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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這個噩夢娃娃是她送的,看起來卻一點用都沒有。

  男人的眼瞳漆黑,在聽到夢話這兩個字的時候,才眨了眨眼。

  他抬頭看向蘇慢慢,唇角輕輕彎著,像是在笑,「我說了什麼?」

  氣氛似乎變得有些古怪,蘇慢慢的身子隨著感統鞦韆輕輕地晃動。

  她道:「你說疼。」

  男人握著噩夢娃娃的手瞬間收緊,原本偽裝的萬無一失的表情也出現了一點皸裂的傷口。

  像一尊裂開了一條縫的玉面佛子。

  屋內的氣氛陡然變化。

  男人的眼瞳變得深邃而無法窺探。

  不是傷口疼,更像是身體被撕裂,靈魂被扯開的那種,深入骨髓的疼痛。

  這是昨夜,蘇慢慢從陸硯安的臉上看到的。

  醒著的男人,雖然溫和無害,但總像掛著一張假面。蘇慢慢知道,在這個世界裡,雖然他們是朋友,但總歸相識的時間太短,無法真正交心。

  人類大部分都是群居動物,他們需要同類的關心和愛護,他們是世界上最聰明最堅韌的動物,也是世界上最嬌弱最柔軟的生物。

  他們不懼風吹雨打,卻又害怕風吹雨打,淋入心底最脆弱的那個角落。

  陸硯安一向偽裝的很好,可昨夜,他似乎是因為太過脆弱,所以難得露出了一絲狼狽。

  好巧不巧,這絲狼狽被蘇慢慢捕捉到了。

  兩人靜默著對視,陸硯安的瞳孔不著痕跡地縮了一下,然後又恢復原樣。

  昨天晚上,是他第一次睡得那麼沉。

  沉到陷入了一個個絕望的夢境之中無法掙脫。

  他如同被關在了籠子裡的困獸一般,無論如何都無法從那個籠子裡出來。

  他感覺的脖子上拴著鐵鏈,手腕上也拴著鐵鏈,腳上也被栓上了鐵鏈,全身上下都被禁錮住了。然後,從四面八方侵襲過來的窒息感包圍住他,一點一點蠶食掉他身體裡的空氣,從肺部開始,撕心裂肺的疼。

  無法排解的孤寂和絕望縈繞著他,整個世界就只剩下他一人。

  沒有目標,沒有期待,他仿佛就是一具行屍走肉,不管怎麼樣,都無所謂了。

  「試試吧。」小娘子溫軟的聲音從旁邊傳過來,她露出的面頰柔軟白皙,襯著晨曦的陽光,整個人像是在發光。

  「小鹹魚不是死了,只是不想努力了。」蘇慢慢伸出自己的頭,細碎的陽光落下來,那披散的黑髮都變成了漂亮的澄金。

  「你就是壓力太大了,偶爾放鬆一下嘛,也沒必要為了讓我住上上億大別野這麼拼命的。」

  在小娘子喋喋不休的溫聲軟語中,陸硯安緩慢鬆開青筋暴起的手,噩夢娃娃終獲自由。

  他重新躺回去,緊繃的聲線再次變得懶洋洋。

  「不試,好像傻子。」

  蘇慢慢:……

  在芙蕖宴上,江畫紗那般行事,確實是為了博得陸錦澤的注意。

  陸錦澤也確實來找她了,可江畫紗並未給陸錦澤跟她說話的機會,反而跟其他男人打得火熱。

  陸錦澤在現代也是萬人吹捧的總裁,能這樣哄著江畫紗是看在她還有利用價值的份上。可若是女人太過分了,他也不會繼續慣著她。

  一個以為陸錦澤會來哄她,一個認為女人就不該太慣著。

  如此,兩人莫名其妙陷入了冷戰之中。

  如果按照劇情,一個炮灰NPC的加入就能打破這個僵局,可惜,炮灰NPC認錯了人。

  江畫紗在外頭與那些公子們談詩詞歌賦,聊風花月夜,她滿以為陸錦澤會充滿危機感,可不想一回到榮國公府,就見墨花滿面桃花春色,一副剛剛被滋潤過的樣子從陸錦澤的書房裡出來。

  衣衫不整,脖頸上還有曖.昧的痕跡。

  江畫紗怎麼會不懂呢?

  她氣得漲紅了臉,想著陸錦澤你不仁,就別怪她不義了!

  陸硯安在清竹園內養病,因為沒有現代精密的醫療技術,所以這麼一道傷口也讓男人受盡磨難。

  晚星端藥進去的時候,就見自家公子面無表情地盯著掛在橫樑上的一隻……蘇慢慢毛毛蟲?

  說是給人家準備的感統鞦韆,到頭來還是自己在用,而且睡得極其舒適。

  晚星:……

  「公子,喝藥了。」

  陸硯安收回目光,看向那碗藥,沒動,只是開口詢問,「六皇子那邊怎麼樣了?」

  晚星道:「公子沒去的這幾日,都由二公子代勞了。」

  大家同為國子監的學生,陸硯安受傷了不能去,陸錦澤就自告奮勇的替他去了。

  說是替,可等到陸硯安傷好了,這份差事他還能要回來嗎?自然是不能了。

  六皇子只有八歲,面對陸錦澤說不定會露餡。

  陸硯安皺眉,拿起一顆蜜棗放進嘴裡。

  「公子,藥還沒喝呢。」怎麼就先吃上蜜棗了?

  晚星可記得她家公子從不喜歡吃這種甜膩的東西,可自從那位大奶奶進來後,屋子裡到處都是隨手就能拿到的糕點甜蜜物,還有一堆奇奇怪怪的不健康垃圾食品。

  「公子,您都要給她帶壞了。」晚星媽媽操心至極,一副自家乖寶貝都被壞媳婦帶壞的表情。

  蘇慢慢在感統鞦韆里睡了一個午覺,醒過來的時候就聽到晚星在說她壞話。

  「晚星,想吃炸雞。」蘇慢慢可憐巴巴地看著晚星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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