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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在你面前亂嚼舌?」蘇問弦聞言神色驟然一變,眉頭一皺:「趙氏,連娘?還是如意?」

  蘇妙真一愣,想了想,覺著蘇問弦仍忌諱讓她聽到這種男女之事,搖頭一笑道:「哥哥,你還拿我當小孩子瞞,揚州府就如蘇州,都是風流地界,你又是個成年男子,在外面是怎樣的情形,我當然猜得出一點……只是,嫂嫂她們三人成日見不到你,這樣對她們卻不太——」

  因見蘇問弦面色不太好看,她心中一悔,忙道:「我只是隨口一說,並非想在哥哥內院裡的事置喙。哥哥,我知道你當時答應我把嫂嫂接到揚州,已經是很委屈了。我也,我也沒想逼你去親近嫂嫂……」

  蘇問弦久不見她,回府後第一件事就去沐浴換衣,唯恐讓她看出個不妥。卻不防蘇妙真如今越發機靈。

  他原清楚她對男人的要求,當下不願讓她亂想,就道:「新上任的鹽政大人在對運司衙門百般示好,哥哥暫時不想和他起衝突,所以他暗地裡送的女人,我也沒有明著拒絕,但只是場面上過去而已……至於那個趙氏,真真,哥哥實在不喜歡她,但我也半分不虧待她。」

  蘇妙真暗暗嘆氣,面上不顯,笑道:「我曉得的,你就按自己心意來處置吧。」見蘇問弦面色轉好,蘇妙真想著得趕緊辦答應趙越北的事,就站起身,又是給蘇問弦斟茶倒水,又是給他捶背捏肩,又是給他量腰身和肩寬,大是獻媚。

  蘇問弦久不見她,正是思念至極的時候,上次臨走時蘇妙真還在病中,為著那幾樣生辰禮物也不肯理他。如今見她柔聲細語婉轉親近,自有一番難言欣喜,面上笑意也越發濃厚。

  他百般克制,在兄妹名分內和她親昵許久,方拉著她起身,慢慢笑道:「別賣乖了,趙越北的人情哥哥自是會替你還上,不過一個鹽運司提舉,你若是想要,就是運判和副使我也能給你弄個空位,剛好我也騰開手了……」

  蘇妙真先前沒得到蘇問弦的回信,心中不免忐忑,此刻見蘇問弦乾脆應下,忙忙收了軟尺記下一組數字,拉住蘇問弦的衣袖,彎起眼睛脆生生道:「多謝哥哥。」又假意懊喪,不住嘆氣道,「早知道哥哥你這般大方,我就要個副使的官位了……」

  見蘇問弦果然哈哈大笑起來,蘇妙真未免得意,心道她如今這看菜下碟兒討人歡心的能力算是日漸精進,正暗暗高興間,忽被蘇問弦抬起下巴,問起了其中緣故。

  蘇問弦的語氣雖漫不經心,蘇妙真卻曉得他在意得緊。她也不敢糊弄他惹他反悔,低著頭吭吭哧哧半天。還是聽得蘇問弦嘆了口氣,無奈地說了句「真真,你在我面前可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如今還要瞞我麼」,才小聲把這裡面的來龍去脈講給他聽。

  而為了解釋她何以如此忌憚陳芍,她就不得不把陳芍和顧長清昔年曾有來往也大致告訴蘇問弦,但等她講完,室內卻沉默下來。蘇妙真等了很久,終於耐不住抬眼去瞄,卻見蘇問弦並不是她所預料的憐惜共情,面色里反而透著些微妙不定,。

  他在室內來回踱步,忽地扭過頭盯著她看,劍眉一挑:「你是說,她跟顧長清曾有一段往事?」

  ……

  因蘇問弦爽快答應了蘇妙真的要求,蘇妙真便大是安心,從初五到初七,連著放了三晚上的煙花。而初八燈市一開,她又叫上趙盼藕連娘如意兒等人,在奴僕的圍從下一起去觀花燈、走百病、摸門釘。

  揚州的燈市熱鬧繁華,比蘇州金陵不遑多讓。蘇問弦騰出空後,又領著她往玉合春去看戲,原來《鴛鴦記》在十一月底傳到了揚州,不過揚州的班子有嫌這戲目過分悲哀的,將其改編成了大團圓的喜劇,玉合春卻是原汁原味。

  作者有話要說:

  大綱已經徹底成脫韁野馬了,起初的許多設定也都被我寫變了。最關鍵也最麻煩的是我對筆下人物的喜好程度也發生劇烈大幅度的變化,以至於完全影響到我對劇情的安排了,尤其是趙越北和蘇問弦。我最近給趙越北加了很多計劃外的劇情,唉。所以得把每個人的感情線和結局徹底調整一下。

  以及:這幾天更新都很不穩定了,希望這周末弄完展示還有大綱後能改好。在此對讀者小天使們說一聲抱歉。

  *

  今天太累了,只有這一點。周五清明放假會加更的。

  第199章

  蘇妙真聽著柱間戲台上的唱念做打聲和官廂外的轟然叫好聲,扭頭向蘇問弦道:「這齣戲演了多少出了,那揚州城百姓和楊千戶反應如何?」

  《鴛鴦記》在風俗較為開放的吳郡一經上演,效果就極好,民間更是直覺地認為此種情形不算失節。凡是看過此戲的十有八九都是同情善良賢淑卻遭危難的戲中女主,蘇妙真從湖廣回來後,還聽小藕官和顧長清說,這引起了蘇州府一些士紳學子們針對這種「失節「情況的辯論。

  若說先前大部分學子官紳因學了些聖賢書,就覺得無論何時女子受辱後都該自覺以請下堂或自盡保護夫家名聲的話,在看了這齣渲染人心的戲目後,他們也下意識地多了其他疑問,進而多了相對深刻的思考——一個無辜的女子在意外受辱後,難道就不能認真生活下去,而要將一切羞辱言論加諸在她身上麼……

  蘇問弦笑道:「十次八次不在話下。至於楊靖,去年隱約聽到風聲的人不少,這戲一上演,尋常百姓雖不知內情,官紳鹽商里卻有許多明了的,他受不了別人的議論——如今也有月余不再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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