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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的乞巧節禮物,等她回來再補。

  書桌一角,一副畫卷被小心翼翼地壓在筆筒下。陽光透過窗戶上的明紙,在畫卷中灑下斑駁細碎的光影。畫中女子雖只有背影,卻被精細的線條勾勒出了神韻,讓人能想像出她的英姿。

  「你想她嗎?」江允摸摸小黑炭的耳朵,淺笑著相問。小黑炭不會說話,只有輕輕嗚了兩聲來回應,兩顆黑豆般的眼睛炯炯有神。

  江允笑如暖陽,輕輕撫上畫卷。

  作者有話說:

  【女鵝:啊,我是卿!】

  感謝看到這裡的你,嘚啵嘚啵嘚啵!

  第35章 、魁首

  七月初九, 雲州晴空萬里,駱都卻暴雨傾盆。灰雲從昨日夜裡便鋪滿了天,天亮以後不僅不肯散去, 甚至變本加厲地召來了雷鳴電閃。

  天氣糟糕, 地面濕滑, 陳尋秋苦著臉望了半日的天, 只好宣布論劍再次延期。

  雁晚搬了把靠背椅坐在窗邊,她敞開窗戶,讓屋外清涼的夏風拂進屋裡。她悶悶不樂數日, 又無處發泄,只有借睡覺緩解愁苦,但若再睡下去,人怕是要荒廢了。

  一天不練劍自己知道,三天不練程芙知道, 五天不練師母知道。周照對雁晚極嚴, 小時候徒女練不好劍招,她必定用戒尺抽雁晚左手手心。雁晚疼到受不住時,便求師母改抽右手, 但周照說右手是要握劍的, 應好生寶貝著。

  雁晚趴在窗台上發了會兒呆, 終究還是決定出門找個清淨的地方練會兒劍。而她一打開門,便於秦淵撞了個滿懷。

  秦淵今日特意選了一身花青色衣衫, 因為他牢牢記得, 他要找的人曾說過愛看他穿花青色。他站穩身子,笑道:「這麼巧, 你要出門?」

  「出去練劍。」雁晚抬頭看著秦淵, 實則是透過秦淵的臉看另一個遠在雲州的人。駱都今日大雨, 不知雲州是何光景,江允的腿疾是否會發作?

  她想到這些,眼底難免少了幾分神采,多了幾分擔憂。秦淵卻把她的擔憂曲解成脈脈情意,興奮道:「程芙既然不在,那我陪你練劍罷。」

  「你若是閒著沒事,便回去睡覺,不要來煩我。」雁晚詫異地眨眨眼睛,抬腳便要走,秦淵卻連忙拉住了她的手腕。她正要拔劍時,秦淵低聲開了口,並順手合上門:「我知道你現在不喜歡我。」

  雁晚收回劍,她不願在小小的屋子中與秦淵獨處,只想快些離開,便警惕地抱臂站著,嘲諷道:「你很有自知之明。」

  秦淵把聲音壓得很低,生怕第三個人聽見:「但你難道敢否認,你喜歡江允,就沒有他些許像我的緣故在?」

  雁晚為這駭人的話後退半步,她眯起眼睛,道出了自己真實的想法:「我在認識他很久之後,才發覺你們的相似。再者,若他多像你幾分,我便必不可能心悅他。」

  秦淵聽懂了雁晚的話,他渾身血液猶如倒流,令他在七月打了一個冷戰。但他仍不死心,不肯放過任何一個能「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機會。

  他狠下心,竊竊道:「正是因為我有自知之明,我才明白我處處不如江允,不如他俊俏招你喜歡,也不如他高貴有權勢。但我願意為你受委屈,哪怕是……是見不得光的關係,我也絕無怨言。」

  雁晚大為吃驚,一時說不出半個完整的字來。她以為秦淵雖惹人惱火,不是完人,但好歹是個有風骨的正人君子,怎會擺出一副甘願伏低做小的姿態?

  而秦淵見雁晚呆傻地立著,便朝她湊近了一些,稍微俯下身子,以淺淺的笑意引誘道:「現下無人,你若願意,不如我們做些快活之事……」

  下一刻,秦淵便覺得胸口一陣劇痛,身子隨這陣劇痛朝後跌去。他沒有任何防備,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砸出沉悶的響聲。

  未及秦淵反應過來,雁晚便毫不客氣地踩住男人的胸膛,用冰涼的劍尖挑起他的下巴,怒道:「老娘就算腳踏兩條船,也得是兩條招人喜歡的船。你師父一生光明磊落、鐵骨錚錚,怎麼教出你這樣死皮賴臉的徒弟?你若再噁心我,我便給你一劍,讓你去地底下見你師父!」

  她頭也不回地摔門而去,只留秦淵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潮濕的地上。秦淵心如刀絞,他死盯著灰白的天花板,長長地嘆出一口氣,才艱難爬起來走到門口,目送雁晚的背影離開。

  *

  第二日,烈陽只用了半天時間,便將地面曬乾。陳尋秋老太太急匆匆去論劍擂台一看,當場便宣布論劍繼續,不可再拖。

  知夏閣弟子們奉閣主的命,分頭通知各路俠士,終於在太陽落山前集齊了參賽者和大部分願意觀賽的江湖客。

  高手過招,局勢變幻莫測。既有可能一招制敵,也有可能走過百招還未分出勝負。雁晚早就出局,最後的勝負已經與她無關,卻與程芙有關。

  論劍的最後一輪,勝負將在程芙與雙星山袁淮波間決出。決勝擂台上站著兩位年輕的後起之秀,令人驚訝,甚至有觀眾議論著中老一輩的劍客是否已經被後浪趕超,淹沒於歲月的洪流之中。

  澄意山莊的數人尋了前排的位置坐下,靜靜等候開賽。觀眾席人聲嘈雜,居然有人認出了雁晚的背影,悄悄指著她的脊梁骨低聲笑道:「這就是被無雲天打到台子下面去的那個。前幾天她的師姐卻淘汰了無雲天,如今已經現在擂台下面備戰了。依我看,她就是不如她師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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