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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溫總的侄女,很聰明也很漂亮。”白薇笑了笑,走到另一側挽住陳婉的手,雨傘微傾,三言兩語就帶過了這個話題:“這次回來停留幾天?”

  陳婉和溫少遠不過是在酒店代言時合作過一次,並算不上很熟。倒是和溫時遷的關係還不錯,這次走“後門”,也是因為前段時間爆出的不利消息導致她一出門就被記者圍攻。而溫時遷的婚禮盛大,前門早就擠滿了記者,她不往後門走,不止自己陷進去連帶著搶了主角的風頭,這麼蠢的事,她才不會做。

  對溫少遠沒有目的xing,自然對他的事qíng也沒有那麼關心,白薇一扯開話題,她便輕聲附和,幾句話的功夫早已忘記了這回事。

  ……

  “聞歌,把水遞給我一下……聞歌?”溫時遷輕推了一下出神中的聞歌,指了指放在她手邊的水:“把水遞一下……你怎麼心不在焉的,是不是還沒睡夠?”

  聞歌搖搖頭,很快打起jīng神來,她撐著下巴看著溫時遷抿著吸管小口喝水,好奇地問道:“小姑,嫁給自己喜歡的人是什麼感覺啊?”

  溫時遷側目看了她一眼,淡定地回答:“沒感覺。”

  事實上,如果不是傅衍說要辦婚禮,她壓根不想受這個罪。至於他們領證?……好像……也是她隨口一問,他隨口一答應就拍板了?

  “這個你得問安然,她最有發言權了。昨晚之前,我都不知道她這麼能忍,要是我,早憋不住了。要麼推倒他,要麼踹開他,哪有她這樣……含蓄迂迴的?”溫時遷擰回水蓋,看了眼一旁一臉求知yù的聞歌,壞心眼的建議:“其實我覺得喜歡一個人,推倒就好了,那就什麼都成了。”

  聞歌一臉無害地看著她:“推倒?”

  溫時遷這才猛然把聞歌和“青chūn少女”這四個字對應起來,看著她跟白紙一樣的表qíng頓時尷尬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這個要怎麼科普解釋?

  幸好,這樣的僵局沒持續太久,辛姨的出場非常及時地化解了這場尷尬。

  聞歌看著落荒而逃的溫時遷,那無害的表qíng收起,若有所思。

  溫時遷的父親去世的早,便由溫老爺子代替這個位置把溫時遷jiāo到了傅衍的手裡,在司儀的見證下,兩位新人jiāo換戒指,算是禮成。

  婚禮的規模註定了這場婚禮的步驟繁瑣,等婚禮儀式結束,這才終於步入晚宴環節。

  聞歌陪著溫時遷去休息室又換了一套禮服後,這才出來敬酒。她年紀還小,就算有人為難,也有傅衍三言兩語打了太極,倒是傅衍的伴郎團……那完全是傅衍御用的“酒桶”,一個個都是千杯不醉,一有敬酒的,便是他們上來擋酒。

  敬了幾桌後,溫時遷回頭看了眼才喝了幾杯就小臉酡紅的聞歌,悄悄捏了一下她的手,壓低了聲音小聲jiāo代:“你去辛姨那桌吃點東西填填肚子,我這邊不用過來了,等快散場了我會來叫你。”

  聞歌腦袋已經有些暈了,一天下來又站了那麼久,早就累了。聽到這話就跟聽到赦免一樣,忙不迭地就撤退了。

  她正滿場地找辛姨,結果還沒走多遠,就被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的白君奕給拉回了他那桌。

  新鞋磨得她腳疼,聞歌只想立刻找個地方先坐一會。被白君奕拉著坐下來便也沒推辭,剛挨著座位就悄悄踢開了鞋子,把腳搭在地上。

  等她的小動作做完一抬頭,正看見對面上座的溫少遠時,整個人都愣了一下。

  為什麼……會有小叔在這桌……

  沒等她藉口避開,白君奕已經給她添了杯子又倒了杯果汁醒酒:“看你喝了不少,趕緊喝幾口醒醒神。”

  話落,見聞歌沒反應,直接把杯子塞進她的掌心裡:“別愣著啊。”

  手心貼上了冰涼的東西,聞歌這才回過神來,她看了眼坐在溫少遠身旁的白薇以及她下午看見的那個和溫少遠很熟稔的女人,心不在焉地道了謝,不知不覺就喝了好幾杯。

  溫少遠只是被拉過來陪坐,他的位置原本在老爺子那桌。原本正尋藉口要走,這會她被白君奕拉著坐下來他反而不急了。

  但聞歌就有些不舒坦了,她坐立不安,偏偏又不能在面上表現出來,規規矩矩地坐在那像個三好學生一樣回答白薇偶爾的提問,比如——

  “聞歌你最近是都不在a市嗎?”

  不在。

  “君奕這個暑假有不少旅行的計劃,你們感qíng好,要不要報團一起去?”

  我們感qíng好?聞歌嗤之以鼻。

  自打那次白君奕在校門口攔住她說了那些話之後,她和白君奕之間的友誼就早已經名存實亡。

  “我聽君奕說你被a大錄取了,打算讀什麼專業?”

  不告訴你。

  聞歌內心有些抓狂,毛毛躁躁得像是心口有團火在燒。對白薇的嫉妒和對陳婉的吃醋,早已讓她腦子攪成了一團漿糊,哪還能理智地回答白薇的問題?所以,給出的答案絲毫不給面子,頻頻冷場。

  白薇也不惱,就像是對待不懂事的小孩一樣,笑盈盈地回望溫少遠一眼,無奈地搖搖頭,轉身和陳婉小聲地說話。只偶爾目光落下來時,帶了幾分不同之前的熱絡,顯得冷沉沉的。

  聞歌就沒這麼鎮定了,和溫少遠一桌,就讓她無法保持冷靜。雙手沒事gān,眼神沒地方擺就不由自主地瞄向對坐的溫少遠,幾次之後她自己都唾棄自己立場不堅定。只能藉由和飲料的動作來遮掩。

  她喝得猛,白君奕雖然詫異,但還是紳士風度的繼續給她滿上。幾杯之後,聞歌已經不滿足於果汁,晃了晃手邊已經醒過的葡萄酒,嘗試著倒了一淺杯……

  聞歌以前並不喜歡喝酒,還是這兩年偶爾品品紅酒,慢慢嘗出味來,才漸漸喜歡。只是酒量不好,一個人淺酌的時候從不敢貪杯。

  這酒席上傅衍每個細節都是最好的,更何況是喜酒?

  聞歌嘗了兩小杯,架不住這葡萄酒的後勁大,又是空腹喝的。這點酒量幾乎就已經把她喝趴下了,她揉了揉泛紅的臉,有些刻意地避開溫少遠灼灼bī人的視線,扶著桌子站起身,連去哪都沒說,徑直離開。

  等走到了拐角出了門,這才扶住搶,整個人趴在牆上嗚咽了幾聲。

  嗚咽了幾聲後,聞歌這才覺得好過些。捂著發漲的肚子,在走廊上左右看了看,扶牆走向盡頭的衛生間。

  不節制喝飲料喝酒最直觀的問題就是——肚子裡裝滿了水。

  聞歌揉著肚子從隔間出來時,胃還有些不舒服,像是喝得太多了,滿漲著無法消化一樣,攪得她難受。

  但這種難受在看見正彎腰站在鏡子前補妝的白薇時,頓時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第一反應就是——踩到屎了。

  ☆、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在認識白薇起初,聞歌對這個長相親和力十足,xing格溫和,說話輕聲軟語的姐姐還是非常有好感的。但是從白薇踏進溫家的那一刻開始,聞歌對她的感覺就徹底顛覆了。

  此後發生的事qíng里,雖然沒有直接的傷害到她,甚至連jiāo手都沒有……更多的時候,她是站在一個大姐姐,一個和溫少遠同等位置的人在看待她的不懂事。

  白薇覺得她的脾氣是撒嬌,覺得她對小叔的粘人只是過度依賴。她自主地邁進了溫少遠的生活里,以一個聞歌不可企及的姿態徹底地觸犯她。

  直到那個時候起她開始不喜歡白薇,討厭她,甚至是厭惡的。

  不過白薇也不喜歡她就對了。

  白薇從鏡子裡看了她一眼,口紅沿著她的唇線划過優美的弧度,她輕抿了下唇,對她笑了笑:“還好嗎?”

  聞歌本來就鬱悶,看她假惺惺的樣子越發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借著臉上那三分微薄的酒意索xing裝醉,敷衍地點點頭,糙糙地洗了手就要往外走。

  白薇欣賞了一會,這才不緊不慢地攔住她:“別急著走,我有些話想跟你求證下。”

  聞歌也懶得裝醉了,轉身看著她。溫和的燈光泛著柔意,打在她的臉上,平添了幾分嫵媚和清麗。她合上補妝用的粉盒,那輕微的一聲“啪”,就像是一個開關,熄滅了心路上唯一的那盞燈。

  “你喜歡溫少遠?”她問。

  眼角微微上挑,一副輕蔑的樣子。

  聞歌冷哼了一聲,微笑著看她:“難不成你也喜歡?”

  白薇被她不按常理出牌的回答給噎了一下,目光凝了凝,隨即又若無其事地笑起來:“我不是來跟你吵架的,你可以收一收你滿身的刺,看著可真難看。”

  聞歌沒作聲,只是冷了表qíng凝視她。

  她微勾起唇角,語氣不掩凜冽:“我和你小叔只差最後一步就可以成為jiāo往關係,後來他突然退開了。起初我一直以為是我的問題,可到後來才知道是你從中作梗。你剛成年吧今年?”

  白薇上下掃了她一眼,眼角微垂,笑容冷冽:“這個年紀的人可真是一點都不可愛。”

  頓了頓,她轉身看了眼鏡子裡的自己,用手指勾了勾睫毛,這才繼續說道:“但你以為破壞了我你就能高枕無憂了嗎?看見剛才坐在少遠身旁的那個女人了嗎?”

  她轉過身,毫不客氣地往聞歌的心口狠狠地扎了一記:“那是新歡。”

  “陳婉認識嗎?”白薇欣賞著她原本微紅的臉色漸漸發白,目光掃到她緊捏起的拳頭,這才覺得快意,那語氣更是毫不掩飾的沉鬱:“她給盛遠酒店代言過,也是你小姑的好朋友。除了她還有許許多多,漂亮的,有身份的,有地位的,能gān出色的女人……你以為你是誰?你是只會拖他後腿讓他痛不yù生的人。

  他喜歡你嗎?顯然不。他有那麼多好女人可以挑選,為什麼要選你?你不覺得自己是在白日做夢嗎?你不覺得對一個養育你多年你一直叫‘小叔’的男人說‘我愛你’很噁心嗎?”

  聞歌驟然像是被掐住了喉嚨無法呼吸,這種頻臨窒息的感覺她經歷了很多回,每次都與他有關。就像是那個夜晚,那個歹徒yīn冷的呼吸,和qiáng硬的手指,漸漸剝奪她的空氣,讓她慢慢死去。

  每一次被中傷,她都有一種下一秒會再也承受不了的感覺。可她始終沒有放棄,捨不得放棄,也不願意放棄。

  那個拯救她,給了她很多次生命,讓她重新擁有好運的男人,即使不愛她,即使無法接受她的感qíng,她也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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