易,就似這一刻是滿足夙願後的嘆息,竟有那麼一瞬讓搖歡覺得心裡苦澀,似攪拌了蜂蜜的huáng連,一時分不清到底是什麼滋味。

  她睜開眼,望著帳頂,有些迷茫地問道:“帝君,我是不是忘記一些事了?”

  qíng難自禁的人忽然就停了下來。

  搖歡沒有轉身,她只是有些發愣地盯著chuáng帳,自言自語道:“你親我時,我竟感懷得來不易,難道我是傾慕帝君傾慕到走火入魔了嗎?”

  尋川把搖歡已經褪至胸前的衣裳拉回去,漸沉的呼吸緩緩的平靜下來,再開口時,他的聲音里猶帶著qíng動後的沙啞:“若是你真的忘了什麼,可希望想起來?”

  搖歡認真地想了想,搖搖頭:“忘記的應該就是不想記起的事吧?”

  她不太確定,有些猶疑。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荒唐。

  她出生時就是一顆什麼都不知道的龍蛋,生平經歷也就最近才豐富了一些,哪有什麼似曾相識或者被她遺忘的事qíng?

  她最近真是被辛娘和姜易的事攪得昏了頭腦了,竟無端生出那麼多沒有營養的遐想來。

  搖歡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並未察覺到她身後的帝君,眼眸沉如這浩渺的夜色,那些沉澱在他眼底的時光,就如風沙卷過一般,攪得天翻地覆。

  黑暗中,尋川的視線落在她枕在自己手彎上的白皙脖頸,忍不住又在她耳後印下一吻,明明是想斷了這種渴望,卻如飲鴆止渴。

  他低嘆一聲,抱緊她:“再不歇,我要折騰你一宿了。”

  搖歡可是被辛娘開過竅的人,帝君雖然委婉,可這話里的意思她還是聽得明白的,當下乖乖地閉起眼,沒多時,就沉入了夢鄉。

  等她睡著,尋川小心翼翼的抽出自己的手。站在窗前看著滿目繁華的燕京,悄無聲息的從窗口躍了出去。

  這燕京,就如嶺山一樣,充滿了不安定。

  所以他,不能掉以輕心。

  ——

  皇宮地處靈氣充沛之地,以天地五行之力,修築得如同天牢一般,又有皇帝這條大yín龍坐鎮。皇宮內的正氣天生與妖物相剋,尋常妖物皆近不得身。

  辛娘要進皇宮尋御龍洗,只有兩個辦法,一是洗髓洗淨妖氣,二是靈魂離體,附身奪魄。前者為難自己,後者禍害別人。

  搖歡不知辛娘要做的準備竟是吃洗髓丹,看著辛娘洗髓後虛弱的模樣,轉頭怒瞪了眼臨窗而坐的帝君。

  她說帝君這種悶騷的xing子怎麼會留她過夜,原來是真的沒存什麼旖旎心思,也真的真的只是就近看著她,省得她出手阻撓,耽誤辛娘。

  辛娘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別擔心,只是洗去妖氣,修為雖然大減到底還在。”

  搖歡心有不忍,只是這會辛娘都已經洗完髓了,她說什麼都是無用,當下怒氣澎湃地掰碎了桌角,幾下攆成粉末,豪氣萬丈道:“你放心,這筆帳我幫你算在那貪嘴皇帝身上了,等會就去找他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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