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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驍向來說到做到,然而雲霏霏聽到他的話,心中卻依舊不安得厲害。

  她還想再開口,箍在她腰肢上的臂膀陡然一緊,她被陸驍用力按在懷中,緊緊抱住。

  陸驍下顎抵`在雲霏霏肩窩上,薄唇幾乎貼在她的耳畔。

  勉力維持的平靜與克制開始崩潰,眼底儘是再也掩飾不住的陰暗占有欲與瘋狂。

  雲霏霏不知道太子殿下為何要抱住自己,剪水的眸子儘是迷茫困惑之色。

  「……你聽話。」陸驍嗓音滾`燙嘶啞得厲害,溫熱的呼吸全都落在她耳根處。

  雲霏霏怕癢,不自覺地躲了下,滾`燙的嘴唇從他臉頰上擦過。

  陸驍猛地閉上雙眼,下顎線條繃緊,喉間難以自抑地溢出一聲無奈輕嘆,終是忍無可忍,低下頭,在她蒼白的嘴唇上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

  雲霏霏很膽小,陸驍一直都擔心把人嚇著,哪怕情難自抑也極力克制,懷中的人卻對他毫無戒心,再次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陸驍垂著眼,凝視雲霏霏片刻,喉間再次溢出一聲似無奈又似隱忍的嘆息:「嬌嬌,你到底記不記得我?」

  他十分了解雲霏霏,知道她若是對一個人無意,會是什麼態度,哪怕對方是皇子,她也會明確的劃清界線。

  然而他們之間,顯然不存在所謂的界線。

  雲霏霏就連昏睡都緊緊蹙著眉頭,似乎極度的不安,陸驍忍不住伸手輕揉她的眉心,再一次垂首親吻她的嘴唇。

  溫柔而又眷戀地,卻也帶著絲絲縷縷的陰暗。

  魏行回來時,陸驍已經離開軟榻。

  帳幔將軟榻遮得嚴嚴實實,魏行看不到裡頭,只能改看太子,見太子身上的衣裳跟來的時候不一樣,微微愣了下,轉頭看向候在邊門的徒弟李貴。

  李貴輕輕搖了下頭。

  魏行鬆了口氣,他差點以為太子連雲姑娘病了也不放過。

  想來是太子幫雲姑娘換衣裳時,身上的衣裳沾濕了,才會讓李貴換了套衣裳,畢竟殿下本來比尋常人還要愛乾淨。

  「殿下,馬車已經備好了。」魏行低聲說道。

  太子坐在羅漢榻上,茶几上擺著空藥碗,顯然已經給雲霏霏餵過藥。他單手扶額,閉著眼輕聲問道:「謝氏呢?」

  「稟殿下,杜若已經找著謝氏了,只是……」

  謝氏畢竟是雲霏霏的生母,如今魏行已經知道這小宮女就是太子的命,提起這事時不免猶豫。

  魏行斟酌了一下用詞,才開口道:「雲姑娘落水前曾說謝氏在蓮池裡,杜若便又潛入蓮池中尋人,然而蓮池中並無謝氏身影,杜若最後在……忠勇侯長隨房裡找著了人。」

  陸驍意興闌珊的「嗯」了聲。

  「杜若進到趕到時,那長隨正要對謝氏不軌,千鈞一髮之刻,杜若出手將人擊暈,剛帶著謝氏翻上屋頂,雲大夫人就親自帶著一群粗使婆子進屋,就連忠勇侯都跟在後頭。

  「忠勇侯長隨不著寸縷的倒在榻上,婆子們上去掀被子時,發現裡頭只有他一人,雲大夫人臉都綠了。忠勇侯問她,謝氏在哪?雲大夫人一口咬定謝氏就躲在屋裡某處,結果一群人差點把屋頂掀了,也沒找著人。」

  魏行說到這,不由唏噓地搖了下頭,心說這雲大夫人手段也是狠毒,明知道今日幾乎全城勛貴都來了,居然挑在這一天整治謝氏,明顯要置謝氏母子三人於死地,簡直比直接將謝氏推到池子無聲無息淹死,還要惡毒一百倍。

  要是杜若沒及時趕到,不止謝氏會被沉塘,就連兒子云裴都會被忠勇侯及老太太厭棄。

  雲霏霏就更慘了,今日滿城權貴都在,謝氏與長隨私通一事傳出去,即便二十五歲平安出宮,整個京城也沒人敢娶她當正妻,恐怕只能步上謝氏的後塵,被人當作外室嬌藏。

  魏行接著說:「忠勇侯當時臉色已經很難看了,卻隱忍不發,轉頭去了如意軒。發現謝氏就在如意軒裡頭睡得好好的,這下再也忍不住,當著一眾奴僕甩了雲大夫人一個耳光,並斥責她沒有當家主母的模樣,不止心胸狹窄、毫無容人之量,甚至還惡毒的在婆母六十大壽這天,意圖誣陷妾室。

  「這件事不知怎麼的,傳到了雲老夫人耳中,要不是惠嬪娘娘及時趕到,雲大夫人就要被罰去跪祠堂了。」

  陸驍對後宅之事明顯沒有興趣,聽完魏行的話後,卻問了句:「謝氏可有遭到歹人輕薄?」

  魏行語帶保留:「杜若說她尋到人的時候,謝氏衣衫不整。」

  陸驍手指輕敲茶几:「那名長隨呢?」

  「打斷一條腿,毒啞後發配到莊子上了。」

  忠勇侯也不笨,雲大夫人當時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和後來的震驚他都看在眼底,雖然他不知道謝姨娘後來是如何逃脫的,卻不妨礙他替謝氏出頭。

  「回宮。」陸驍起身抱起雲霏霏。

  魏行見太子動作溫柔地幫少女裹上厚實溫暖的大氅,又細心地系了斗篷,最後還直接將人打橫抱在懷中,一副當寶貝呵護的模樣,眼皮突突直跳。

  魏行猶豫了下,勸道:「殿下,今日畢竟滿城權貴都在,您要是這麼抱著雲姑娘出去,恐有不妥,萬一傳到太后娘娘耳中……」

  陸驍卻連腳步都沒停,只是抬手攏了攏帽兜,將雲霏霏小臉遮得嚴嚴實實。

  素來矜貴冷漠、不近女色的太子殿下懷裡突然抱了個人,還明顯是名女郎,很難不引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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