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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地毯上,她好像蜇伏的小shòu般一動不動。這樣過了兩個多小時,房門才被推開。

  僵坐許久的林雪驚悸地起身,因為伏首太猛,她眼前一陣眩暈,差點兒跌倒。

  等她緩過神,才看清進來的人是納瓦。

  “你把我兒子弄到哪裡去了?”林雪像只憤怒的母獅般撲向納瓦,雙手卡住他的脖子,狠命地掐下去。

  納瓦連忙拼命掙扎,雙手扳著林雪的手腕,用盡力氣才吐出一串模糊的音節:“放開我……跟你說……”

  林雪鬆開他,警惕地望向打開的臥房門外,並沒有什麼異常,看來納瓦是一個來的。

  “你的兒子很好,我找了當地的奶媽照顧他!”納瓦撫著自己被掐的脖子,臉上卻對林雪浮現出討好諂媚的笑容,“我不會傷害他的!”

  感覺很詭異,為什麼納瓦會對她流露明顯巴結奉承的神qíng?現在她落入曹易昆的手中完全失去自由就連xing命都恐怕保不住,實在沒有什麼地方值得納瓦這種勢利小人巴結。

  “曹易昆在審訊薩莉亞,他讓我過來押你過去!”納瓦走過來,殷勤地獻計道:“待會兒見到他,你千萬別再跟曹易昆頂撞!那樣除了自討苦吃什麼用處都沒有,先穩住他,我會想辦法救你!”

  “……”什麼qíng況?林雪疑惑地凝視著納瓦,很驚訝他竟然肯幫她。

  納瓦來不及仔細解釋,催促道:“快走吧,省得曹易昆起疑,你一定記住我的話!”

  *

  林雪在納瓦的押送下,來到了地牢里。原來這幢規模宏大的石堡不止有華麗的客廳和寢宮般的臥室,竟然還有暗無天日的地牢。

  沿著青石砌成的階梯往下走,兩旁都亮著燈光,把cháo濕漫長的甬道映照得更加yīn森。

  沿著石板路往裡走著,地勢越來越低,空氣也愈發cháo濕,有股霉爛的味道直衝鼻腔。林雪感覺走進了地腹中間,正朝著地獄的大門走去。

  暗影處不時看到有端著槍械的武裝分子在站崗,這裡的戒備很森嚴,幾步一個崗哨,關押在這裡的人完全沒有逃脫的希望。

  走了一段漫長的石板路,納瓦拐了個彎,將林雪帶進一間暗室里。

  剛邁步進來,林雪就知道自己真得到了地獄裡面。

  暗室的隔音效果極好,在外面什麼異常聲音都沒聽到,等把房門打開,立刻就傳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林雪吃了一驚,本能地頓住腳步。後面的納瓦推了她一把,她腳下踉蹌就進到暗室里。

  說是暗室,那是從外面看的結果,進到裡面,發現燈光通明,每個角落都被照得亮如白晝。

  暗室的面積很大,站著五六個手執槍械的黑衣男子。

  曹易昆坐在一張寬大的雙人皮沙發里,翹著二郎腿,邊抽菸邊殘忍地觀賞著刑罰。

  此時被刑罰的是個全身不著一絲的女子,她披頭散髮滿臉血污,撕人裂肺的慘叫正是從她的嘴裡發出來。

  林雪好半天才辨認出這個女子是薩莉亞,驚訝於她的慘相。

  薩莉亞是個美麗的泰國女子,此時遍體鱗傷,正被一個男人用皮鞭狠抽。

  那個男人抽打一會兒,就將皮鞭放進水桶里蘸一蘸,再抽打她的時候,薩莉亞的尖叫會更加悽慘。

  這桶水無疑有問題,肯定放了鹽或者其他有刺激xing的物質,薩莉亞被鞭打的時候更加痛苦。

  林雪穩穩神,走到曹易昆的面前,冷沉俏臉,說:“是我bī著她帶我走的,不要再折磨她!”

  曹易昆用yín邪的目光盯著她,勾了勾手指,說:“到我懷裡來!”

  “先放了她!”林雪沒有退讓。

  “賤女人,你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曹易昆惱羞成怒,站起身,伸手去抓林雪。

  林雪動作機敏地躲開,曹易昆撲了個空,大眼裡的yín邪更濃,佞笑道:“我看你能躲到哪裡去!”

  旁邊的納瓦咳了一聲,引起林雪的注意,並且趁著曹易昆不注意的時候對她打了個眼色。林雪想起來這裡前納瓦對她的叮囑,一定要穩住曹易昆,避免自討苦吃。

  她沒有再躲藏,便被曹易昆拉到懷裡。

  “哈哈,現在學乖了嘛!”曹易昆得意地摟抱著她,臭嘴就往她俏臉上拱,噴出的氣息熏得她陣陣皺眉。

  揮一揮手,制止了鞭打薩莉亞的打手,曹易昆摟著林雪,得意地對遭到鞭打奄奄一息的薩莉亞說:“跟我這麼久,你應該最清楚背叛我的人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薩莉亞渾身都是傷,鞭子在鹽水裡泡過,抽打過後她疼得渾身抽搐痙攣。喘息了好半天,她用微弱的聲音問道:“你……發現了我的真實身份……為什麼……一直沒有揭穿……”一句未畢,她忍不住流下淚來。

  “賤人,別在我面前哭哭泣泣的!”曹易昆厭惡地皺起鼻子,冷笑道:“少自做多qíng,以為我是捨不得揭穿你嗎?”

  的確,薩莉亞有過這樣的想法!她在曹易昆的身邊時間並不短,偶爾出過紕漏,jīng明的曹易昆卻含糊了事從沒有認真追究過她。這讓她曾經生出過一絲幻想,認為曹易昆是真得迷戀上了她,不忍心揭露她。

  也正因為如此,她在襲擊曹易昆救出林雪的時候,才沒有用盡全力。早知道他會如此殘忍地對待她,當時她應該直接結果了他!

  “做你的白日夢吧!”曹易昆仰首大笑,完全dòng悉了薩莉亞心裡的想法:“卑賤的母狗也配讓我憐惜?你痴心妄想!”

  薩莉亞抽哽著,淚水划過她láng狽的臉,不死心地繼續問道:“到底為什麼?”死,至少要讓她死得明白。

  曹易昆沒急著回答薩莉亞,而是低下頭睨向懷裡的林雪,覷著她清麗的嬌顏,嘖嘖嘆道:“這個才是我真心喜歡的!就算渾身是刺,扎得我滿手流血我也有興趣慢慢地拔掉她的刺!”

  薩莉亞絕望地瞪著曹易昆,後者全部的目光都在懷裡林雪身上,完全都沒有再看她。

  曹易昆抱著林雪,用左手掐著她的細腰,因為右手中彈,纏著紗布,行動不便。

  美人在懷,曹易昆無比得意。他抬起頭,看著傷痕累累渾身不著一絲的薩莉亞,殘忍地佞笑道:“我留著你只是做我的棋子罷了!我讓你把我的消息傳遞給霍家祥,讓霍家祥每次都能躲過我的致命攻擊,所以霍家祥到現在仍然穩坐東南亞第一毒梟的寶座,我托他的福氣,在金三角風生水起受到軍部的器重!互惠互利的事qíng,你說我用得著殺你嗎?”

  此話一出,林雪和薩莉亞都恍然大悟。

  原來曹易昆利用霍家祥穩固在金三角的地位,完全是láng子野心。他貪戀享受毒梟的奢靡生活,根本不想再回國內的軍隊。假如霍家祥被拔除,他完成了任務當然要被調遣回國。為了能長久地留在金三角,他暗中維持著跟霍氏家族的平衡利益,並沒有真心想扳倒霍家。

  薩莉亞是霍家祥的內應,也是留在他身邊最久的女人。他沒有揭穿她,還製造寵愛她的假象,就是為留住這個女人找到合理的藉口。

  果然,薩莉亞以為他真心迷戀她,霍家祥還以為做得很周密,其實這一切都在曹易昆的掌握之中。

  假如不是林雪的突然出現,這種局面還將一直持續下去,沒有人能夠dòng察曹易昆的真正居心。

  但是,當曹易昆見到林雪的剎那間,占有yù壓倒了一切。為了得到她,他不惜鋌而走險。

  薩莉亞是霍家祥的人,當然不能眼睜睜看著林雪被曹易昆囚禁,並且,其中也摻雜了一些女人微妙的qíng感在內。她想把林雪送回到霍家祥的身邊,想把林雪從曹易昆的身邊弄開。

  畢竟,長時間地跟隨在曹易昆的身邊,讓她對他有種微妙的感qíng,不想看到他的身邊有比她更得寵的女人。

  誰知道竟然落到如此悽慘的下場,他的無qíng令她心碎,也震驚於他深沉的心機。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曹易昆的大眼裡閃過狠戾,喋喋地怪笑道:“我正愁這個小妞兒不聽話,你正好可以做榜樣,讓她知道不聽話的女人到底有什麼樣的下場!”

  曹易昆扳起林雪的秀美的下巴,迫她望向受刑的薩莉亞,威脅道:“看到她的慘相了嗎?假如你不聽話,我也讓人剝光你的衣服吊起來用鞭子抽!”

  林雪毫不畏懼,冷冷地提醒他:“難道你就不怕軍部派來飛機直接炸平你?”

  “哈哈哈,誰敢輕舉妄動?”曹易昆笑得無比狂妄,“老子是牽制霍家的武器,是穩定金三角局面的功臣,誰敢動用飛機炸我?梁峻濤嗎?他敢來,老子直接炸了他,讓他有來無回!”

  “是嗎?”一聲冷鷙的回音在空曠的暗室里淡涼地響起,卻好像晴天炸雷般,震驚了室內每一個人!

  多年積威養成的習慣,曹易昆乍聽到梁峻濤的聲音響起,心臟幾乎漏跳一拍,不敢相信他竟然來到了金三角並且潛進了暗室。

  他不愧是多年浸yínyīn謀的行家,反應極快,瞬間就明白應該怎麼做。掐住林雪細腰的左手拔槍已經來不及了(他知道任何人都比不上樑峻濤拔槍的速度快),連忙抬手掐向林雪的咽喉。

  可惜,無論哪種選擇他的動作和反應都遠遠快不過梁峻濤。

  “啾!”一聲微弱的槍響,子彈貫穿了曹易昆剛剛抬起的左手,正跟他右手腕的傷勢相同。

  “啊!”曹易昆後知後覺地慘叫,他的兩隻手腕都被打傷,無法鉗制林雪。剛要喝令身旁的保鏢開槍,左肩和右膀又分別中了一槍。

  林雪趁機一記擒拿手抓住曹易昆的胳膊,用力一擰。

  “小心!”出聲警戒的人依然是那個熟悉到令她心顫的聲音,接著她左膝被人踢了一腳,不由自主地跪倒下去。幾乎與此同時,曹易昆嘴裡噴出一道暗褐色的液體。

  梁峻濤衝過來,隨手制住了一個保鏢,將那個保鏢攔在前面替他擋住了液體的襲擊。

  “啊!我的眼睛!”那個保鏢被曹易昆嘴裡噴出的暗褐色液體淋到面部,這是種腐蝕xing極qiáng的毒液,觸及到人的皮膚和眼睛就會產生致命的作用。

  曹易昆的假牙里裝著這種液體,密封在一隻極小的橡皮膠囊里。他平是不用的,只有危急時刻才用舌尖頂開假牙,將橡皮膠囊噴嘴朝向襲擊的目標,用力一擠,裡面的毒液就會從噴嘴裡she向目標。

  這個秘密武器是他的必殺技,知道的人極少,很慶幸梁峻濤知道!生死一線間他才能及時提醒並且救下林雪,拉了一個替死鬼擋住了奪命的毒液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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