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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你是否想說,我是你死了的青梅,用了駐顏術,才能葆青春。」許成玉不屑一笑,「剜骨剝皮之痛,我瘋了嗎?」

  陸珩瞥了眼藍天,聞言替許成玉解圍:「蕭大俠,鬼醫曾是我蝕火教教徒。我與鬼醫聊天敘舊,哪裡算是罕見事?」

  「鬼醫揚名數十年!」蕭連溪漲紅了臉,「可我眼前的這位大夫,才二十多歲!」

  許成玉喉頭輕動,答道:「第一代鬼醫,是我師父。她的稱號如今傳到了我的頭上。此處是澄意山莊,江湖情報明碼標價,您若不信,花錢找裴莊主買消息便是。」

  「你還有事嗎,蕭大俠?若無事,我與許大夫便去別處敘舊了。」陸珩溫言細語,神色和緩。

  蕭連溪臉色發白,與另外兩人不歡而散。他腳步沉重,心頭卻愈發清亮。

  既已摸到答案的門檻,就不要再深究了罷。

  作者有話說:

  今天雙更,加速把正文完結啦!!!

  第102章 、公主

  西魏公主李胭鸞進京那日, 是個秋高氣爽、浮雲無遮的好天氣。使團本該在八月便該踏進京城城門,奈何公主途中抱恙,唯有拖至今日。

  貴客遠道而來, 皇宮裡擺了江允登基後的第一場宮宴。李胭鸞的場面話說得極漂亮, 酒量也不輸旁人。她豪爽地飲了數倍後, 江允反倒遭不住了。江允從前滴酒不沾, 偶有嘗試,往往頭昏腦漲。他學喝酒,是為了「借酒消愁」。李胭鸞則不同, 這位豪情萬丈的公主,自小在酒罈子裡泡大。

  殿中輕歌曼舞,江允以頭痛為由,孤身往御花園吹風醒酒,且不許任何人跟著。李胭鸞見狀, 心生疑惑, 她身世奇異,嬌生慣養十幾載,配給江允封個嬪位綽綽有餘。可兩國周旋之後, 她偏偏被許給了青陽王世子。說白了, 李胭鸞雖是宗室女, 但她心氣甚高,看不上一個異姓王的長子。

  她目送大殷皇帝出了宴會廳, 稍等了一盞茶的時間後, 編了個「胃中不適」的理由,也離開了歌舞喧譁的宮殿。

  皇帝走了, 宴席的主角也走了, 江卓坐在高位上, 險些失語。她端起酒杯,得體地與受邀的王公貴族們說笑,總算緩解了席中尷尬。

  御花園遍植垂柳,月光明亮,微風一拂,柳樹好似廳中的腰肢款擺的舞姬。李胭鸞揮退侍女,徑直向坐在小船中的人影走去,輕聲喚了句:「陛下。」

  船拴在岸邊,隨風輕晃。江允循聲回頭,他恍惚片刻,才想起來眼前身著盛裝的女子是西魏公主。他從船中站起,問道:「公主怎麼出來了?是歌舞不好,還是酒菜不佳?」

  「妾身喝多了酒,胃裡翻滾,難受得厲害。」李胭鸞福了福身,眼眸明亮如星:「酒壯慫人膽,妾身就算說了醉話,陛下也不會怪罪。」

  「公主有何想說的,不妨直言。」

  李胭鸞上前幾步,走到岸邊。

  江允則警惕地後退了半步,他半蹲身子,扶了一把船艙:「水邊危險,公主莫要再上前了。」

  夜色濃重,孤男寡女獨處,若是傳到某人的耳里,他又要費一番口舌解釋自己守身如玉、乾乾淨淨了。

  更何況,西魏公主原本是想許給他的。

  李胭鸞清清嗓子,大膽直視略有拘謹的男人:「妾身是女子,婚嫁之事不由自己做主。可我也想為自己問一問,為何陛下極力阻止妾身做您的嬪妃呢。」

  「胭鸞」,得名於出生之日的奇異天象。傳聞在那一天,西魏艷陽高照,數十萬百姓都看見一隻紅色鳳凰在太陽下飛過。如此吉利的天象,為李胭鸞的人生鋪平了道路,父親升了爵位,母親封為誥命,她自己也受封為公主。

  可是,在西魏,遠嫁和親,護佑國土,也是一種容顏。

  「公主此話,的確大膽。」江允邁上水岸,往一側走了兩步,仍與李胭鸞保持著距離。他用清冽的聲音撇開夜色,道:「大魏願與大殷交好,朕也願意成全。只不過,朕與公主的生辰八字,實在合不上啊。」

  「合不合得上,是陛下一句話的事。」李胭鸞稍稍抬高了聲音,「妾身的名字暗含紅鸞星動之意,何愁得不到好姻緣。」

  江允斬釘截鐵道:「青陽王世子便是公主的好姻緣。」

  他的那顆紅鸞星,追隨著雲州的月亮。

  「可是,妾身心有不甘。」李胭鸞死死咬著下唇,又道:「我自小便立志嫁給世間最好的男兒。就算不能嫁給大魏的皇帝,也該嫁給……」

  「公主殿下,」江允蹙起眉頭,打斷了李胭鸞的話,「青陽王府已在準備婚禮了。再過兩個月,公主就是青陽世子妃,不要再與朕聊起婚嫁了。」

  他聽聞西魏禮法苛待女子,李胭鸞顯然是有大膽直率的性格為底,又有醉意為輔,才敢與他說這些。

  大殷的禮法,似乎也不怎麼厚待女子……莊霆風流,仍有無數貴女心嚮往之;華曦無辜犯錯,則人人唾罵。

  江允在心底輕嘆一聲,他對李胭鸞生出幾分欣賞,卻不想再繼續攀談了:「公主殿下,宴席尚未結束,快請回罷。你與朕皆不在席上,傳出去惹人非議。」

  李胭鸞胸中忿忿,她拉下女兒家的臉面與矜持,冒著惹怒一國天子的風險問出方才的問題,可不是為了得到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的。她心有不甘,又問道:「陛下後宮空置,是未曾得到紅鸞星的眷顧,還是另有他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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