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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肆目不轉睛地看她:「你可聽過十五年前的靖王之亂?」
雲霏霏嘴唇微微哆嗦,面色蒼白。
謝肆身居高位過久,周身充斥著鐵血寒氣,無形中透著一股壓迫感,別說雲霏霏,就連御林軍都很怕他。
雲霏霏被他嚇到,那再正常不過。
陸驍蹙眉,寬大炙熱的掌心輕拍了拍她的背脊。
他不知道他的表情有多溫柔,眉眼間透著足已讓人沉醉的繾綣。
謝肆看了眼人前冷酷無情,如今卻眉眼溫柔的陸驍,微微抿了下唇,儘量讓自己的語氣不要那麼冷酷和僵硬。
「我這個故人,便是在十五年前戰亂時走失,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尋她。」
雲霏霏點點頭,小聲地說:「十五年前奴婢尚未出生,不太可能與您那位故人有關係。」
謝肆看著她與謝晚同樣精緻漂亮的眉眼,目光不自覺溫柔下來。
「你和我的那位故人,長得很像,或許,你便是我那位故人的孩子。」
雲霏霏纖長的眼睫輕輕顫了下,下意識抓住陸驍圈在她腰上的手。
經過短暫的相處,謝肆已經知道雲霏霏有多膽小,他並不想嚇到她,沒有繼續說下去。
謝肆起身,朝陸驍拱了拱手:「多謝殿下,今日是臣冒昧了。」
雲霏霏愣愣地看著謝肆高大的背影。
她莫名覺得謝統領的那位故人,肯定是個很重要的人,否則他不會露出那麼溫柔的眼神。
陸驍很不喜歡雲霏霏看別人,就算謝肆是她的生父也不行。
「明日狩獵結束,孤教你騎馬可好?」陸驍大手捏上她的下巴,強勢卻又不失溫柔地將她的臉扳向自己。
雲霏霏的注意力果然一下就被轉移了。
「要是被別人看到……」
陸驍打斷她的話:「不用管其他人,你只說你想不想學便行。」
雲霏霏做了大半年的夢,夢裡最大的遺憾,就是不能再陪著陸驍與不會騎馬。
夢裡的她似乎很自責自己不會騎馬,才會連累陸驍逃亡。
不管夢會不會成真,都得防患未然,雲霏霏用力頭點:「奴婢想學!」
陸驍狹長鳳眸愉悅地眯起,一副滿足的模樣。
經過剛才的失控,陸驍已經不太相信自己的自制力,沐浴時,並沒有讓雲霏霏伺候。
雲霏霏也趁機回到自己的營帳沐浴,浴桶並不大,但能夠泡澡雲霏霏已經很滿足。
最後一件小衣解開後,雲霏霏臉微微紅了。
她四肢纖細,曲線玲瓏,肌膚比尋常女子還要嬌嫩,晶瑩剔透猶勝美玉,稍微一用力就會留下痕跡。
原本白瓷一樣細膩的肌膚,此時多了些青青紫紫,柔軟的凝脂酥玉上還有著不明顯的指痕,隱隱作痛。
雲霏霏將自己整個人都泡進水中,凝脂般白皙的肌膚漸漸染上一層漂亮的淺粉色。
陸驍在人前總是一副冷漠無情,無欲無求的模樣,與她獨處時,卻又像變了個人。
極致的溫柔與極致的強勢,渾然成天地揉和在一塊,讓你根本拒絕不了,甚至欲罷不能。
這樣的太子殿下雖然有點可怕,雲霏霏內心卻不討厭,甚至可恥的從心底生出愉悅。
就是陸驍的力勁實在太大了,哪怕他已經極力克制,對雲霏霏嬌弱的肌膚來說,還是太過粗`暴。
她突然學陸驍捏了捏自己。
不知道是水太熱的關係,還是別的,雲霏霏的臉頰一下就紅通通的,耳根也紅欲滴血。
她捧起一把水潑在臉上,用力拍了拍臉頰,自言自語:「叫你好奇,叫你好奇!」
幸好陸驍不在,否則要被她惱羞成怒的模樣可愛死了,再將人按在浴桶里好好欺負一番。
謝氏是個痴兒,沈氏對雲霏霏又是兩面三刀,雲霏霏明面上的禮儀規矩學得很好,挑不出錯誤,很多小女兒的私密之事卻都沒人教。
當初來了癸水,她還以為自己生了什麼大病,躲在屋裡偷偷掉眼淚,後來還是何嬤嬤發現,才告訴她那是怎麼回事,雲霏霏會好奇這種事情也很正常。
沐浴過後,雲霏霏原本雪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膚白裡透紅,巴掌大的精緻小臉,泛著淡淡的緋紅,如出水芙蓉一般,明艷奪目又不失清純可人。
她飛快擦乾濕漉漉的漂亮長發,利落盤好,換上合身的淺粉色宮女服。白色的衣帶一束,小腰纖細漂亮得令人挪不開眼,簡直渾身上下都美得恰到好處。
雲霏霏雖然是東宮的一等宮女,但來到圍場,營帳也沒辦法挨著太子的,只能乖乖待在宮女太監們的休息地。
她隨身的小銅鏡用了很多年,早就照得不清楚,根本不曉得自己此時有多誘人,剛掀開帘子走出營帳,便吸引來不少目光。
宮女太監都有,畢竟靜安太后不喜宮女過於美艷,像雲霏霏這麼好看的宮女並不常見。
雲霏霏早就習慣旁人的注視,並沒有多在意,她還得伺候太子就寢,頭髮半干,換好衣裳,便提著八角琉璃宮燈,趕往太子營帳。
夜宴尚未結束,一路上人並不多,營地里到處都立著火把,每一區的營帳中央也都有篝火,將夜空照得相當明亮。
雲霏霏心中卻莫名不安,總覺得有人在後頭跟著自己。
她不安地回過頭,四處張望了下,確認周圍的沒有任何可疑人影,才又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