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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盼藕淚眼模糊,「這事兒,也就蘇妙真向著我了,這些天她身邊的藍湘來看了我多少趟……這眼淚還用得著裝麼,我這會兒想死的心都有了……只要能出去,只要你姑爺不休妻,我當然全聽。」

  趙盼藕焦急地等到廂房外傳來動靜,立時起身讓丫鬟開門,果見得是先前見過的如意兒和稱心前來,趙盼藕瞟了如意兒一眼,見如意兒低眉順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在二人的引領下,滿心打鼓地走近了明善堂,從竹林望去,院內空落落的,而趙越北的隨身侍衛趙六侯在院口,正目不斜視地挺直身子,見得她來,躬身行了一禮。

  趙盼藕又是心虛,又是害怕,又是企盼地走進院中,稱心如意兒攙扶著她,趙盼藕上了台階,便退至廊下,趙盼藕跨入明間門檻,趙越北的聲音傳入耳中,「問弦,盼藕當初是年少不知事才為人引誘,犯了大錯……便是看在兩家的交情上,這事也不能弄得人盡皆知,真把盼藕送回府去,難道你面上就有光了……還請多擔待些,以後你若納妾,也不必等到盼藕有孕,何時納,納幾個,我們趙府一個字不說。」

  作者有話要說:

  抽出新花樣,我都進不了後台了。

  回去補覺,唉,今天又要看一天的書本,

  謝謝21384777,鴿子,自閒居主人的地雷

  第112章

  話一講完,趙越北口乾舌燥,看了一眼跪倒在地的妹妹。趙盼藕一身素衣,掩面低聲哭泣,蘇問弦則面色淡淡地聽著,不置可否地飲著徑山茶,喜怒難辯。

  趙越北濃眉深鎖,一股挫敗之情在胸腔內升起。他苦笑:也是,哪個男人能忍這麼頂這綠帽子。他斟酌片刻,心想,不如再退一步,也不求盼藕在伯府繼續當三少奶奶了,還是說服蘇問弦過幾年休妻,給趙盼藕留個最後的體面。

  「趙公子的提議極是合情合理。」

  紫檀木白絹繪明月逐人來屏風後安坐的身影恰逢其時地開口,「而我看著嫂嫂也甚是悔過,哥哥,你覺得呢……」

  趙越北繃緊的額頭舒展開來,視線移到屏風之後,他知道那後面是成山伯府五姑娘,蘇妙真。

  其實她還是個黃花閨女,不該聽這些東西,但趙越北曉得,盼藕事發時,全仗她一力勸說下來,才留了此刻周旋的餘地。而自打蘇觀河巡撫湖廣,伯府二房的大小事宜這幾年來,聽說都是她在打理,故此刻她來旁聽處置,也在情理之中。

  趙越北一怔,兩年前的情形不受控制地浮現在他面前:

  乾元十一年,十三公主欽敬傅家姑娘的騎射本領,就央求著乾元帝,也想去南苑見識狩獵演武。乾元帝答應下來,同時下旨讓京中貴女們一同前往,隨侍公主皇后。到第三天,下了大雨,蘇問弦被人暗算失蹤,薊遼總督的二子從中作梗,禁衛被引去錯誤方向。

  她無人可以仰仗,便不顧己身安危,從女眷住處里溜出,帶了一條嗅覺靈敏的雪裡黑,揣上傷藥,騎馬去尋蘇問弦,恰好被聞訊而來傅雲天和他遇上。

  那晚暴雨如注,她為尋蘇問弦,勉力騎馬不肯拖累傅雲天和他的行程,後來被荊棘滕枝劃傷四肢,受傷不輕,她卻悶聲不吭地撐到回營,還是傅雲天眼尖,看出她鞋襪上氤出的血跡,他們三人才曉得她疼了一路。——可後來聽盼藕說,蘇妙真以前在伯府明明是嬌生慣養,連繡花都怕被扎了手。蘇問弦與她朝夕相處,不會不知道此處,而若沒有那條雪裡黑和她預備下的傷藥,蘇問弦性命如何,也未可知……

  如今蘇妙真開口,蘇問弦不會駁回。

  趙越北的目光移回到蘇問弦身上,果見他嗯了一聲,屈指,在案几上極富節奏地敲著,慢條斯理開口:「有道是家醜不外揚……」

  一徑把人送到成山伯府垂花門抱廈內,又屏退了小廝丫鬟,趙盼藕才心有餘悸地扯著趙越北開始流淚。她啼哭了半日,又埋怨趙越北不該在蘇問弦跟前提及納妾的事,害她日後難有翻身餘地。

  趙越北見趙盼藕不思悔改,仍想著怎麼轄制妾室,臉色登時冷峻起來。連斥了幾句,見趙盼藕被他罵的面如土色,趙越北才心有不忍,止住了話頭。

  祖母挑剔,趙夫人服侍祖母還來不及,對盼藕和他難免疏於管教,盼藕和他又不一樣,一來盼藕是女兒家,二來她不是打小先住京城,有祖父教養著,反在民風彪悍開放的大同宣府長大,耳濡目染,一朝行差踏錯,也是情有可原……何況,他還曾與如今的五皇子良娣有過花前月下的山盟海誓,又有什麼資格罵這妹妹?

  轉了幾轉,趙越北停住腳步,看向趙盼藕嘆道:「你好好和蘇妙真處著,有她幫你說情,蘇問弦多少要聽些……另外,你日後千萬要謹守婦德,不可與人苟且——蘇問弦這兩年極得皇上青眼,他能步步高升,可不是只憑運氣。再有此事,以他的城府,你就是悄無聲息地丟了性命,也說不準,我們家更沒法說什麼。」

  趙越北如此這般地囑咐了趙盼藕許多,又叫來趙盼藕的貼身丫鬟吩咐一遍,待到日斜,目送著趙盼藕主僕一行人進了內院,他才搖搖頭,如釋重負地長長吐氣,撩袍要下青石台階而去。

  然而人沒跨出門檻,屏門後一丫鬟匆匆走出,「趙同知留步,我們姑娘有一事讓我來問……」

  乾元十三年七月中旬,蘇問弦轉任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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