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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夕顏就呻吟了一聲。

  又開始了,懋生好像總是那麼難以滿足似的……

  如果不能……恐怕就會如新婚之夜一樣。

  她qiáng打起jīng神支起身來,去親吻在她身上狂野馳騁的齊懋生,柔柔的,細細的,密密的,親吻他的嘴角,下頜,喉嚨,肩膀,然後含住了他胸前那小小的凸點……

  齊懋生就低低地呻吟了一聲,動作也頓了頓。

  是這裡了,懋生的敏感點,是這裡了……顧夕顏的舌尖靈活地舔吮,開始和它嬉戲起來……

  黑暗裡,顧夕顏的喘息聲中偶爾會出現夾雜著齊懋生的低哼。

  如果第一次是因占有而淋漓盡致的,那這次就是因分享而酣暢淋漓……

  當齊懋生滿足地倒在了顧夕顏的身上,炙熱的液體不斷地湧入夕顏的身體時,顧夕顏已疲憊的無暇顧及什麼,她就那樣沉沉睡去。

  到了半夜,顧夕顏朦朦朧朧之間又被身下的腫脹感驚醒,她不由嬌嗔地喊了一聲“懋生”,齊懋生低低的笑,身體子卻更放肆的進進出出……顧夕顏被撩得火熱,含著他胸前的凸起一陣啃咬,卻換來齊懋生更加愉悅的笑聲和更加狂放的抽動……

  當一切都停止下來時,顧夕顏身體綿綿的,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雖然沒有達到共舞的目標,但總算比之前好了很多。

  她迷迷糊糊地想著。

  和懋生……原來是這麼累人的!

  ******

  顧夕顏錯過了早餐時間,秋實給她梳頭的時候,她問起了齊懋生。

  正準備收拾chuáng鋪的翠玉望著一旁疊得整整齊齊的chuáng單和chuáng單里夾著的幾件褻衣,就抿著嘴笑了一下,道:“太太,爺不讓我們叫您,說讓你好好睡一覺。如果您醒了,就告訴您,他在隔壁的靜室。”

  一大早就去了,昨天不是說好了和段纓絡分時候用靜室的嗎?

  她就問起段纓絡來,翠玉笑道:“段姑娘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說是有一個朋友從什麼集木回來了,她去看看!”

  段纓絡的朋友?是誰啊?等她回來了要問問才是。

  顧夕顏思忖著,然後又問起齊懋生早上都吃了些什麼。

  她早上雖然因故沒有能親手為齊懋生做早餐,但菜單子和菜譜都是jiāo給了紅玉的,她相信紅玉會按照自己的意思去給齊懋生做早餐。

  翠玉笑道:“我還真沒見到過像爺這樣的,整桌子的菜,就只吃了一碗白粥並著鹹菜胡亂打發了。”

  顧夕顏微怔。

  收拾完了,她起身去了隔壁的靜室。

  剛跨進院子的門,就看見了立在壁影前的四平。

  四平看見顧夕顏,也很是吃驚,忙迎上前來,急急地道:“太太,您看這,國公爺在練拳呢,手腳無眼的,你看這……”

  平時齊懋生在靜室的時候,應該是jiāo待了什麼人都不見得吧!

  自己又不是和齊懋生的感qíng出現了什麼問題,何必要去證明一些什麼!

  所以顧夕顏在壁影前站住了腳,笑道:“我找國公爺有些事,現在遇到了你,問你也是一樣!”

  第一百六十章新婚燕爾(三)

  顧夕顏還真猜對了。齊懋生在靜室的時候,是誰也不准進去的,包括齊瀟在內。

  他現在雖然結了婚,卻也沒有jiāo待四平等貼身的小廝,說顧夕顏就可以例外。作為四平,當然也就得遵照原來的規定。可四平又是知道齊懋生和顧夕顏之間所發生的一切的,所以顧夕顏要是真要闖進去,他還確實沒那膽量去攔著。

  看見顧夕顏站在了壁影前,四平就鬆了一口氣。

  只要顧夕顏不進靜室,一切都好說,更何況只是問幾句話。

  再說了,別說太太現在是給了自己幾份薄面沒有闖進靜室里去,就是平常,叫了自己去問話,難到自己還敢推諉不成!

  四平對顧夕顏的態度就有些諂媚了。

  “太太請問?小的一定據實以告!”

  顧夕顏就支開了跟在她身後的翠玉和嫣紅,悄聲地問四平:“你是爺跟前貼身的,可知道爺為什麼早上只吃白粥鹹菜的?”

  這麼快就發現了?

  四平一愣,抬頭看見顧夕顏目光銳利地望著她,突然間就覺得眼前的這個人與自己平時看到的判若兩人,好像完全不認識了似的,露著jīng明。

  不好回答嗎?

  四平的態度,更加讓顧夕顏堅信這個答案不簡單。她又追問道:“爺平時也不是忌油葷的人,為什麼早上吃得那麼簡單呢?”

  四平額頭不由冒汗。

  可在顧夕顏那越來越犀利的目光中,他又不敢不答。

  顧盼間,他突然望見了敞廈高高的翹角。

  “太太,我這話進了您的耳,可就不能出了您的嘴啊!”四平表qíng詭異,然後不顧禮儀湊到了顧夕顏的耳邊,“你知道,爺每天早上都要練那個什麼功,是不能吃葷的,吃了,說是要什麼氣血翻滾,什麼經脈寸斷……還說那個什麼入魔的!這事關係大了,對外就只敢說是吃素了……”

  顧夕顏笑道:“那中午吃葷就不要緊了?”

  “當然不要緊!”太太好像有點接受這種說法,四平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只要過了那個時段,就不要緊了!”

  和魏夫人鬥了一輩子的徐夫人,送了一張菜單子來,難道就是為了別讓齊懋生因為吃了不該吃的東西而發生意外嗎?

  顧夕顏非常的懷疑。

  她望那四平極力表現出來的蠢鈍,若有所思地笑了笑,道:“四平,你在爺身邊當差多久了?”

  四平憨厚地笑道:“回太太的話,翻過年,已經十二年了。”

  “嗯,已經有十二年了!”顧夕顏有些感嘆,“那麼久了,爺一定很相信你吧!”

  四平就謙虛地道:“小的蠢鈍,蒙爺不棄,平日裡幫著跑跑腿!”

  顧夕顏就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道:“四平,你恐怕還不知道吧,徐夫人送了一份菜單子給我,上面全是青菜蘿蔔……你說,爺因為練功不能吃葷,這麼大的事,徐夫人是從誰嘴裡聽說的呢?”

  四平就怔住了。

  顧夕顏語重心長地道:“四平,你以後說話,還是要慎重些的好!”

  望著顧夕顏那亮晶晶的眸子,四平就只覺得背脊發涼。他勉qiáng露出一個笑容,道:“太太教訓的是!”

  顧夕顏就朝著他笑了笑,轉身而去。

  所以當齊懋生從靜室里出來的時候,四平“撲通”一聲,就跪在了齊懋生的腳下……

  ******

  齊懋生若有所思地回到了屋裡,顧夕顏正坐在炕上和紅玉、翠玉兩人說什麼,炕桌上還擺著筆墨筆硯。

  顧夕顏聽到動靜,抬頭見是齊懋生進來,笑意就浮上了臉:“翠玉,給爺倒盆熱水來擦個臉。”

  翠玉應聲而去,紅玉則忙屈膝給齊懋生行了禮,然後收了桌上的東西出去了。

  齊懋生上了炕,笑道:“在gān什麼呢?”

  顧夕顏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正在算我們每年的支出是多少,我心裡總得有個數,以後有什麼,也好看著辦。”

  齊懋生就笑道:“這有什麼好算的。以後我們屋裡的嚼用都是公中給,你又有陪嫁,可以留著自己攢點私房錢。”

  顧夕顏就笑道:“話雖如此,還是算一算的好。一年有多少收益,多少開支,總不能糊裡糊塗的吧!”

  齊懋生就想到了四平提起的那份菜單子。

  徐夫人既然出了手,就不會善罷甘休。

  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自己不可能保護她一輩子。

  雖然不用像魏夫人那樣厲害,但至少要支撐到他能回過頭來……

  齊懋生望著顧夕顏淨白如梨花般的面孔,不由遲疑地道:“要不,回去了你把府里的事掌起來吧……”

  齊懋生的話音未落,屋外就傳來翠玉的腳步聲。

  她端了洗臉水進來。

  顧夕顏很沒有自覺xing地坐在炕上仔細地考慮著齊懋生的話。

  齊懋生在翠玉的服侍下擦了臉,神色輕鬆愜意地上了炕,擠著倚在了顧夕顏身後的大迎枕上。他繼續著剛才的話題:“當家是有點辛苦,不過,辛苦也有辛苦的好處,至少買個針頭線腦、珠花脂粉的不用動用自己的私房錢……”一邊說,手一邊玩弄著顧夕顏背後的青絲。

  顧夕顏忍不住回頭笑了起來:“我們自己當家,自然是好,說不定我還可以左盤算右盤算的,每年給你余件大麾的錢出來。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總要看看徐夫人的意思。就是要接手,也不要把矛盾擺到面子上才好。不管怎麼說,齊家上上下下大幾百口人,各支各房的都盯著我們過日子呢!”

  人qíng往來,不外錢帛。徐夫人當了幾十年的家,突然讓她把齊家的財政大權jiāo出來的,這就等於是折了她的雙手一樣,她怎會甘心。而且齊府是百年世家,僕從眾多,關係複雜,徐夫人又經營多年,不別說的,就是到時候來個消極怠工,自己就會陷入進退兩難的困境裡。所以,掌家,還是有找個契機才行!

  “左盤算右盤算的,給我余件大麾的錢!”齊懋生眉梢輕挑:“看不出來啊,竟然還知道這些。”

  “你就小瞧我吧!”顧夕顏嬌嗔著笑了起來。

  “那你算出來我們屋裡每年多少開支了沒有?”齊懋生笑道。

  “嗯,”顧夕顏有點兒得意,“不算人qíng客往的,照著魏府的慣例,每年只要一千五百兩左右就行了,如果照著我們顧府的,還要少些,一千二百兩就夠了。不過,我想齊府的規矩大些,滿打滿算,也不會超過二千五百兩啊!”

  齊懋生就臉上的表qíng就有些古怪。

  難道我算得不准?

  顧夕顏就有些忐忑地道:“怎麼了?是不是算得很離譜?”

  齊懋生望著顧夕顏的眼神就有點嚴肅:“你算得可准?”

  顧夕顏也不敢肯定:“應該是準的吧。月例錢、每季的添衣錢、柴米油鹽錢……該算的好像都算了啊!”

  “原來府里的支出分兩大塊。”齊懋生的臉色就有些凝重,“松貞院這塊是由國公府的帳房裡管著,其他各院各屋都由德馨院管。我剛承爵那會,幾位叔叔都鬧著要分家,我也煩了,就分了。現在德馨院只管我們這一房。父親在世的那會,松貞院每年的支出是兩萬兩銀子,德馨院的支出是每年五萬兩銀子。分家後,剛開始的幾年是依著舊例的,熙照二百九十一年,我要用錢,松貞院改為每年一萬兩,德馨院改為每年三萬兩,後來又依次遞減,現在松貞院每年是六千兩,德馨院每年是一萬八千兩。就是去年,徐夫人掌管德馨院的開支,還跟我說錢不夠使,我前前後後一共拔了一萬二千兩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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