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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裡,江允又責怪自己思緒跳躍,沒有桎梏。裴雁晚是他的救命恩人,哪怕要他以命相報,也不算過分。而自己居然在這裡揣測恩人的過往,不知將禮儀丟去了何處。

  「我是醫者,對人的五官自然會敏感些。你們別太在意,只當我是隨口一說罷。」許成玉已處理完了江允的傷,便起身收拾藥箱,臨走前叮囑了許多:「我開幾幅敷在傷口的藥,每日需換新。這幾日忌生冷辛辣,忌酒。可以外出走動,但不能累著……」

  許成玉的叮囑雖像是說給江允聽,卻是對著雁晚講的。雁晚不置可否,將許成玉送出了門。

  *

  這間屋子不大,但採光極好。而且雁晚的院子處在山莊偏僻處,十分清淨,正適合養傷。

  江允他的命暫時無憂,唯有擔憂京中的父兄情境如何。

  按文璧所說,父皇和宋將軍早就知道二哥的異心,提前布置下了天羅地網。只是父皇怕二哥攻城時不顧及兄弟情誼,傷害到他,才命文璧送他出城。

  在雲州,江允是外來客,人生地不熟,又無人脈。如此看來,只有將叛亂一事連同遺失的玉佩一起,請裴雁晚為他打探了。

  「裴姑娘,我有一事,能否請你為我打探?」江允穿好了衣服,懇切真摯地請求。

  雁晚關好門,坐到床邊望著江允,神色平靜如常。她猜,江允不是要問遺失的玉佩,就是要問京城的近況。

  果然,江允摸摸鼻尖,開了口:「我是從京中逃來的。我家中生了變故,不知現狀如何,而我也不能一直借住在這裡,總歸是要回家的。我在逃亡的路上,聽說京城那邊似是打起仗來了,你可知道是怎麼回事?」

  「竟有此事?」雁晚故作驚訝,鳳目微瞪。她的驚訝之態因刻薄的長相而顯得平淡,臉上只有微微的波瀾,「既你牽掛家中,待我得了閒,便替你打聽。」

  江允見她應下此事,又繼續說道:「我還有一事。我本有一塊玉佩,是亡母所贈,意義非凡。我進雲州地界前,它還掛在我腰間,如今不知何時丟失了。」

  他話音未落,雁晚已從袖中拿出那個綠色的小物件:「可是此物?」

  小巧的玉佩躺在女子手心,於晨光下反射出耀眼的暖芒。

  江允大喜過望,笑逐顏開,連連向雁晚致謝:「你對我的恩情,我無以為報!你可有心愛之物,待我回京,請人轉交與你!」

  雁晚見少年笑容清俊獨絕,不禁多看了幾眼,連自己的心情也燦爛起來。

  她始終不以美作枷鎖來束縛自己,但不能阻止她有一雙愛欣賞美的眼睛——若美人就在眼前,何不多看幾眼?

  就連她戀上曾經的情郎,也是因為面如冠玉的那張臉。

  只是朱顏辭鏡花辭樹,萬物都會凋零,美人也會老去。若是膩了,果斷地分開、丟棄便是。

  幾日前,江允還未逃到雲州時,二皇子惠王江競就已兵變失敗,在勤政殿前自刎,鮮血染紅長階。

  在這場謀逆中始終守在皇帝身邊的大皇子端王江柏,離皇位了又進了一步。

  夜色濃重,江柏進宮昏定完回府時,特意繞了遠路。

  無人的死胡同里,文璧按照約定在等他。

  他眸色沉沉,道:「你做得很好,將三弟騙出了城,讓我能將他講成不忠不義之徒。但你做得又不夠好——文姑姑,你可知道假傳聖旨是什麼罪?」

  作者有話說:

  女鵝:好喜歡帥哥,但帥哥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

  ——

  很久以後,小允問女鵝當初為什麼喜歡他

  女鵝眨眨眼睛,答道:見色起意

  第5章 、鑄劍

  「練劍是人生頭一等要事。」

  ——此乃裴雁晚自拜周照為師後的信念。

  江允為了感激她,詢問她可有心愛之物,她卻摸摸腰間幾乎不離身的劍,答:「此物即我此生最愛。它是我親手鑄的,其他的絕世寶劍,都比不上。你不必費心送我什麼東西了。」

  面對這般答案,江允冥思苦想,也想不出要如何報恩。滴水之恩,尚且要湧泉相報,何況是救命之恩?

  今日雁晚尚未執行她的「人生頭等要事」,故而答完江允的問題,便進院練劍了。

  江允跟在她身後,坐在廊下「品鑑」 她的劍法。

  對於武學,江允的水平撐死了也只能稱平平無奇。他在這方面既無天賦,也無興趣,從前學習武功,僅是為了應付功課。

  雁晚身著深紅色武袍,英姿颯爽,劍招迅捷利落,毫不拖泥帶水,鋒利的劍身攪起陣陣氣浪。

  江允托腮看著,試圖看出一些門道來,卻受到自己本領的局限,只能看出一個「快」字來。

  正在此時,院牆之外驟然「飛」進來一名女子,手中輕劍直指雁晚!

  好高明的輕功!江允由衷驚嘆,來人的輕功,毫不遜色皇宮裡的暗衛!

  雁晚尚未不速之客的容顏,便從她的輕功身法和握劍直刺自己的行為猜到了來人的身份。她後撤一步,作出反攻的姿態,高聲喚道:「程芙!」

  兩把劍碰撞在一起,連院內的竹葉也為激昂的劍氣而簌簌擺動,甚至驚起了院牆外的野鳥。

  被雁晚喚作程芙的女子起初還是滿滿的攻擊之態,但雁晚的劍法顯然比她更具有攻擊性,故而十幾招過後,兩人的攻守就顛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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