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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乍一看她,沈岐遠有些意外:「你怎麼在這裡。」

  拂滿又比劃:我行李丟了,是柳姑娘救我回來,還帶我吃了很多好吃的。

  略略沉吟,他伸手:「把你的簪子給我。」

  拂滿不解,卻還是取了頭上一支銀簪下來。

  沈岐遠起身就出去將東西交給紫帽護衛:「拿去太師府那邊,若亭川無法將人帶回來,就把這個給他。」

  「是。」

  門又合上,他這才對拂滿道:「好端端的兩個詞,給她糟蹋可惜了。」

  拂滿哭笑不得:大人以前從不這樣說別人。

  頓了頓又歪著腦袋比劃:也對,柳姑娘不是別人。

  「你怎麼穿著圍裙吶。」如意蹙了眉,朝她招招手,「過來我瞧瞧。」

  拂滿走到她面前,乖巧開口:「廚,廚娘做菜太,太好吃了,我閒,閒著也是閒著,便想,想,想跟她學手藝。」

  她說得很慢,卻還是免不了一字三復,簡單的一句話也是磕磕巴巴才說完。

  然而如意聽得卻很認真,眼裡沒有絲毫不耐煩,聽完如常與她道:「也好,廚房裡正缺人手,你若願意去幫忙,除了先前答應你的吃穿用度,我再額外給你開一個月二兩的工錢。」

  第26章 溫文爾雅趙燕寧

  拂滿錯愕地張大了嘴。

  一個月二兩銀子?她做刑部女吏的月俸才一兩七錢。

  「太,太多了些。」她皺眉,「你,你,你開門做,做生意,虧,虧不得。」

  如意不解:「虧什麼?這兒最好的廚娘月錢是二十兩,待你學成了能做出好菜,工錢還要漲的。」

  拂滿懵了,茫然地眨眼。

  沈岐遠看著她的表情,著實有些意外。

  刑部司上下都知道,花拂滿不愛說話,哪怕是生死之交的趙燕寧也不能從她嘴裡撬出幾個字來。

  而現在,她站在如意跟前,雖然吃力,卻是認認真真在張嘴:「你,你不可,不可唬我。」

  「唬你做什麼。」如意沒好氣地坐起來,抬著下巴睨她,「我還能因為你生得嬌俏可愛就胡亂給你開工錢吶,想瞎了心吧,我可是認錢不認人的大東家。」

  「那,那,那我再想想。」

  「有什麼好想的,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你趕緊的去前堂給代掌柜說一聲,明兒起就上工。」如意打了個響指,「就這麼定了,去去去,動作麻利些。」

  一如既往的霸道。

  沈岐遠皺眉,剛想說她該對拂滿溫柔一點,卻見後者竟乖巧地點了頭,與如意頷首作別,又轉過頭來看著他。

  她皺眉比劃:大人不要再罵東家了。

  沈岐遠:?

  不是,怎麼說也是五年的同僚,大家風裡來雨里去出生入死的,他還救過她幾次命呢,竟都比不上一個黑心肝的東家?

  門開了又合上,沈岐遠轉頭,就見那黑心肝的東家正拿下巴瞧著他。

  「罷了。」他嘆了口氣,「你能救下拂滿,也算是功德。」

  如意陰陽怪氣地道:「可不敢跟大人論功德,我們這些奸佞妖邪,天生就是沒有好下場的。」

  牙這麼尖,怪不得咬人疼呢。沈岐遠抿唇,知道自己口舌上占不了便宜,乾脆轉了話頭:「你方才想去太師府做什麼?」

  提起這個,如意臉色微淡:「去給剪燈收屍,怎麼,犯法了?」

  「倒是不犯法。」他皺眉,「剪燈沒了?」

  剛滅的怒火又重新燃了起來,如意嗤笑一聲,垂著眼道:「是啊,沒了,柳太師打死的,大人能替我討個公道嗎。」

  沈岐遠問:「她身契在你手裡?」

  「不,在太師府。」

  那便難了,從來奴僕都是主人的財產,若在她手裡,還能告太師府一個損害私產,若不在,此事便是太師府的內事,多問一句都是僭越。

  沈岐遠想了想,道:「我先替你去尋她屍身,你這狀況不宜再出門。」

  不用他說如意也察覺到了,她的腦袋昏昏沉沉,手也快抬不起來了,現在想來他倒是對的,若這副模樣去太師府,恐怕半路就會倒下去。

  但她不想與他低頭認錯,只冷淡淡哼了一聲,倔強地將臉埋進軟枕里。

  沈岐遠倒沒多說什麼,替她倒了盞熱茶,便關門出去,一邊下樓一邊思索怎樣才能請到宮裡的御醫,就她這身子骨,再不好生調養就捱不了兩年了。

  結果剛走到前堂,他就聽得平地一聲怒罵。

  「老子做事要你教?周亭川你斷奶了嗎,你知道侯潮門朝哪兒開蒼耳山有幾座墳嗎,馬騎不穩平地都會摔跤的人,指責起老子的不是來了,再叨叨一句門牙都給你掰了。」

  趙燕寧生得眉清目秀,風度翩翩,可惜就長了張嘴,直把周亭川罵得腰都直不起來。

  周亭川苦兮兮地道:「我也是怕你出事……」

  「出事?咱們刑部司不就早就出事了嗎?一年三次掛白幡,香火比太廟還鼎盛呢。」

  「……」

  聽見腳步聲,周亭川連忙回頭,哀哀地喊:「大人救我。」

  一看沈岐遠在這兒,趙燕寧氣勢小了些,卻還是不饒人:「大人救得了你什麼,跟他五載也只換得來一句『皇命難違』罷了,少不得還要怪你不顧全大局。」

  「你來得正好。」像是習慣了他這張嘴,沈岐遠絲毫不受影響,只道,「樓上有個病人,你若有空,不妨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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