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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妙真一把拽住他,輕聲反問道:「怎麼不是時候,都說好了是今日,怎麼就不成了?」

  顧長清吸了口氣,推了開她,從地上拾起衣衫給她慢慢穿著,一面柔下神色:「這該是夫妻之間的大事,你眼下心情如此,無非是為了取悅我而曲意獻身,這還有什麼恩愛樂趣可言?真真,我也不願委屈你。等再過兩天,你真的恢復了心情,也真的確定是自己願意,而非是單為留住我。咱們才能這樣,別急,我不會離開你,咱們以後的日子也還長得很。」

  又親了親她,特特玩笑道:「還是說,你就這麼等不及?」

  蘇妙真被他推開後,仰躺在床神思模糊,什麼話也沒聽進去。等看到顧長清要去找那條素白綾裙時,她醒過神,意識到選擇這種方法,既懦弱又錯誤,還很不公平。

  她慢慢坐起,道:「你說得對,這件事以後再說吧……但小顧,我現在跟你說另外一件事。」

  顧長清迴轉了身,柔聲道:「你說。」

  蘇妙真勉力擠出個笑容,道:「我在想,我雖然也有了些信心,但新歡舊愛,總得有個抉擇,更也不能對陳姐姐不公平……你這些日子仔細想想,是不是更想跟陳姐姐在一起?如果是,我真的會心甘情願退出,你不必覺得對不住我,反正咱們還沒跨過那條界限……」

  「若不是,咱們就毫無負擔地在一起,以後我再也不小心眼,再也不為陳姐姐的事跟你鬧了……但你,但你早些做決定吧,陳姐姐不是快要被定給殷澤殷總商了麼?」

  顧長清聞言失笑道:「真真,我都說過了,我如今唯獨喜歡你,現在對余容也沒了男女之情,只剩下憐恤和愧疚——」

  說著,他忽地面色大變,一把抓住蘇妙真手腕:「等等,真真,你怎麼知道她被媒人說給了殷澤,我分明沒跟你提過。」

  蘇妙真望著神色驚疑不定,甚至漸漸轉為瞭然震怒的顧長清,強忍手腕處傳來的疼痛,仍是決定實話實說:「我一年半前,就知道譚玉容就是陳芍,也的確為了一己之私,沒有告訴除了哥哥以外的任何人。哥哥得知後,又說,又說可以幫我徹底解決後患。」

  「我鬼迷心竅,想著她毫無昔年記憶,就算另嫁他人也不會傷心失落。又想著殷澤豪富非常,容貌更生十分俊美,還一心只求個知心人,府內雖養了一些女子,但都不是給他自己的,無非是奉承鹽商鹽官,若真成了,陳姐姐不會過得差的……故而我便答應了,是以哥哥他就給殷總商提了提——」

  「夠了!」

  顧長清怒喝一聲,他不可置信地看著蘇妙真道:「真真,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麼?」

  蘇妙真見他震怒情狀,眼中酸澀,心中絕望,但仍點了點頭:「我知道,我知道是我做了很自私很過分的壞事,我也不想給自己找任何藉口……我想,若再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那麼做的。」

  許是她毫無悔改的態度激怒了顧長清,他神色難看至極:「你知不知道有兩個媒人忽然去世,這婚事因不吉利而不得不作廢,連帶著譚老爺心裡憋屈,生了大病,如今中風在床!那可是她如今唯一記得的親人,對她更有再造之恩!」

  蘇妙真驚惶睜眼,不意竟有這樣後續,動了動唇,沒及她開口問個明白,滿面怒色的顧長清騰地站起身,咬牙怒道:「真真,陳芍已經一生坎坷,你得知她的消息不說出來也就罷了,我權當你是小女兒家不知輕重。但你居然還要給她牽線做媒,且不說殷澤是否良配,單說她如今境地——她養父若死了,你想想她心緒如何?!」

  ……

  蘇妙真頭暈眼花,兩耳轟鳴。

  她一面回憶著顧長清拂袖而去的身影,一面慢慢撿起衣裳,一件件仔細穿上。想著他那句對她失望透頂的評語——「真真,我從沒想過你會如此惡毒自私」——同時自言自語:

  「我也從沒想過。」

  作者有話要說:

  下午四點半寫到11點半,推翻了四次。

  但我發現不管從哪個角度寫,肯定會有角色被罵,可能是小顧,可能是真真,可能是陳玫陳芍,所以乾脆放棄再改了。

  再有三四章應該就能離開濟寧了。

  第211章

  端陽節前,陳家尋回嫡長女的喜事便傳遍金陵濟寧淮安臨清等地,聞者無不為襄陽糧商收養失憶弱女的善舉叫好,無不為平江伯府時隔九年的骨肉團圓而唏噓。

  故前往濟寧道賀陳家重聚天倫的人絡繹不絕,直到五月中,這些親眷好友們方陸續離去。待到五月末,就連京城裡的乾元帝也聽說了此等悲歡離合,亦是無比感慨,甚至更罕見地下了聖旨,撫慰陳氏族人。

  六月伏暑,夏日炎炎。

  巡漕使院後花園裡,衛若瓊一壁吩咐下人晾曬衣物書籍,一壁靠在臨水朱闌賞蓮餵魚,本在閒適安逸地消夏避暑,忽地冷笑一聲。

  身旁的丫鬟雪萍見主子不高興,探頭看了一眼,遠遠見得陳玫從東面大玲瓏山石後繞出,概是先前在後頭的懸山頂翡翠軒里納涼,那翡翠軒掩映在花園角落的山石草木中,最是清涼隱蔽不過。

  又見陳玫正往這邊靠湖的滴翠亭里走來,身後則不遠不近地跟著幾個年小婢女,其中一人裊娜纖巧,雪萍立時明白了幾分。

  忙遞了盞冰鎮梅湯給衛若瓊壓火,同時道:「奶奶就是看不慣綠菱那個小蹄子,待會兒可也別落了二姑娘的面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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