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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妻子的qíng份,女兒的qíng份,都給了夕顏,所以才會有這種血水相溶的感覺……

  他若有所指地望著懷裡的滿頭的青絲,輕輕地道:“要趁著孩子小抱來……以後,也和你親近些……”

  愕然中,顧夕顏抬頭。

  齊懋生目光,閃爍不定。

  她立刻就明白了齊懋生的意思。

  “可是,可是……”她猶猶豫豫的,夏晴慈愛地望著晗哥的臉龐就浮現在她的腦海里,“也許我們……”

  齊懋生就緊緊把顧夕顏摟在了懷裡:“你也別多心,只是先養著,要是你喜歡,再說……”

  顧夕顏眼角的餘光掃過齊懋生鬢角的幾縷銀絲。

  懋生,是八月二十四的生辰,今年夏天,就滿三十周歲了,在三十一歲里了,像他這個年紀,很多人的小孩都會打醬油了……

  再多的話,顧夕顏也說不出口了。

  齊懋生是個行動派,沒過兩天,夏晴就親自抱了孩子到梨園。

  “少夫人對我恩重如山,只希望晗哥能替我報答少夫人的恩qíng,給您添添喜就好。”

  夏晴的神色間,並沒有顧夕顏以為的不舍。

  顧夕顏不由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晗哥是被母親帶習慣了的,突然換了個陌生的環境,又沒有母親在身邊,夜晚一直哭鬧不休,奶娘餵奶也不吃,顧夕顏抱著他哄到了半夜,孩子實在是哭得沒了力氣,也餓得發慌了,這才勉qiáng吃了幾口奶,沉沉地睡了過去。

  顧夕顏望著孩子紅撲撲的小臉上掛著的淚珠,不由又嘆了一口氣。

  回到屋裡,齊懋生正拿著一本書在那裡百無聊賴地等著,看見她就抱怨道:“怎麼去了那麼久?”

  顧夕顏滿身láng狽:“孩子一直哭,實在是不忍下就那麼丟給嬤嬤們!”

  齊懋生伸手把站在chuáng緣脫衣服的顧夕顏摟在了懷裡:“夕顏,我明天要去一趟燕州……”說話間,手已急切地伸進了她的衣襟。

  “那你還把孩子接過來!”顧夕顏笑著抱住了齊懋生,把心思放在了他身上。

  “誰知道你會親自去哄孩子……還好不是親生的……”齊懋生嘟嘟囔囔的翻身把夕顏壓在了身下……

  ******

  第二天,顧夕顏送走了齊懋生,就去給徐夫人請了安。

  徐夫人笑道:“聽說把繁生的二兒子接近府來養著了!”

  顧夕顏笑道:“爺不知道聽了誰的話,說可以壓chuáng,特意抱了讓我來沾沾喜氣。”

  徐夫人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你們啊,也太孩子氣了。要知道,這承宗,可是大事,要請了家裡長輩來公斷的……哪有像你們這樣的,隨隨便便地就抱了個孩子進來養著……”

  顧夕顏就露出一副驚愕的樣子:“承宗?母親怎麼會往那方面想。說起來,爺還年輕,不過而立之年,這麼早,我看還暫時不用考慮承宗的事吧!”

  徐夫人滿臉贊同地點了點頭:“是我多心了……”

  婆媳兩人不咸不淡地寒暄了幾句,顧夕顏就告辭了。

  自從知道顧夕顏不育以後,徐夫人對她,在立規矩方面寬容了不少。

  顧夕顏剛走進襲芳館,就看見琴娘站在吐出綠芽的柳樹邊。她看見顧夕顏,就笑盈盈地迎了上來。

  “少夫人,夫人說,高昌送了新茶來,想您去嘗嘗。”

  顧夕顏暗暗嘆了一口氣,和琴娘轉身去了槐園。

  魏夫人的態度,一向慡利,顧夕顏剛坐下來,她就冷冷地道:“那孩子,如果真是壓chuáng,我也沒什麼意見,可要是你們打其他的主意,我可是不同意的。”

  說實話,顧夕顏自己也沒有打定主意,畢竟,這件事太重要了。

  “要是你真的沒要把握,就借腹生子吧!”

  魏夫人看見顧夕顏臉上一閃而過的猶豫,忍不住提前把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借腹生子?”顧夕顏詫異地望著魏夫人。

  “齊炻不是想把他那個叫映紅的狗屁假外甥女送給懋生做外室嗎?他也帶到我跟前來讓我看了,長得和你還挺像。要不,就讓她給懋生生個……”

  顧夕顏的臉色就有點發白。

  “你也別心裡不舒服,府里有專門服侍燕喜的嬤嬤,最多兩次,就能懷上……”

  顧夕顏就勉qiáng地笑了笑:“這事,我看還是要商量商量懋生才好。”

  魏夫人就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你們深qíng義重,我也不是那不講道理的人。你直管放心,只要映紅懷上了,你就當著親眷們說去chūn廓養胎,等孩子生下來,那女的我會幫你們處理好的……決不會留下什麼後患……就算是孩子大了,相貌上挑不出什麼毛病來……這比你們抱了別人的孩子來養,好上千百倍!”

  顧夕顏望著魏夫人那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不由就打了一個寒顫。

  好容易等魏夫人端茶送客,顧夕顏冷汗淋淋地離開了槐園。

  誰知,她剛走出槐園不到兩百步,迎面就碰到了周夫人。

  顧夕顏屈膝向周夫人行禮,客氣地道:“夫人是來看魏夫人的嗎?”

  “是啊!”周夫人就露出一個別有深意的笑容,“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少夫人……晗官,他還乖嗎?”

  第二百四十章前塵往事(上)

  顧夕顏就想起昨夜晗官的哭鬧,不由訕笑道:“有點不習慣。”

  周夫人理解地點了點頭,道:“我去給魏夫人請個安,如果少夫人沒有什麼急事,能不能等我一會……我想去看看孩子。”

  顧夕顏當然不能拒絕。

  她在槐園門外只等了一會,周夫人就出來了,她吩咐身邊的人:“你們都去二門等著吧,我去梨園看了晗官就來!”

  周夫人帶來的嬤嬤婢女們恭敬地朝著顧夕顏行禮後,在一個嬤嬤的帶領下魚貫而去。

  周夫人和顧夕顏並肩而行:“我雖然經常來看魏夫人,可每次都行色匆匆,說起來,也有十幾年沒有好好地看看這院子了。少夫人如果有興趣,不如陪著我走走?”

  晗官進府,徐夫人也好,魏夫人也好,都已表達了自己的觀點和看法,算起來,也該輪到周夫人開口了。

  顧夕顏聞音知雅,吩咐身邊的嫣紅:“你去跟段姑娘說一聲,說我陪著周夫人在恭順院!”

  嫣紅應聲而去。

  顧夕顏身邊的人遠遠地跟著,兩人閒庭信步般的走在恭順院縱橫jiāo錯的甬道間。

  周夫人指著西北角:“那裡是榕園。”

  也就是周夫人囚禁了十幾年的地方。

  顧夕顏裝作不知道順著周夫人的手望去過,笑著點了點頭,然後作出一副認真傾聽的樣子。

  周夫人望著顧夕顏的樣子,微微地笑了起來,又指了東北角:“那邊是桂園。”

  顧夕顏臉上露出恭謙的笑容,點了點頭。

  “我雖然在榕園住了十幾年,可相比之下,我更熟悉桂園。”

  周夫人笑望著顧夕顏,淡淡地道。

  顧夕顏心裡暗驚,臉上卻儘量地保持著得體的微笑:“夫人xingqíng溫和,想必和各園的關係都頗為親密吧!”

  行事、說話真是滴水不漏啊!

  周夫人望著前面模似恭謙,目光卻隱隱閃爍著飛揚的女子,有片刻的恍惚。

  懋生,很喜歡她……父子都像,國公爺,也喜歡飛揚的女子,繁生也是……

  想到這裡,水姨娘楚楚動人如海棠花般的面龐突然就浮出在了她的腦海里,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想起了自己見顧夕顏的目的。

  周夫人臉上露出一個勉qiáng的笑容,帶著顧夕顏朝著東北角走去。

  “那倒不是,”周夫人淡淡地道,“我很熟悉桂圓,那是因為我小時候是在桂園長大的。”

  顧夕顏微怔。

  周夫人原是懋生祖母身邊的管事丫頭,她是聽說過的,可周夫人是在桂園長大的,她還是第一次聽說。

  “那時候,桂園裡住著的是李氏。”周夫人看了顧夕顏一眼,道:“在別人眼裡,她是個很奇怪的女子。雖然被懋生的祖父收了屋,卻一直沒名沒份,也沒有子嗣,懋生祖父去世後,她也沒搬到賢集院去住,而是一直住在桂園。”

  周夫人到底想說什麼?

  顧夕顏耐心地傾聽。

  “我進府的時候,只有六歲,被安排在桂園當粗使丫頭。那個時候,桂園只有兩個粗使嬤嬤,兩個粗使丫頭,兩個大丫頭,人口很簡單,衣食住行,也很儉樸,甚至有些簡陋。但李氏每天早睡早起,讀書彈琴,種花養鳥,行事從容,神色淡然,對我們這些小丫頭也很好,不僅和善寬厚,而且還會在閒暇的時候告訴我們讀書寫字,說些做人的道理。”說到這裡,周夫人臉上露出如孩子般天真的笑容來,“日子雖然平淡,卻讓人覺得溫馨、快樂而滿足。”

  轉過轉角,桂園的門就在眼前。

  周夫人有些茫然地停住了腳步。

  “直到有一天,住在賢集院的王姨娘突然出現在了桂園。”

  那個時候,王姨娘已經病入膏肓了,每天就靠著參果吊著氣,因為如此,還特意允許已經在外開了府的五爺進來待疾。

  她被嬤嬤們扶著進了門,苦苦哀求李氏,說想單獨和她說會話。

  李氏說,王姨娘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

  她雖然語氣溫和,言詞婉轉,但態度卻很堅決,大家一聽,就知道她根本不願意和王姨娘多說什麼。

  王姨娘就突然就跪在了李氏的面前,說:“我都是快死的人了,只是希望死個明白。那天晚上,我怎麼會突然睡到了姐姐的chuáng上……”

  說到這裡,周夫人就有一種諷刺而悲涼表qíng望了顧夕顏一眼:“那位王姨娘,和懋生祖父的嫡妻王夫人是嫡親妹妹……”

  儘管顧夕顏心裡已有預感,知道周夫人所講的這一切都不會像表面那麼簡單,但聽到這句話,還是忍不住小小地吃了一驚。

  周夫人望著顧夕顏臉上露出來的驚訝,滿意地笑了笑,道:“而且,府里一直有一個傳聞,說,府里的幾位爺,根本就不是王夫人所生,而是王夫人身邊一個姓李的婢女,也就是住在桂園的李氏所生,被她抱在膝下教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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