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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們便是要與劫匪算帳,也得是到了鳴沙郡請了官軍來,他們這幾人還不夠人塞牙縫的。

  而瓦山山賊此次來沙棘村明顯是有備而來,且是衝著余家商隊來的。

  宋真清想起在興隆驛被挾持的遭遇,很難說,她不是遭了無妄之災,因為那順子之所以假冒小二或許本就是為了余家商隊而來?

  不外是余家來往鳴沙郡被瓦山山賊盯上了,此次特意派了順子在興隆驛放哨,專等著余家商隊經過,但卻不知何故,當夜瓦山山賊並未如約而至,所以順子不得已之下準備去報信,但是他白日裡覺得遭了氣,所以才夜裡到宋真清房中想教訓她一頓,可卻陰差陽錯的丟了性命。

  那瓦山山賊得知順子被殺,又覬覦余家財富,才又夜襲沙棘村,順便擄走了余則俊。

  所以,對余則俊來說,恐怕在被擄走時,就註定了要被殺害的。

  宋真清思前想後,頓覺這麼一解釋,似乎便可將來龍去脈理的清楚明白了。

  殊不知,在她以為自己已經猜到事情始末時,卻早已陷入了一個雖不是專門為他們而設,但他們卻誤打誤撞入了局的局。

  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便是小心翼翼又如何,還不是著了別人的道?

  多年後,宋真清每每想起此間事,猶覺他們幾人能得命存活下來,當真是僥倖之至。

  余則俊的屍首被放進了馬車裡,只等著明日啟程前往鳴沙郡。

  依老管家的意思,總得為余則俊置辦個像樣的棺材才是。

  宋真清覺得是這個理,畢竟都道落葉歸根,客死異鄉已是不幸,若是再被掩埋在這不知名的小村子裡,那更是可憐。

  所以便是具屍首,也得帶回去才行。

  眼看著又將至夜晚,若是走夜路,還不知會遇到什麼風險,這沙棘村看來雖然不太安全,但相比走夜路,他們還是選擇在沙棘村再住一晚。

  他們來時一行多人,此刻卻只剩下這十來人,實在不宜再分開住了。

  所以幾人商量了下,最終還是決定到先前宋真清幾人暫居的老奶奶家湊合一晚。

  也因此,韓鏢頭才不得不將余家另一輛馬車上的女子引薦給了宋真清幾人。

  據韓鏢頭說,女子姓朱,名小棉,並非余家人,而是前往鳴沙郡探親的。

  朱小棉身邊的婦人是她的母親,因江南距鳴沙郡路途遙遠,不得已之下這才與余家商隊結伴同行。

  宋真清與朱小棉打了個招呼,並未談及其他,在朱小棉略略鬆了口氣的同時,宋真清卻忽然發覺了某些異樣。

  但她什麼都沒說。

  男人們輪流在外守夜,而女人們卻幸運的多,在這寒冷的夜晚,宋真清幾人依舊有火爐相伴。

  而經歷了昨夜之事,誰也沒心思睡覺也睡不著。

  村民們為了怕受他們連累,他們也唯恐老奶奶受到傷害,好說歹說勸走了老奶奶,讓老奶奶暫居在另一戶村民家中,所以此刻,老奶奶的院子裡只余他們這一行人了。

  縱然那些劫匪再來,他們也能放開手腳拼上一拼。

  是夜,溫暖的火爐照映下,宋真清與姜木子說了會話後,竟生了幾分倦意,她打了個呵欠,一抬頭,就瞧見朱小棉在油燈下做繡活,朱小棉的母親撐著額頭在一旁假寐。

  朦朧光影下的朱小棉安靜秀美,她時而蹙眉,時而抿唇微笑,仿佛外頭的激潮暗涌都與她無關一般,她只一心一意一針一線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宋真清微微眯眼,悄悄湊了過去,朱小棉左手是一隻粉白的荷包,右手的針尖上穿著一根大紅絲線,絲線一針一針的穿過荷包,一個紅彤彤的「小」字漸漸有了輪廓。

  只是,那「小」字被朱小棉繡的著實有些花枝飛舞,一撇一捺十分修長,像似蝴蝶的翅膀一般,一豎一鉤險些便要劃穿荷包底部。

  宋真清唇角抽了抽,怎麼看都覺得朱小棉的繡活不怎麼樣,倒是有些像她這般沒做過繡活的新手。

  可這怎麼可能呢?

  韓鏢頭也說了,朱小棉既能與余家商隊同行,想來也是有些家底的,且看朱小棉的穿著打扮,更像是富貴人家的小姐。

  而且據她所知,這太秦朝的大家小姐,便是琴棋書畫不學,繡活理家這些本領卻是必不可缺的。

  那為何朱小棉的繡工如此糟糕呢?

  宋真清心念微轉,低低問道:「小棉姑娘,你這繡的是什麼?」

  朱小棉一直低著頭,並沒察覺宋真清的靠近,此時忽然聽到宋真清的聲音,才驚慌抬頭,小鹿般的杏眼先是不自覺的朝她母親的方向瞥了一眼,見婦人撐著下巴頭也未抬,再看一眼自己手中的荷包,她臉上多了幾分潮紅,緊緊攥起荷包,頗有些不自在的道:「我……我繡的不好,讓姐姐見笑了。」

  宋真清嘿嘿笑了,「哪能啊,我連針都不會拿呢,小棉比我繡的好多了。」

  朱小棉見宋真清神情不似嘲弄,遂漸漸鬆開了手中的荷包,將右手的針在頭髮上蹭了蹭,低頭又繡起了荷包。

  只是在她低頭的瞬間,眼中閃過一抹異彩。

  當然宋真清並沒瞧見,她只看著朱小棉又低下去的額頭且人家似乎沒有想與她交談的意思,又被朱小棉發間的步搖晃了眼,她不自覺揉了揉雙眼,又打了個呵欠,這才知趣的回了原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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