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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這種時刻這個兒子就越是這樣給他丟臉。
桑正文笑了起來,拉住了沈卓全,「還能說笑是好事,兩個孩子沒事就好。」
看桑正文還算滿意,也沒有追究的意思,沈卓全看了眼沈邊舟也沒再對他說什麼。
另一邊,桑南隅的臉色越發蒼白,張文音在一邊的嘰嘰喳喳,吵得她頭疼。
張文音將水遞到她的面前,聲音溫和,「南隅,喝口水,漱漱口吧。」
桑南隅接了過來,勉強說道,「謝謝。」
張文音眼中一閃而過的詫異,眼珠轉了轉看向桑正文,只可惜後者忙著同沈卓全講話,沒有分半分心思給她。
張文音不得不收回目光。
怪了,桑南隅今天竟然給她好臉色看了。
張文音並不是桑南隅的親生母親,桑南隅是桑正文的原配所出,只不過那女人死得早,桑正文當時還沒這麼大的財勢。
所以一直以來桑南隅都不愛理人,不管是張文音還是桑正文,她都一概不理,活得像個悶頭葫蘆似的。
但是今天怎麼回事,轉性了?
第10章 桑家
天色已晚,沈卓全將桑南隅送回來之後也不好多留,便帶著沈邊舟離開。
沈邊舟走前被臉色蒼白的桑南隅攔住,她扒著車窗,因為嘔吐而呼吸急促、眼眶微紅,問,「我還會再見到你嗎?」
空氣仿佛都靜了下來,誰都沒想到短短几個小時的功夫,桑家小姐就對沈二少情根深種,看樣子都恨不得將人留下來。
張文音笑了笑,對身邊的桑正文小聲說道,「真是女大不中留了。」
桑正文目光溫柔地拍拍她的手臂,笑了聲。
沈邊舟轉過頭看著桑南隅,若不是先前有過某些交流,他都差點也樣相信這眾人腦補出來的一見鍾情了。
他彎唇一笑,「當然。」
桑南隅的目光迅速灰敗下來,「可是,我真的……」不想再見到你了。
沈邊舟打斷了她的話,「我懂。」
「……」你懂個屁?
桑南隅腦袋的昏沉似乎更加嚴重了,她閉了閉眼睛,緩和下了現在翻滾的情緒。
但很快她便被張文音攬著肩膀帶了回去,「太晚了,二少也受了驚,讓他們回去休息吧,南隅。」
桑南隅面上沒什麼表情,沈邊舟躺地大笑的場景歷歷在目。
他們是不是對沈邊舟有什麼誤解?
另一邊,沈邊舟微微點頭,「感謝伯母體恤。」
走前,他還對桑南隅微笑揮手,那副模樣仿佛在說——以後再見。
桑南隅慢慢地呼出一口長氣。
算了,不急於這一世。她現在只想好好回去歇著。
沈家的車子離開,堆著滿臉笑容的張文音一下子收起笑意,將攬著桑南隅的手收回,轉身進了別墅。
聽著她高跟鞋噔噔離去的聲音,仿佛將人前故作的那點溫情也一應帶走了,桑南隅想了想,又轉頭看向桑正文,後者輕輕掃了她一眼,極其冷漠地道,「進來。」
哦。
這一家人沒一個靠譜的。
桑南隅突然覺得好像還是沈邊舟順眼一點。
這麼想著,桑南隅的心以不規律的速度跳了兩下。
她抬手摁住自己的胸膛,安慰它自己只是說說而已,沒有真的這麼想。
心跳很快恢復正常。
桑家的別墅裝潢簡潔大氣,桑南隅進去之後便四處觀察,將肉眼能夠看見的東西的位置記了個大概,不得不說,審美還是不錯的。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張文音上了樓,桑正文坐在了沙發上,看見桑南隅杵在那不動,皺了下眉頭,「你過來,坐下。」
桑南隅看向他,思索了下在他對面坐了下來,沒有貿然開口。
桑正文對她這副沉默的拒絕交流模樣顯然早有預料,甚至可以說是習以為常,「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然沈卓全有所解釋,但畢竟是沈卓全的一面之詞,直面危險的桑南隅,他想聽聽桑南隅的說法。
然而桑南隅沉默片刻,說,「不知道。」
桑正文愣了下,有些懷疑,「不知道?」
桑南隅點頭。她確實不知道,從她死了又醒了知道的事情寥寥。
這種開局全靠猜的感覺讓人很不爽,更何況還被沈邊舟連累遭了一回罪。桑正文實在有疑問應該找對方而不是找她。
桑正文有些不悅,他定定地看了會兒桑南隅,沒再這件事情上多做糾結,而是警告她,「像今天這樣的事情,不許再發生——我說的是你私自離家的事情。」
桑南隅不明所以地看著他,然而這神情落到桑正文眼裡就變成了挑釁。
桑正文冷哼一聲,「從今天開始,你就一直在家裡老實待著,不許再跑,直到桑沈兩家雙方交易完成為止,到時你想怎麼樣我都不管。」
「這場聯姻對桑家很重要,這幾天會有人看著你,」桑正文緩和了下語氣,「你不要再胡鬧了。」
桑南隅還有些不舒服,雖然她現在非常非常想要睡覺,但還是打起精神問,「我媽在哪?」
張文音不是她的母親,那她親生母親又在哪裡?
桑正文顯然知道她說的不是張文音,他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極其難看,過了會兒才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