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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家軍的將士歷來看金千歲手下的閹人就不順眼得很,雙方新仇舊恨,直接被許暮舟這幾句話給點燃了。

  只聽對面罵道:「你是哪裡來的宵小鼠輩?以為攀上了閹人的高枝,便可一步登天,目中無人了?」

  好在沈家軍的軍卒全都訓練有素,「刀槍不能刺向自己人」的軍紀懸在頭上,否則怕是早一步跨過這邊的山頭來,將東廠的人暴打一頓。

  只不過這些人說話,也著實難聽:「噢,我認得他!這不是許家那個庶子嘛!原來現在是同閹人狼狽為奸了,怨不得許老爺子當他是個禍患,掃地出門呢。」

  「我看長得也不像是個壞人,怎的生這麼一副壞心。這得是祖上缺了多大的陰德。」

  「行了!都住口!」司衡急切切的擋在兩個山頭中間,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他看了看許暮舟,總覺得許二公子是把私人感情帶到公事中來了,而沈莊白又定在那邊不管,留剩下一圈不知情的人上火吵架。

  這事兒怎麼看,怎麼可笑。

  相比司衡,沈景和就淡定得多,「廠公和許二公子莫要見怪,我們這邊的將士們,也不是存心要與二位過不去。只是..這鳧山的山匪,朝廷幾次招安都無功而返..」

  「而二位一出馬則順利拿下和談,這難免叫人覺得吃驚。二位可否賜教,您們是如何與那瞿風寨的匪頭約定的?」

  儘管沈景和說的是侯於然和許暮舟兩個人,但他的眼神,卻只瞟向許暮舟的方向。

  許暮舟能感覺到,這位他並不認識的年輕貴公子,對他一直保有莫名的敵意。

  自然了,對於沖自己保有敵意之人,許暮舟也不會有什麼好感,「公子是在套我的話?無妨。我可以將我與瞿風寨主商定的和談條件告訴你。」

  「不過,這場「爭先」,說到底是侯廠公這邊贏了。待我說完,對面自視甚高的各位將軍士官,可否為方才的妄意揣度,向千歲大人,和侯廠公,道歉?」

  許暮舟沒有提及自己,他心裡很清楚,現如今他能為金千歲掙得一分顏面,便能多保證自身一分安全。

  以及..確實也有一點公報私仇的含義。

  沈景和一時不敢應承,因為這事關沈家軍的顏面,但他若裝傻充愣,周圍這麼多東廠的人聽著看著,豈不是更丟臉?

  他抬頭看了一眼對面嘴角噙笑的男人,第一次覺得,許暮舟,確實有他過人之處。

  「好。」就在情勢一度陷入僵局之時,沈毅忽然出聲了。

  他站起身來,腹部的弧度,壯觀的掛在身前,叫許暮舟看了,下意識想去扶他一把。

  但沈毅仍是站得筆直,看許暮舟的眼神,仍像看一個只見過幾次面的陌生人:「許二公子的要求有理。我沈家軍也不是無禮之人。」

  「若你真能講出個所以然,證明你們不是自導自演,本王便代表所有將士,給諸位道歉。」

  見沈毅這副模樣,許暮舟不悅,也擺出輕鬆看戲的樣子,拿沈毅當陌生人:「於沈王爺而言,這鳧山一帶,是一塊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出兵攻打的「收益比」,是一點也不划算的。」

  「所以在下就苦苦思索,有沒有什麼辦法,是能叫鳧山的山匪們,自願歸附的呢?」

  沈毅問他:「什麼辦法?」

  許暮舟笑說:「收買。」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四十三章 偏愛

  夫夫戰火蔓延,阿許是被偏愛的人兒。

  沈毅仿若是聽到了一個好笑的笑話,「收買?朝廷數次招安,豈非不是「收買」之意?甚至還曾提出賜予那些個山寨寨主以朝廷的官銜。」

  「不可謂沒有誠意,條件也足夠豐厚,可他們仍然不願意接受。現在許二公子幾句話, 便可令他們回心轉意?」

  「這叫人如何信服呢?」沈毅篤定的樣子, 怎麼看都像是勝券在握。

  許暮舟卻毫不在意, 裝作聽不出沈毅語氣中挑刺、挑釁的意味, 恭恭敬敬回了話, 只是語調里也帶著陰陽怪氣:

  「沈王爺是銜著金湯匙出生的人中龍鳳, 不曾經歷生活的疾苦,自然不會知道這般山匪草寇之流, 最需要的是什麼。」

  沈毅不悅, 冷臉問道:「那你說是什麼?」

  「當然是錢了。」許暮舟嘴角稍稍上揚, 像是在嘲笑對面的人, 你怎麼連這樣簡單的事都不知道。

  「錢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出身卑苦之人, 誰能拒絕白花花銀子的誘惑?否則你以為他們為什麼在這兒當土匪?」

  許暮舟逐漸放肆起來的口吻惹得對面將士不滿, 但他視而不見, 反而生出幾分享受之意,「朝廷給的官銜是好, 可沈王爺認為, 這山裡的人, 有幾個是真會為官的?」

  「只怕是一戴上高高的烏紗帽,便會錯漏百出,然後被心狠手辣之流的人毫不留情的除去。」

  這「心狠手辣」, 自然暗指的正是沈毅這惡王, 不過除了泄一口私人的怨氣之外, 許暮舟倒也沒有說錯。

  鳧山裡的山匪,雖不懂得為官之道,但個個腦子都不蠢,接受了朝廷的收編,以草莽之身為官。

  必將成為異類,那些本就吃皇家糧食的官兒,能看得慣他們?只怕到時候是失了當土匪的前路,也在朝廷里混不下去。

  匪徒們不會幹這賠本的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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