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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君高壽,七十有餘了,以前老太太最疼姑娘你了,這次回去老太太肯定高興壞了。」

  「也不知道京里是個什麼樣了?現在那東城的劉記點心在不在?之前只聽大姑娘身邊的,啊不對,該改口叫二姑娘了,春杏說……」

  「還有永安侯府,那可是咱們太太娘家,和府里就隔了一條街,侯府的長媳是定國公的次女,定國公可不得了,出了賢妃娘娘呢。」

  「要我說廣平侯和武定侯才厲害,一個府里出了皇后娘娘,一個做了山東都指揮使司,兩家還是姻親。」

  ……

  蘇妙真聽到這些公侯伯爵就頭疼,又不忍打斷談性大發的諸位丫鬟,抱著毛球往外錯了錯身,微微捲起了點簾幕往馬車外看去。時近九月,初秋秋高氣爽,沿路官道旁間或有小菊點綴。

  馬車外跟從的侍衛聽到動靜,也並無人抬眼看她,可見成山伯府規矩不差。

  蘇妙真倒不知道這裡頭的人多半是二房留在京里的人或公中撥給二房的侍衛奴僕,二房除了蘇問弦都遠赴江南,這些人一貫教由蘇問弦管束,而蘇問弦一向御下有術。

  與此同時,本騎馬在前的蘇問弦回過頭和蘇妙真對視了一眼,揮鞭給身邊一高大侍衛交代幾句,韁繩一勒,往蘇妙真的馬車旁行了過來。

  蘇妙真暗暗咋舌,怕他似這世界的某些古板男子,連她透透氣都要生氣,心中惴惴不安。他面色無痕,看不出喜怒。她忙擠了個自認為最甜的笑出來:「問弦哥,我太悶了才卷了這麼一點帘子。」

  作者有話要說:

  蘇妙真:回不去現代就抱大腿咯

  第4章

  蘇問弦瞧見她笑得甜糯可人,言語裡還有點忐忑,平靜道:「嗯。」

  蘇妙真估摸著他沒生氣,可又看他依舊一副沒表情的模樣,又因蘇問弦眉如劍鋒,飛揚入鬢,目似寒星,不笑時便有三分冷意。

  她一邊奇怪如何這樣還能交友廣闊,一邊思索自己可能哪裡讓他不高興。

  難道是稱呼問題,對了對了。蘇妙真忙忙道:「瞧我,又沒規沒矩了,被娘逮到我這麼叫你我就慘了,哥哥你千萬別生我氣哈。」要知道叫一個和前世自己差不多大的人哥哥那可是難為了,看在她已經委屈了一番,你就好歹給個笑臉吧。蘇妙真心裡腹誹,面上仍甜笑著。

  蘇問弦不知她為了一個稱呼很是做了一番心理鬥爭,只覺這聲「哥哥」分外中聽。他低眼去看馬車裡半揚著小臉的蘇妙真,心裡莫名舒坦,也很給面子地抿出一個笑容:「真真這麼活潑是好事。」

  他頓了頓,沒話找話問:「馬車裡太悶嗎,你懷裡的這小狗才四五個月吧。」

  蘇妙真點頭,把懷裡毛球舉起來炫耀道:「可愛吧,就是稍稍胖了些。」

  蘇問弦眼皮一跳,依舊應了聲表示贊同,勉為其難伸手,給那個仰起肚皮的胖狗撓了撓痒痒,舒服地它直哼唧,而蘇妙真咯咯直笑。

  「它很喜歡你啊哥哥。對了,我還沒當面恭喜哥哥高中亞元,雖不是解元,但哥哥這麼年輕英俊,想來那個解元怎麼都不如哥哥你的。等到會試殿試,哥哥你一定能再接再厲,再創佳績!說不得娘就有個狀元郎兒子啦。」

  「不過也不一定,聖上到時候見哥哥你英俊瀟灑,保不准要點你做探花郎,到時那就是『一日踏遍長安花』的榮耀了。」

  蘇問弦聽她咕咕囔囔地,欲笑又止,欲逗逗她,沉了聲:「哦,真真你可知道今年的解元與我同歲。」

  「啊?」

  蘇問弦見她目瞪口呆,咳了一聲,「不僅如此,顧長清他玉樹臨風,一表人才。」

  「啊。」

  蘇問弦見蘇妙真臉色一紅,顯然是為了自己失言而羞赧,繼續道:「長清他出身清流魁首顧家,自幼聲名隆重,我比之不如。如此,你還對我有信心嗎?」

  他本是隨口一問,想要作弄作弄眼前這個玉捏雪化的小人兒,怎料就見蘇妙真低頭思索了一回後,抬眼看向他,正色地輕聲說道:「哥哥怎麼能妄自菲薄呢。顧解元他來自文官清流,家學淵源,可能文章上略有勝出。但哥哥你出身勛貴,能沉心鑽研學問已經極為難得。不說遠的,就拿我們伯府的問瑜哥哥問鈺哥哥,他們都沒走科舉,而是乘了祖蔭。」

  「我雖閨閣女兒,也知道十年寒窗的辛苦非常人所能忍受,否則也不會滿京勛貴子孫,只聽過哥哥你的才名了。其次,哥哥潛心武學,寒暑不懈。我也有聽父親講過,絕對稱得上文武雙全,這點,想來那顧解元未必能及。再次,哪怕他也文武兼修,可尺有所長,寸有所短,君子六藝,哥哥你定有勝過他的。」

  蘇妙真頓了下,喘口氣道,「我想,肯定有那起子嘴碎的小人拿哥哥你和顧解元做比較,唯恐你們關係太好,散播許多言論。」

  「好比我與姐姐,琴棋書畫針線家事我都不如,但姐姐和我關係好,我一點也不糾結。我想哥哥你也須如此,哥哥你既然稱呼顧解元『長清』,顯然關係不錯,切不要因小人言語互生嫌隙。我信哥哥,哥哥也別給自己太大壓力了,只要中了進士,什麼名次又能如何呢,況且哥哥這麼年輕,如今不過二十有一,不用心急。」

  蘇問弦捏緊馬鞭,聽得蘇妙真舒了口氣,見她撫胸順氣,尚顯稚氣的嬌艷面容滿是關切與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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