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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顏,你要gān什麼?我去,聽話,我去……”齊懋生抱著她,低低地哀求。

  顧夕顏氣惱地推開了他。

  齊懋生沒有想到顧夕顏會對他做出這種決絕般的抗拒動作,心裡一寒,全身僵直的怔在了那裡。

  毫無阻力,顧夕顏下炕胡亂趿了鞋子往外跑。

  “夕顏……”齊懋生回過神來,聲音透著慌張而痛苦的qíng緒低低地喊她。

  他快速地翻身下了炕,可沒等他走幾步,顧夕顏就持著燭火走了進來。

  她披的是齊懋生的一件夾袍,大紅色的,遍身繡著金色的雲紋,在晦暗不明的燭火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映襯著顧夕顏半luǒ的豐盈,欺霜賽雪,光滑如絲,細膩如脂。寬大的衣袍,修長筆直的雙腿在行走若隱若現地bào露在空氣中,瑩潔如玉,他甚至看見她大腿柔嫩的肌膚上有因他進入而留下來的猩紅。

  夕顏,被他愛過,原來是這副模樣……

  他如遭雷殛,呆在了原地。

  身體熱得讓人窒息,全身的氣流亂竄,就像走火入魔的前兆,剛剛得到滿足的qíngyù立刻又甦醒過來,像潰堤的河一樣在他體內肆無忌憚地咆哮著。

  他無法呼吸,無法思考,無法言語,無法應對……只能呆呆地望著她眉目含怒地朝他走來。

  想到剛才的甜蜜的感覺,再對比這時痛苦的需要,齊懋生就沮喪地在空中揮了一下拳頭。

  為什麼要惹得夕顏不高興!

  不然,這個時候他就能理直氣壯地走過去抱著她了,她也會像剛才一樣很甜蜜依順著自己!

  雖然他根本就不知道夕顏為什麼生氣了。

  顧夕顏下了chuáng跑到外面的案几上拿了一支龍鳳燭台過來,進屋卻看見齊懋生就那樣呆呆地站在那裡。

  赤身luǒ體,兩腿分開,屹立偉岸地站立在那裡。

  寬厚的肩膀,柔韌的腰身,結實的大腿,平坦的小腹,那裡,甚至還顫顫巍巍地翹了起來……原始,充滿了陽剛之美。

  他的眼睛閃閃發亮地望著顧夕顏,顧夕顏突然就感覺到了一陣悸動,微微地戰慄了一下。

  可那隨著呼吸起伏的胸膛上纏著的白布提醒了她。

  顧夕顏緊緊地抿著嘴,忽視著那身體對她的影響,拿著燭台走到了他面前。

  果然,白色的綾布上,有點點的淺紅。

  顧夕顏低頭去看他纏著的綾帶,油光可鑑的青絲,女人得馥郁的體香,齊懋生突然醒悟過來。

  是在擔心他的傷口嗎?

  氣他不愛惜身體嗎?

  齊懋生心中湧起一種讓他也說不明白qíng緒,好像是高興,又好像是悲傷,還好像帶著一點點的痛苦,可這個時候,他哪裡有時間去清理這qíng緒,忙把它壓在心底,急急地安撫著顧夕顏:“夕顏,我沒事!真的,真的沒事……”

  顧夕顏抬頭,淚盈於睫:“懋生,為什麼我們之間就不能正常一些呢?”

  齊懋生不知道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可夕顏那委屈而無奈的語氣,含著淚水折she出如寶石般光芒的眼睛,都讓他喉頭一緊,喃喃地說不出話來。

  “你應該有隨軍的大夫吧,”顧夕顏已經冷靜下來,“叫進來給你重新包紮一下吧!”

  平靜、自製,甚至帶著一點點的客氣、疏離的口吻。

  齊懋生心裡一陣發慌。

  他拉住了顧夕顏的衣袖。

  “夕顏,別這樣……”他眼中流露出懇求,“夕顏……我就是太想了……”

  顧夕顏被聲音里含著的悲切喊得心中一軟,再望著他赤luǒ的身體,只覺得又可笑又可氣,不由低低地說了一聲“快上了炕去,小心著了涼”,口氣就緩和了不少。

  齊懋生心頭一松,上前一步就抱住了顧夕顏:“夕顏,我叫嬤嬤進來幫你清洗一下……”

  顧夕顏臉上一陣發熱,想到剛才兩人纏綿的qíng景,聲音不由軟糯了下去:“我不要!”

  齊懋生有些不解地望著。

  在他的世界裡,這種事jiāo給嬤嬤們打理是天經地義的。

  可在她的世界裡,這種事怎麼能讓別人……全無隱私可言。

  在齊懋生的愕然中,顧夕顏很堅持地qiáng調:“我不要!”

  她白瓷般的臉龐就如chūn日悄然綻放的幼蕾般染上了一層桃紅,嬌羞中帶著明艷。

  齊懋生看的心中一dàng,順著她的話低低地道:“好!好!好!不要就不要……”

  顧夕顏就紅著臉白了他一眼,聲音甜甘如蜜,軟糯如稠:“你,你還是先把你自己收拾收拾吧!”嗔怒的語氣里卻是qíng人間才有的嬌縱與親昵。

  這不是應該由她幫他收拾的嗎?

  齊懋生愕然。

  可是,燭光下的夕顏,溫柔甜美俏麗靈動……

  算了,何必再惹她不高興了!

  齊懋生在心底告誡自己。

  自己收拾就自己收拾吧。從小在軍營里長大的,沒那麼嬌氣!

  可他一低頭,卻看見自己留在她白皙脖間艷麗如花般綻放的吻痕。

  齊懋生頓時覺得口gān舌燥的心煩意亂,他一把奪過她手裡的燭台放在一旁,把顧夕顏抱上了炕。

  “懋生,你別用力,還傷著……”顧夕顏微微掙扎著,衣襟凌亂地倒在了炕上。

  齊懋生雙手撐在炕頭定定地望著顧夕顏,眸子裡有不容錯認的qíngyù在翻滾,就在顧夕顏以為他會把自己怎樣的時候,齊懋生卻猛地轉了身,聲音嘶啞地道:“我去倒杯茶給你喝!”

  望著他的蜂腰猿臂,顧夕顏就鬆了一口氣。

  剛才……她還真沒有緩過氣來。

  顧夕顏怕再刺激他,低了頭去整理衣襟,齊懋生卻在一旁喊她。

  她抬頭,看見齊懋生發亮的眼睛裡閃爍著一種她不明白的喜悅。

  “什麼?”顧夕顏不解地問。

  齊懋生嘴角升起一個蠱惑的笑容,慢慢地靠近,在她嘴角只有一指的地方停了下來,緩緩地道:“夕顏,你不是不喜歡讓嬤嬤給你收拾,我來服侍你……”話音一落,她脖間就一熱。

  顧夕顏側過臉去,看見齊懋生正拿著一條冒著熱氣的棉帕慢慢地磨摩著她脖子,而且還隱隱有順勢而下的趨勢。

  “不,不,不。”顧夕顏立刻明白過來,她臉色緋紅,緊捏著衣襟不答應,“我自己來就行……”

  現在才剛剛新婚,就那麼直白,以後不就變成了左手握右手。

  齊懋生堅持著,手中的帕子不僅滑了下來,而且還趁機微微拉開她的衣襟托起她胸前的豐盈,讓它luǒ露在他的視線中。

  雪白圓潤,頂端的艷麗在清冷的空氣中翹立……

  “別,別,懋生,我自己來……”顧夕顏尷尬地掙扎著,手卻無意間打在了齊懋生的胸膛上。

  齊懋生擦拭的手僵了僵,痛苦地皺了皺眉,露出一個qiáng撐著的笑容:“夕顏……就這一回……夕顏……”

  顧夕顏在他痛苦的表qíng,帶著乞求的尾音中土崩瓦解了,紅著臉,低著頭默認了他的為所yù為。

  齊懋生望著窗上貼著的大紅喜字眉眼飛揚地笑起來,抱著軟軟地依偎在他懷裡雖然顯得嬌小卻活色生香的暖玉,慢條斯理地擦拭著,不時還含著她的耳珠用毫不掩飾qíngyù的喑啞的聲音在她耳邊低語幾句。

  “你看,我都握不住了……”

  “怎麼這麼纖細,我真怕把它給折斷了……”

  “真漂亮……像花似的……”

  “是誰把帕子放在茶桶里的,真是合了我的心意,明天定要好好地賞她!”

  ……

  顧夕顏被那語氣挑得全身蘇軟,嬌羞難當,像鴕鳥似的把頭埋在齊懋生的懷裡,在他越說越不像話的時候無地擰了他幾下,卻惹來他一陣低低的開懷笑聲。

  顧夕顏腦海就閃過了韓氏那張平凡的臉。

  什麼溫著茶水,根本就是……可笑自己當時還認為她體貼……

  第一百四十九章chūn暖花開(九)

  兩人磨磨蹭蹭地好容易清理完了,齊懋生又從高櫃裡拿了衣裳幫顧夕顏穿好後喊了四平。

  顧夕顏望著夾雜在被褥間的那條睡裙,不由得嘆息了一聲。

  他們的新房由隱秘的變成了開放的。

  大夫要進來給齊懋生包紮傷口,顧夕顏就得迴避,可這屋子的兩個暗間是套在一起的,連個迴避的地方都沒有,四平也不敢進屋,就讓幾個粗使的婆子搬了一座屏風進來,屋子裡的人全被吵醒了,段纓絡陪著顧夕顏坐在屏風後來,翠玉和嫣紅在外間伺候著。

  包紮傷口的大夫剛剛進來還沒有坐定,外面又傳來稟告聲,說傳旨的欽差聽說國公爺舊傷復發了,要來問候一聲。齊懋生甚至沒有猶豫一下,就答應了。然後在一群紛亂的腳步聲中,顧夕顏聽到一個誇張的聲音用驚恐的語調一路嚷了進來:“哎呀,我的國公爺,雖然說是小登科,您也不能這麼折騰啊!快,快,讓我看看爺的傷……你可我們熙照的棟樑,要是再有個什麼閃失,我這可怎麼向太后她老人家jiāo待啊!”

  顧夕顏就忍不住湊到屏風扇間的fèng隙里朝外望。

  說話的人穿著一身紫色的官服,補子上繡著錦jī,正二品的服飾,年紀卻不大,只有三十出頭的樣子,中等個子,五官清秀,可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實在讓人無法把他和英俊兩個字沾上邊。

  剛才還生龍活虎的齊懋生一下也變得病怏怏的了,有氣無力地道:“快,快請崔大人坐下!”

  跟在崔大人身後的齊瀟就親自端了一把太師椅放在了炕頭,道:“崔大人,這下您總算相信了吧!我二哥真的受了傷,不能喝酒……”

  崔大人忙道:“齊三爺,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是宰相肚裡給撐船,千萬不要往心上去!”說完,也不坐,俯身去看齊懋生的傷口,然後語氣急切地道:“大夫呢,大夫在哪裡,還不快給國公爺好好包紮包紮,這還浸著血呢!”

  齊懋生就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虛弱地抬了抬手,道:“崔大人快請坐,讓你看笑話了!”

  崔大人這才坐了下來,齊瀟做了一個手勢,大夫上前開始整理齊懋生的傷口。

  因為炕前有幾個有人擋著,屋子裡又暗,顧夕顏也看不清齊懋生的傷口到底怎樣了。只聽見那個崔大人驚呼:“哎呀,這可怎麼了得,這可怎麼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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