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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巴掌用盡了全力,秦照用手指輕輕觸了觸發麻的半邊臉,隨後眯著眼睛打量著她,聽到最後一句話時,他勾唇道:「我自然是喜歡你的。」

  「可是喜歡講究的是你情我願,我一直以來對你只有朋友之誼。」

  秦照忽得大笑起來,從懷裡掏出一個盒子道:「無妨,有了它,你一輩子只會喜歡我一個人的。」

  衛棠認出了那盒子,隨後冷冷地看向他:「秦照,你莫不是想將你們陳國的幻藥用在我身上?」

  秦照聽到她說出了這幻藥的名字,眼底並未有驚訝的神色,他一步步往前走:「你既然知道了,那就省了我不少事,這的確是我陳國皇室獨有的秘藥。」

  衛棠見他這般坦然的模樣,心裡反而有幾分忐忑,一步步地往後退去。

  「你可知這幻藥是何物?」秦照止住了步子,「這幻藥啊,一旦用在人身上,真為假,假為真。」

  「真為假,假為真?」衛棠琢磨著這句話,猛然意識到了什麼,「我本來還好奇宴哥哥為什麼一絲一毫也不解釋,只是一口咬定自己做了那件事,現下想來,假為真,這段記憶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秦照拍了拍手:「糖糖就是聰明,一點就通,一旦中了幻藥,無論施幻者說什麼,中幻的人都會相信,沒有解藥,一輩子也改不這段記憶。」

  衛棠心裡「咯噔」一下,一輩子?

  趁她愣神的片刻,秦照上前點住了她的穴位,這之後她整個人都無法動彈。

  論武藝,秦照自然是她之上,從前只不過與她小打小鬧罷了。

  衛棠眼睜睜地看著他走向了香爐,將那盒子裡的白色粉末加了一部分進去。

  接著,他又將那幻藥加在了茶水裡,捧著那茶水重新走了過來。

  衛棠突然得知了他的意圖,屏住呼吸,但那香味還是不可避免地鑽入了鼻道,見秦照越走越近,她警告地瞪著他。

  「來,喝了它。」

  秦照捏住衛棠的下巴,想強行那摻了幻藥的茶水灌進去。

  突然,門被一角踹開了。

  「秦照,你放開她。」

  「宴哥哥。」衛棠瞧見來人,莫名有些委屈,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來人正是陳宴,秦照眯起眼睛打量著他,似乎有些詫異。

  緊跟在陳宴身後的是侯夫人林清禾和黑壓壓的侯府親兵。

  秦照見狀,鬆開了桎梏衛棠的手,冷笑一聲:「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一日前,王釗從馬上摔了下來,摔斷了腿,而這王釗恰是與楊柳私定終身卻背信棄義之人,我們順藤摸瓜查到了那背後指使之人。」侯夫人林清禾道,隨後她從懷裡拿出了一份供詞,最後將這份從大牢里收集的供詞遞給了陳宴。

  陳宴接過道:「從前那對夫妻一直待我如親子,他們口口聲聲說我是他們的兒子,從來沒有改口過,就算是知道了候府權勢,他們也從未畏懼過,這也是我當初不肯相信昌平侯說辭的原因。可是進了天牢後他們就畏罪自殺了,後來我恢復了記憶,也信了畏罪自殺的說辭,可母親調查了一番後,順藤摸瓜竟然發現了事情異常,甚至找到了幕後真兇,秦照,你有什麼話可說?」

  「宴哥哥,是幻藥,秦照給那對夫妻下了幻藥,正因為你不是他們的兒子,他們才會堅信不疑,還有那夜也是如此,你根本就沒有碰過楊柳……」衛棠用盡全身力氣掙脫開穴位的束縛,隨後脫力般地跌坐在了地上,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糖糖……」 秦照本想上前,但陳宴早已經跑至了衛棠身側。

  「宴哥哥,我已經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不是你做的,你不可能做對不起我的事,我永遠相信你。」隨後,她體力不支地暈了過去。

  大局已定,秦照捏緊了拳頭,不甘地瞥向一邊。

  *

  一月後,大婚如期舉行。

  十里紅妝,鑼鼓通天。

  衛棠著大紅禮服,上了候府接親的轎子。

  她掀起帘子,隨後撩起蓋頭的一角看向了窗外,人群中有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

  那人騎著馬,就連背影也是風塵僕僕的模樣,想必是快馬加鞭地從別處趕回來的。

  半月前,秦照啟程回了陳國,不知為何,原定一月前出發的日期硬是被推遲了半月。

  衛棠的視線從那熟悉的身影處收回,猛然想起了半月前翻進將軍府的那人。

  「秦照,你喜歡的當真是我嗎?」衛棠靜靜地凝眸看著他。

  那天醒來後,她想起了幼時的一些事情。

  「何出此言?」在陳國使臣的催促下,秦照沒有辦法再拖延下去,今日也只是想遠遠地看她一眼便離開,沒想到被她發現了。

  那日之後,他忽得想明白了什麼,衛棠不喜歡他,這是他怎麼也強求不來的

  何況他從前做的那些事情也被她知曉了,她這個嫉惡如仇的性子怎麼可能再認他這個朋友?

  「你從前同我講過一個故事,一個母獅子先後生了兩個小獅子,但母獅子只喜歡第一隻小獅子,對另一隻小獅子不聞不問,甚至為了領地的安全,她沒有絲毫猶豫地將那隻小獅子送去了敵人的地盤,小獅子很害怕,它多麼想自己一生下來就是它的哥哥,而它此生最想要的東西就是母獅子對哥哥的偏愛。」衛棠頓住了,隨後看著他接著道,「那隻母獅子是陳國太后吧,而那隻小獅子就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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