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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按照之前的設想,帕子送出去了,名字也說給攝政王聽了,可結果與她設想的,成天壤之別。

  在她設想中,夜黑風高,她妝扮艷麗出現在攝政王眼前,哪怕一時勾不動他的心,日後也能被他記在心中。現實卻是,她不僅觸到了攝政王的禁忌,還在他面前出醜。

  宮中女子,哪一個不是坐有坐相、站有站相,言談舉止處處都是規矩。可她當著攝政王面跌倒不說,還一連跌了兩次。

  最後一次,她直接跌坐在地。

  滿地泥土,她的裙子是粉白色的,染了髒東西一眼就能看出,果真是丟大了。

  華玉越想,臉頰越紅。她乾脆用帕子蒙在臉上,將她整張臉蒙住,躲在帕子底下生悶氣。

  燕娘進屋被唬了一跳。

  「姑娘這是做什麼?小心憋住氣。」

  華玉越發想要找個洞鑽進去,她忙將帕子拿下,坐直身子道:「無事。」

  她問道:「外面在說什麼,怎麼那麼吵?」

  燕娘倒了碗熱水放在華玉面前,略帶擔憂地看了華玉一眼,斟酌道。

  「昨晚攝政王沒在宮中留宿,反倒回了親王府。據說......王爺回府後,將當天的衣裳全都扔掉了,還發了好大的火,王爺身邊的兩個書童也受到牽連,各被打了板子......」

  燕娘小心觀察華玉的臉色,發覺她果然露出後怕的神色。

  昨晚,華玉從梅園小跑而出,她便猜想到姑娘所做的事情並未成功,直至今早聽到關於攝政王的事,越發確定。

  燕娘只得安慰她:「昨晚天黑,攝政王未必看清姑娘的容貌,想來時日久了,這件事就過去了。」

  華玉「喔」了聲,眼睛瞪大。

  「......可,王爺知道我的名字。」

  燕娘吃了一驚:「咦?他如何得知?」

  華玉垂著腦袋,小聲道:「我告訴他的。」

  燕娘微怔,半晌無言。

  「這......這也無事!攝政王日理萬機,前朝有許多事都等著他處理,他怎會有功夫打聽姑娘的來歷,只是名字而已,不妨事的。」

  說起來,現在的華玉在面對攝政王時,比起前世,是少了些畏懼的。若是前世,她在他面前,連話都不敢說。昨晚上,卻能夠完整地說出自己的名字。

  畢竟那聲「秀秀」給她的震撼太強烈,她只聽過母親喚過她的小名。除此之外,再無人喚過,尤其還是一位陌生的男子。

  所以,她內心還是存著微弱的期冀。

  「王爺他,他真的很生氣?」

  華玉心中依然知曉結果,可還是問了出來。

  燕娘如實回答:「果真如此。姑娘往後還是絕了這份心思吧,攝政王豈是姑娘能招惹的,一不小心就是丟掉性命的事。」

  「姑娘忘記那日被拖走的戲子了?他還有太后做靠山,還不是被隨意處置,姑娘在這宮中,沒有靠山,若真惹到他,又有誰能救姑娘呢?」

  燕娘苦口婆心地勸她,企圖讓華玉絕了依附攝政王的心思。

  華玉大概也是怕了,神情沮喪,腦袋微垂,低低應了聲。

  「我知道了。」

  燕娘終於寬心:「姑娘想通就好,往後可千萬離他遠些。」

  華玉只得再應一聲。

  第5章

  近來,廣平城中出現了一起民間勢力,他們打著清君側的名義,將矛頭直指攝政王。

  這件事情,朝中也都有所耳聞。

  今日上朝,眾人你看我我看你,誰都不敢做出頭鳥。良久,一位周姓的御史,叫周成的,他道。

  「臣以為,皇上已經成年,且皇上自幼勤勉,完全可以獨理朝政。」

  有人附和。

  周成挺直腰板,繼續道:「攝政王大可不必過多操勞,就此放開手吧。」

  朝中開始傳出三三兩兩的交談聲。

  檀雲秋位在百官之上,與他不足幾步距離的,便是皇上的龍椅。檀瑾寧穿絳色龍紋圓領袍,自周成開口,他便屏息望著檀雲秋。

  良久,檀雲秋道:「皇上何意?」

  檀瑾寧正襟危坐,推辭道:「我如今年紀還小,事事仍需皇叔在旁教導。」

  周成急道:「皇上您年已過十七,如何還小?!」

  檀瑾寧抿緊唇,用餘光偷瞄檀雲秋。見他面色並無發怒之意,這才將懸起的心落下。微微呼出口氣,笑道。

  「周御史不必多說,廣平城的傳聞,我已經知曉了,那起賊人的話,怎可以當真?皇叔待我,是再好不過的,若我離了皇叔,那可真是極大的損失。」

  檀雲秋半眯雙眸,姿態懶散地靠在椅背上。

  周成極力勸說皇上。又有幾位臣子站出來,言談之間皆是對攝政王把持朝政的不滿。

  檀雲秋一一掃過去,良久,才道:「他們說的很有道理。」

  檀瑾寧一怔。

  眾人也都愣住。

  方才以周成為首的眾人,見攝政王開口說話,再無一個人敢多言,紛紛退回原位,縮著頭,小心覷著攝政王的臉色。

  檀瑾寧問道:「皇叔此話是什麼意思?」

  檀雲秋微微笑道:「皇上初登基時,實在年幼,雖我也年輕,可礙於先帝旨意,只得領命。輔理朝政多年,如今皇上也大了,我也確實如周御史所言,勞累非常。」

  他唇邊帶著淺笑,視線短暫落在周成身上。周成渾身一僵,待他目光離開,這才發覺後背依然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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