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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掌事堂時,她又變回不苟言笑的大師姐。

  換完所需的木靈符籙後,她朝著台後的弟子遞出一角下品靈石的碎片,道:「勞煩再換幾柱計時香燭。」

  很快弟子便拿出百根金紅相間的香燭遞到她手上。

  「多謝。」

  帶著換到的物品,蘇廟安沒多做停留,迅速的回到自己山頭。

  一到自己的洞府,她便下了禁制,用法術催動石門,將洞府關的嚴嚴實實,事後還不放心,按著祖父留下的陣圖給洞府下了禁止他人進入的小陣。

  待一切準備就緒,她才仔細觀察起掌事堂發給自己的香燭,輕輕嗅聞,果然同方才練劍場時味道有所不同。

  張東來點香本是切磋劍法前常見的舉動,可那香燭氣味一起,蘇廟安便察覺不對,這細煙較平日多了一絲啞味。

  不易宗用的計時香燭為掌事堂統一發放,蘇廟安常於練劍場習劍,已經聞慣了計時香燭的味道。

  比劍前她便下意識放緩呼吸,而石前輩顯然也注意到這香的異常,釋放了一層薄膜,完全阻斷了這香透過皮膚侵蝕的可能。

  不知那氣味會有什麼影響,蘇廟安吞下一枚清心丸,幾番運功,還是不太放心。

  今時之瞧著她謹慎的模樣,滿意地點了點頭,想著用靈力勾勒字符同她說明那煙霧不會對她造成影響,卻發現自己能夠說話了。

  「無事,這煙霧奈何不了你。」

  「石前輩…?」

  蘇廟安驚疑地看向軟墊上發出聲音的黑石,那聲音稚嫩,如同垂髫小兒,不辨男女。

  和讓人安心的說話內容反差極大。

  「…是。」

  今時之聽著自己嬌聲嬌氣的音色無語片刻,後乾脆地將其拋在腦後,反正聲音變幼稚了又不影響修煉。

  「今日這香燭中混了迷人心智的丹藥粉末,若你比試中心神動搖便極可能中計,」今時之解釋道,「不過你吸入不多,且心若磐石,這邪香對你沒用。」

  至於他為何會對此香如此熟悉,那自然是自己也被套路過。

  萬年前今時之還是元嬰修士時,燕山君女便對他下過這種丹藥,不過未起絲毫效用,自己得知後還直接在眾修士雲集的大比中將此事拖出,讓天衍宗連同燕山君女丟了好大面子。

  此後天衍宗便派人追殺他,燕山君女也逮著機會就給他下絆子,直到今時之晉升大乘,這綿延十數年的追殺圍剿才拉下帷幕。

  聽了今時之的解釋,蘇廟安安下心,看著面前這塊黑石,淡紅的唇瓣輕張,一聲「石前輩」又要脫口而出。

  「你不必喊我前輩,蘇長老是喚醒我的恩人,喚我…時之便好。」今時之本想讓對方叫自己全名,又想到自己「死」後說不得被那些阻礙自己飛升的勢力記載為邪修,便只說了名字。

  嘗試了能放出蘇胥封存入禁制中的靈藏,今時之便將這些對於元嬰期修士來說頗為豐厚的靈藏通通還給蘇廟安。

  蘇廟安看到靈藏中熟悉的子母劍,有些神傷。

  沒能意會少女的失落,好容易能說話的今時之將那日蘇長老的遺言同少女說了一通,並把蘇胥封坐化後,張東來上過虛塢峰一事也一道托出。

  聽到張東來試圖吸取祖父魂魄最後還拿走了祖父的靈囊後蘇廟安本就凜然的臉蛋更加冰冷,對這和妖邪作伴的張東來升起了十二萬分的警惕。

  而繼續躺在軟墊上的今時之也在想著張東來。

  不知那劍耍的稀爛的草包現在如何。

  剛剛比劍時,他不僅幫蘇廟安隔絕了邪丹的香氣,還將那方空氣中彌散的氣息都注入到張東來的身體裡了。

  他挺想看看這丹藥會對煉丹人本身造成什麼影響。

  …

  天元大陸,萊蔓島,嘗月教聖地。

  黑暗石窟中,牆壁綴著無數星盤。

  一名披著綰色薄紗的女子跪坐在最大的星盤前,對著面前碎開的陰陽玉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救世主…又出世了一人…?」

  …

  喬初初拎著祖父新賜的長劍來到練劍場。

  這個時點練劍場本應占滿人,只有張東來那塊周圍空出了不少比試台。

  「張師兄!」少女聲音清脆動聽,周圍不少人注意到這位宗門最受寵的小師妹的來臨。

  張東來聽到喬初初的聲音,努力調整自己背對著眾人黑如鍋蓋的表情。

  下了飛劍的喬初初只覺張師兄臉如抽筋一般,半笑不笑的很是怪異,不由得問道:「師兄,你怎麼了?」

  「無事,只是有些累。」

  張東來對著眼前少女露出一個笑容,按理來說他不錯的皮囊配上這笑應當頗為俊朗,喬初初少女性子,對於這樣的笑容該是毫無抵抗力的。

  「…」喬初初看著他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臉更皺成一團。

  看起來真挺累的,這話她沒有說出口。

  努力微笑的張東來沒發覺自己臉部肌肉不斷抽搐,在喬初初出現後,他體內的異常突然湧現,全身的血液不同尋常的燥熱,意識間斷性地有些模糊。

  他本想求助掛墜中的燕山君女,但這兩日她正處於休眠狀態,無法呼喚,張東來只好嘗試著運起功,試圖平息這份流竄在身體裡的火苗。

  喬初初看著面前師兄表情古怪,死死地盯住自己,不由往後退了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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