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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雲天見蘇妙真皺著一張小小的黑臉唉聲嘆氣起來來,不由得哈哈大笑。下意識地又想拍拍蘇妙真的肩膀,又怕大力再把人給拍疼了,就哥倆好地摟住蘇妙真的肩膀,笑道:「你放心,哥哥還能讓你花錢不成?今晚你去看一看挑一挑,有喜歡的我替你出銀子梳籠了……再不濟那祁家之流還等著還討好我,讓他們出銀子也是一樣的,當初景明說你於他有恩,我雖不知究竟是什麼恩,但我既然和他是朋友,自然也願意替他還你幾個人情,對了,你喜歡嬌弱清麗的還是風情嫵媚的,要不……」

  蘇妙真急急使眼色命敖力退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傅雲天懷中掙開,幾乎按不住好臉色,暗恨傅雲天倒是個自來熟,待欲口頭應下最終溜號。

  卻聽得趙越北恰逢其時笑道:「東麒,不說你們錦衣衛還有正事,就是沒有,這苗兄弟到底年紀小,不該帶他到煙花之地,若他被院中的姐兒迷昏了頭,纏軟了腰,落下病來,豈不成了個麻煩事兒?再者,苗兄弟看著也不太想去……」

  蘇妙真且喜且驚,既為趙越北及時解圍而慶幸,又奇怪聽趙越北這口氣竟然也是常往窯子行院中去的了。但趙越北明明挺正經守禮一人吶,心裡又始終記掛著柳娉娉……

  蘇妙真不由得瞥趙越北一眼,見他朝她微笑著,稍稍一想,也明白過來。

  一來,宣府大同的姐兒可是風月場上最拔尖的幾種,絲毫不遜色西湖船娘、泰山姑子和揚州瘦馬。趙越北又是宣大地區的最大二世祖,若有人拉攏奉承他,時不時請他去行院中走一走,也極為正常。

  再有……蘇妙真默默自嘲了聲幼稚,前世的男人心裡就算真愛某個女子,尚且也有外遇包二奶的,何況今生呢!

  其實趙越北是真的喜歡柳娉娉,待柳娉娉也是真好,對蘇妙真她們這些良家女子也是真的守禮正經,但這可不妨礙他在外頭尋花問柳,梳籠清倌包占優伶!何況他都二十五六了,還沒個妻房,更加不會忍著欲*望了。

  饒是想明白了其中道理,蘇妙真也不以為然地輕輕哼了一聲。悄悄睨趙越北一眼,暗暗腹誹:想不到趙越北這濃眉大眼的老實人,竟然也叛變革命了。想了想,心裡究竟更是種慶幸,暗贊自己眼光好,幸虧挑了顧長清嫁,倒也不用面對這些噁心事兒。

  趙越北在旁見蘇妙真面色連變數次,心中一奇,又見她黝黑的面容上唯獨眼睛亮亮閃閃,更唇角一彎似在高興些什麼,不由跟著也笑了起來,望向蘇妙真溫聲道:「小兄弟,趙某說得可有理?」

  蘇妙真忙忙點頭笑道:「極是,極是——」又看向傅雲天跺腳裝傻道:「小侯爺,我姑母說了,女人都是老虎!那行院裡的姐兒更是了不得——要吃人不說,連骨頭都不吐的!」見傅雲天被逗得哈哈大笑起來,忙道:「總之,小侯爺的美意草民心領了……」

  傅雲天神色越發和緩,動了動嘴唇,概是要解釋那院中紅姐兒們溫柔似水,不會把蘇妙真怎麼樣。

  蘇妙真就趕緊親手奉茶,遞給傅雲天,堵住他接下來的話。「小侯爺義薄雲天,連小的這種無名之輩都能熱心看顧,著實俠肝義膽……」

  傅雲天接過吃了一口,笑道:「得,你既然膽怯畏懼,哥哥我也不好逼你的……這樣吧,你住哪兒?」

  蘇妙真含糊帶過自己的住處等信息,又唯恐多留會被這二人看出破綻,另說了幾句好話,只把傅雲天哄得歡喜到顧不上追問,見傅雲天被糊弄過去,她就忙推說有事,頭也不回地離了茶鋪,冒著烈陽,急急馳馬而去……

  趙越北眼見得那兩人兩馬消失在不遠處的巷口,沉吟片刻,扭頭看向正喝著那盞冷茶的傅雲天,心中甚為疑惑。

  他招了招手,低聲問傅雲天的隨從傅順兒道:「你們小侯爺怎麼對這苗兄弟如此之好?往年我見他,也就對女人才會如此耐心,上趕著要庇護提拔人家,倒像是被——」他頓了頓,把那句「迷昏了頭」給咽了回去。

  五月中趙越北赴完鈔關的拜親宴後,在蘇妙真處又得到了蘇問弦答應會將趙盼藕接去揚州的信,便即刻動身回京城,往兵部轉職。

  他拿到勘合後,就晝夜不停地飛馳上任,一到任便被湖廣道都指揮使給差到了襄陽來,路上遇到了從荊州過來的傅雲天,這才知曉錦衣衛的人竟然在六月初就到了湖廣地界,已經在荊州查了個差不多。兩批人馬便結伴而行。

  趙傅兩家雖無姻親血緣關係,但因著傅嘯疆乃兵部尚書,正是趙理的頂頭上司,還居中調和了趙家和慕家的不少矛盾——先前趙理為軍餉及時發放而賄賂戶部尚書的案子就是被傅嘯疆幫著壓了下來——兩家就也頗多往來,傅雲天和趙越北更年歲相仿,脾性也算相投,當年在京城時就常常同去玩樂,來了襄陽城的這十日也常常一起行動。

  傅順兒同樣一臉咋舌,搖頭道:「誰說不是呢趙大人,不過多半是真生了惜才之心——當初顧大人在小侯爺跟前提了這苗兄弟很多回,把我們小侯爺弄得都沒脾氣了……」

  傅雲天已然走過來,聞言笑道:「可不是,乾元十年春夏那會兒,因就我見過這苗兄弟,景明就只找我吐苦水,念叨著苗真有才華心性好,脾氣雖稍稍差了點,但總的來說仍是極為可喜,讓人心生好感……先我還覺得沒道理,就苗真那臭臉——這會兒倒也覺得那苗真還的確有幾分可喜可愛之處……」傅雲天猶豫了半天,承認道:「不講別的,單他那會拍馬的嘴皮子功夫,可不就天下少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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