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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人終於團聚,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皆大歡喜。

  到了廣州城外,他們並沒有直接進城,而是在城外的一處行宮裡歇下。

  這裡,已是修葺一新,裝點得喜氣洋洋,嚴祺夫婦見到了長沙王和王妃。

  「文吉一路辛苦。」長沙王微笑道,「多年不見,別來無恙?」

  跟當年相較,他已然老了許多,看著身體瘦弱,說話也少了些中氣。不過仍然神采奕奕,氣勢十足。

  嚴祺知道,縱然那病逝的流言是假的,長沙王的身體也已然不好了。

  他們也算是少年相識,莫名的,看著他,嚴祺心中竟有了些感慨,那多年的不滿也消散了許多。

  「殿下別來無恙。」他整了整衣袍,向長沙王端正一禮。

  經先前的議定,那迎親之禮還未做完,便索性讓嚴家在這行宮中落腳,則一個黃道吉日繼續舉辦婚禮,讓李霽將漪如迎入廣州的王府之中。

  「這行宮周圍山明水秀,地氣涼爽,每逢夏季,孤都會到此處避暑消夏。」長沙王對嚴祺道,「你們剛到嶺南,不耐暑熱,便在此處暫住。等到阿霽和漪如的婚事辦完,天氣也該涼爽些了,文吉和夫人可到那時再搬入城中的宅子居住,如何?」

  這安排,嚴祺和容氏也覺得妥當,向長沙王謝過。

  接風宴上,漪如第一次見到了李霽的弟弟和妹妹。

  他們都是繼妃冼氏所生。兒子四歲,名叫李灝;女兒則剛滿一歲,名叫李瀅。上次長沙王去京城的時候,漪如也曾經見過冼氏。那時聽大人們議論說,她出身嶺南大族,長沙王與她聯姻,是為了在廣州紮根立足。

  不過雖有那許多台面下的計較,在漪如看來,長沙王和冼氏頗是恩愛和睦。二人說話之時,並不像別的貴胄高門夫妻那樣有許多禮節拘束,還會時常說起笑來。

  對於兒女,長沙王也並無許多規矩。李灝正值愛玩鬧的年紀,咿咿呀呀地說話,在堂上跑來跑去;李瀅則頗是喜歡熱鬧,見到人多,就咯咯笑個不停。

  長沙王並不約束他們,李瀅哭起來的時候,他還讓人抱過來,親自哄。

  這讓嚴祺、容氏和漪如都頗是意外。

  陳氏在一旁看著,對容氏小聲笑道:「不想,這長沙王府上,倒是與我們家有幾分相似。」

  漪如也很是詫異。

  在京中,嚴家算得異類。嚴祺身為高陵侯,家中沒有姬妾不說,還不愛管教子女。每個跟嚴家來往的人都知道,嚴家的家風甚是鬆懈,對於兒女,嚴祺很少立什麼規矩,兒女在他面前也總是無拘無束。

  嚴祺自是知道別人的評價,不過他向來不當一回事,我行我素。

  她本以為自家算是天下獨一份,沒想到,倒是在長沙王這裡看到了相似的情景。

  再看向李霽,他坐在對面,似乎已經習以為常。

  漪如不由想到八年前,李霽跟著長沙王在京中出現時的模樣,規規矩矩,各種禮節一絲不苟,就差把禮法二字刻在腦門上。那時,無人不夸,說什麼虎父無犬子,後輩典範。

  果然是裝什麼像什麼。漪如腹誹。

  似乎察覺到這邊的目光,李霽抬眼看過來,見漪如一臉意味深長地看著自己,神色懵然。

  「殿下治家,頗是隨和。」嚴祺忍不住道。

  長沙王笑了笑,道:「孤以為,自家兒女不是外人,若教得唯唯諾諾,乃全無意趣,倒不如讓他們自在些。文吉如今與孤亦成了一家人,也切莫拘束才是。」

  這話,若是別人聽了,多半要覺得離經叛道,可嚴祺卻是眉間一展。

  用過膳之後,長沙王和冼氏與嚴祺夫婦一道到行宮的園子裡散步,順便引他們熟悉熟悉。

  玉如離開南陽時,非要將她的一籠小兔子帶上,如今,也暫時養在了園子裡。

  李灝看了,頗是有興趣,扯著冼氏的衣袖,說他也想要。

  容氏見狀,對玉如道:「將你的小兔子分給小公子一隻,如何?」

  玉如看著他,似頗是不樂意,癟了癟嘴。

  長沙王見狀,隨即對李灝道:「兔子罷了,讓內侍給你去尋兩隻來便是。」

  冼氏也道:「就是,這些兔子是玉如姊姊從京中千里迢迢帶過來的,是她的小友,怎麼輕易分開?」

  李灝聽了,倒也不再鬧,隻眼巴巴地偷眼看著那些兔子。

  漪如知道嚴祺從前不喜歡長沙王,上次見面的時候,二人針鋒對麥芒的情形歷歷在目。故而自見到長沙王開始,她的心就一直懸著,唯恐鬧出什麼不愉快來。

  不料,兩人邊散步邊閒談,聊起先帝時的舊事以及京中時局,竟是一點不睦也沒有。

  在園子裡走一圈之後,長沙王覺得意猶未盡,對嚴祺道:「文吉還記不記得少年時,有一回春狩,你我對弈,勝負難分。我誓要與你分個高下,還去偷了酒來。結果那棋不曾下出個結果,你我確是醉倒了。」

  嚴祺道:「自是記得。」

  長沙王笑道:「今日你我再小酌對弈一番,如何?」

  嚴祺聽到有酒喝,眼睛放光,正要答話,卻聽身後傳來急急的聲音:「不可!」

  說話的是冼氏和容氏,竟是異口同聲。

  第三百四十九章 新婚2

  因得冼氏和容氏阻撓,長沙王和嚴祺的酒沒有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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