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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嘰嘰喳喳地,蘇妙真勉強笑道:「不講了,爹爹他們都在這兒,晚上給你們講,或者明天也行。」

  二女扁嘴,又見長輩聚於一堂,確實不好再繼續,便講些軟話放了蘇妙真一人沉思不提。

  蘇觀河等人與蘇母熱熱鬧鬧地又說了一回話,一旁說著飲茶的蘇問弦眼觀八方,把這堂內的事俱看了個真切。

  蘇問弦聽得蘇觀河提到李氏婦一案時,就看到王氏的神色一驚。心下奇怪,後又看見王氏與蘇妙真換了個眼色後,王氏面色舒緩,他冷眼瞧去,知曉其中必有緣故。

  隨即見蘇妙真微有不忿,心中更奇,反覆思索,記起在侯府書房裡外公王振誇讚,「好好好,賢婿窺一葉而知秋,為李氏婦的夫君洗了冤屈,不枉為一方父母官」,父親蘇觀河神色有異,想來總有點不為人知的秘密。

  蘇問弦吹了吹浮起來的碧綠茶葉,飲了一口放下,告退更衣,臨出門前往蘇妙真那邊看了一眼,只見她神色迷茫,絲毫沒注意到自己的目光。

  出了養榮堂看了時辰,知道還得半個時辰用晚飯,過了垂花門,蘇問弦對蘇安道:「去到門房把父親的小廝六兒叫來,我有事問。他要問你具體,就說我對李氏婦一案有些好奇,讓他撿自己知道的回我。。」

  蘇安應諾,轉身一溜煙跑了,他弟弟蘇全道,「少爺,那李氏婦一案聽著是有意思,小的也覺得跟戲文里那樣峰迴路轉。。」

  蘇問弦往自己的明善堂的步伐不停,蘇全見他眉刀眼利,俊美貴氣里混了幾分不耐,自覺失言,閉嘴不提,誰料到明善堂門口時蘇問弦的步伐猛地頓下來。

  蘇全見蘇問弦在石階上徘徊了下,後沉聲道:「你去把蘇安攔下,讓他不要問了……我不該追問此事。」蘇全忙忙應了,提起十分氣力,去追自己的兄長。

  至酉時,成山伯府便在養榮堂傳了晚飯,分了男女兩席,也沒讓各房姨娘伺候,另在外間賞了席面。

  因著家宴,沒隔屏風把兩桌分開。此前蘇妙真已經給大伯父蘇觀山,三伯父蘇觀湖,及各位哥哥見了禮,兩位伯父都賞了東西給她,且頗為豐厚。

  席面珍饈良醞滿席,鵝雞鴨魚,銀魚蛋兔,菌菇蔬筍各色菜樣流水般送上來。

  蘇妙真挨著蘇母坐著,她不怎麼提得起胃口,挑了烏筍山藥吃了幾筷,怕王氏擔心,又就著八寶攢湯吃了半塊棗泥卷。

  期間只豎著耳朵聽蘇母和兒子媳婦們談話。沒幾句提到蘇問弦,蘇母誇他「純孝才高,會試或許能拔得頭籌」。

  蘇觀河雖喜,也搖頭矜持道:「母親不知,弦兒雖不錯,那顧家郎可著實厲害,我與國子監的博士祭酒交談過,那顧家郎文章錦繡,獨步一時,難得的是亦胸有丘壑,不流俗不做作。除此之外,還有楊世南平家文家等學子,亦絕不在弦兒之下……弦兒,你記住,驕兵必敗,須得靜心準備才是。」

  蘇問弦離席聽訓,等蘇觀河講完後恭敬道:「兒子明白,此次親假過後兒子就回國子監念書,不負父親教導。」蘇觀河、蘇觀山和蘇觀湖兄弟三人俱把他贊了一回,讓他入席回坐。

  蘇妙真看向蘇問弦,見他朝自己安撫一笑,也放下心,微微笑了,心裡暗自盤算著那鎖在黑漆桃枝花紋妝奩盒子裡的東西,她要如何向蘇問弦張嘴呢。

  總是得尋機把事情做起來。

  她接過藍湘遞來的六安松蘿茶喝了幾口,還沒放下茶盞,聽得外廂一陣吵鬧,沒等多久,就見一個婆子進來道:「二太太,咱們周姨娘突然暈倒了,小的讓人把姨娘扶到耳房小塌休息,還請您拿個主意現在去請大夫還是?」

  蘇妙真認出來這周婆子便是周姨娘自己身邊得用的人,看她不十分慌亂,心下一動。又見王氏看了蘇母一眼,「還等什麼,趕緊讓人去請太醫來。」蘇母把人攔下,對自己媳婦如此關懷妾室感到滿意,她拍了拍王氏的手,道,「今晚先讓伯府里供奉的徐大夫看看,沒得為了一個姨娘請太醫的。」

  蘇妙真恍然大悟,記起來這周姨娘是蘇母賞下來的妾,家人俱在伯府做事。與另外兩個姨娘相比,多了體面。不多時,就見外頭過了一個人影,去了耳房,王氏稱要去看看,也退席不提。

  蘇妙真尋思著這其中的關節,拿著湯匙攪了攪蘇母命人給她添的紅豆奶皮子,更沒心思吃東西,又一盞茶時間,便聽人聲走動聲喧譁一片,王氏與幾位婆子進來,那婆子搶先道:「恭喜老祖宗,二爺,姨娘是喜脈,已經有兩個月了。」

  「喜脈?!」蘇觀河頗為震驚,先看了眼王氏,隨後道,「已經兩個月了?」

  蘇母合不攏嘴笑道:「兩個月了,好好好!二房總算又添丁了。」又看向王氏,「怎麼一直沒發現?」

  王氏滿臉笑容,也奇道:「正是這麼說呢,府裡頭也月月平安脈請著,也沒查出來,可見揚州的大夫不行,幸虧一路上我見周姨娘她臉色不好,就免了她請安和侍奉,否則傷到孩子那可就百死難追了。」

  蘇妙真聽出了王氏話說的巧妙,一方面月月有平安脈,還沒查出來顯然不是王氏苛待妾室,另一方面她也確實沒讓姨娘們晨昏定省,怎麼聽怎麼是賢惠主母。就道:「是吶周嬤嬤,怎么姨娘連自己的事都不上心,倒叫娘費心。」

  周婆子道:「五姑娘這話說得沒理,我們姨娘那也是一心只侍奉老爺夫人,才忘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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