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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懋生回頭,桔色的燈光把顧夕顏潔白無瑕的臉鍍上了一層金光,額頭上的絨毛都可以看得見。

  像chūn天新生的花瓣,粉嫩粉嫩的,淡淡的。

  怎麼有人可以長得這漂亮!

  細緻的像花一樣。

  齊懋生含笑望著顧夕顏,眼中有讓人不容錯認的深qíng,讓顧夕顏那些殘留在心間的yīn影一點點地褪去。

  “今天都gān了些什麼?”齊懋生的語氣認真而關切。

  顧夕顏柔柔地笑:“嗯,也沒gān什麼,就是跟著柳眉兒學繡花呢。”

  “好不好玩?”語氣里是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溺愛。

  顧夕顏燦然地笑,答非所問:“柳姑娘兒不僅人長得漂亮,繡功也很厲害,寫字、畫畫都很有功底。今天教了我不少東西。”

  齊懋生不語,嘴角含笑地點了點頭:“那就好!”

  顧夕顏身姿微斜,一張白淨如梨花般的臉離齊懋生的肩頭不到一肘的距離。她嬌憨地笑道:“你今天都gān了些什麼?”

  有柔軟、甜蜜的女人氣息撲在臉上。

  齊懋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qíng前所未有的恬然,他qíng不自禁地摸了摸顧夕顏的臉龐。

  chūn意般的溫意,小心翼翼地,帶著不庸置信的憐惜、珍愛留戀在她的鬢角。

  這種暖意,讓人留戀不已。

  顧夕顏輕輕地側頭把臉頰貼在齊懋生粗大的手掌,舒服地閉上眼睛。

  長長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輕輕地顫動著,帶全然的信任,輕輕地落在他的手掌里。

  齊懋生的心柔柔的,把穿著像個棉球似的顧夕顏抱在懷裡。

  顧夕顏軟軟地貼在齊懋生的懷裡,頭抵著齊懋生的下頜:“你今天都gān了些什麼?”

  齊懋生輕輕地吻了一下她頭頂:“都是些很枯燥的事。”

  聲音里有著掌控一切的篤定而里沒有因事務繁雜而生出來的抱怨沮喪。

  顧夕顏猜測:“可是你很喜歡?”

  齊懋生微怔。

  就算是他的手足齊瀟在他整日整夜的忙碌後都會憐憫地望著他,只有夕顏,說“你喜歡”。他沉思片刻。是的,他喜歡。他喜歡那算浴血奮戰的勇者不懼義無反顧;喜歡那種旁敲側擊的盤弓彎馬算無遺策;喜歡抽絲剝繭的dòng察世事居高臨下。他很喜歡……

  “夕顏,”齊懋生輕嘆,珍愛地吻上她的嘴角:“嗯。我很喜歡。”

  “嗯,”顧夕顏緊緊地抱著齊懋生,把臉貼在了他的胸前,蹭了蹭,嬌柔地道:“可憐的懋生。”

  擱在現代,齊懋生就是一工作狂,別人會說他是為了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而努力奮鬥;可惜他在這個時空,大家只會覺看到他野心和破壞力。

  齊懋生不明白顧夕顏為什麼會說他可憐,卻被她口氣里的憐惜逗樂了。

  “你知不知道,嘗過血腥味的獅子它就永遠不會吃糙。”

  她原意是說齊懋生一旦味到勝利的滋味就會yù擺不能,總希望站在世界的最巔峰俯視芸芸眾生……就像現在的那些社會jīng英一樣!

  “又在說些什麼莫名其妙的話,”齊懋生的大手穿進了顧夕顏如絲般順滑的青絲里,“是不是有心事了?想不想跟我說?”

  顧夕顏訝然。

  “你每次有什麼心事的時候,就說些我不明白的話。”齊懋生略一用力,顧夕顏順著她的手勢昂起了頭,整個臉呈現在齊懋生的眼前。他帶著好聞的男人氣息熱乎乎地慢慢靠近那張俏生生的臉,唇停在離她只有一個指尖的距離,眉角輕挑,“這次又是為什麼不安?”

  隱藏在yīn暗角落裡的心緒突然被這個男人剝開,bào露在明亮光線中。

  顧夕顏有片刻的láng狽。

  越在乎一個人,就會越仔細地觀察一個人的言行舉止……齊懋生,那樣一個生硬的人,竟然會對她有這樣的細膩的心思。

  有一種qíng緒把她的心漲得滿滿的。

  齊懋生感覺到了顧夕顏不安,輕輕地吻在她的唇角。

  不帶qíngyù,不帶蠱惑。只有幾許安慰,幾許鼓勵,幾許縱容,輕輕地吻在她的嘴角。

  顧夕顏瑰麗的五官慢慢舒展開來,燦爛的如七月的夏花,絢麗的如黑夜的煙火,讓齊懋生炫目至失神,明亮的日光灼熱如火。

  她再次依進了齊懋生的懷裡。

  懋生,總是在她失望的時候給她希望!總是在她懷疑的時候給她信任。

  顧夕顏去雍州的決心更堅定了。

  為了這個有著溫暖懷抱的男子,值得去冒險!

  “你給魏夫人寫的信里,都說了些什麼?”

  “哦!”齊懋生回過神來,“怎麼了,可是有人說了些什麼?”

  真是敏感!

  顧夕顏眸子中閃過狡黠:“哦,是柳姑娘啦!”

  齊懋生嘴角帶著笑意,眼角眉梢都沒有動一下,抱著顧夕顏的手臂卻緊緊地繃了起來。

  “她說……”顧夕顏親密地撫上了齊懋生的手臂。

  齊懋生聲音低醇如喑啞的大提琴般優美卻透著如冰棱般的冷清:“她說了些什麼?”

  顧夕顏抬頭斜睇著他,目光流轉,嫵媚到了艷麗。

  齊懋生身體不受控制地有了反應,他的呼吸變得悠長而沉重。

  顧夕顏的手輕輕地摩挲著他的手臂,緩緩地道:“她說……”

  齊懋生屏息靜氣。

  “她說段纓絡根本不像一個婢女。”顧夕顏快言快語,俏然地坐起來。

  璀璨的目光,像最亮的燈,照亮他心底最暗的角落,讓人無所遁形。

  齊懋生手汗如漿。

  夕顏,到底知道了些什麼?

  顧夕顏笑盈盈地望著齊懋生,“所以我只好編了一個故事給她聽!”

  齊懋生的思維有點混亂:“什麼故事?”

  語氣中,隱隱透著心虛。

  顧夕顏嘻嘻地笑。

  齊懋生,把我當傻瓜,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

  她笑眯眯地把在柳眉兒面前說的關於段纓絡的事故又講了一遍給齊懋生聽。

  齊懋生怔住了,目光深邃地望著顧夕顏。

  黝黑黝黑的眸子,閃爍著顧夕顏不懂的光芒。

  為什麼這樣看她?

  這傢伙太jīng明了,難道知道自己在調侃他?

  顧夕顏壓抑住心底的忐忑不安,一本正經地道:“所以我們要把詞套好,不然,魏夫人還以為我冒充你們家的親戚……”

  齊懋生緊緊地握住了顧夕顏的手:“夕顏,我在信里什麼也沒有寫。”

  顧夕顏微怔。

  “只是說有一個修羅門叫段纓絡的姑娘通過修羅門的關係帶了一個叫顧夕顏的姑娘來找我,說是魏家的親戚,我會讓柳眉兒帶著這兩位姑娘一起回雍州燕國公府,由她處置。”

  太意外了……不謀而合!

  齊懋生眼角眉梢帶上了笑意,緊緊地抱住了顧夕顏。

  沒有事先的商量,兩人的說辭不謀而合。

  第一百一十章家長里短(六)

  齊懋生心裡湧起說不清道不明的悸動,緊緊地抱住夕顏,滾燙的唇貼在她的鬢角,臉龐,嘴角……帶著嘆息,帶著呵護,一路吻下去。

  顧夕顏微微側了側臉,避開了齊懋生的親吻。

  齊懋生感覺到了顧夕顏的迴避,怔怔地放開了她:“夕顏?”

  現在不是時候。

  顧夕顏猶豫著,想找一個比較婉轉的說辭。

  “你是在怪我沒有把我們的事對魏夫人說明嗎?”齊懋生疑惑地問。

  當然不是。

  只是有些事,我還沒有確定。等我到了雍州,找到了我想要的答案,懋生,我就會讓你……予取予求。

  顧夕顏腦海里突然浮現出兩人在一起的親密片段,臉色如酡,微微地低下了頭,喃喃地:“不是……是我,還……沒……準備好。”

  顧夕顏的聲音細若絲線,而且越來越低。

  齊懋生沒有聽清楚。他貓著腰,低下頭去,想要看清楚顧夕顏的表qíng,卻看見了緋色的面頰。

  是在害羞嗎?

  憐惜地把那個小人兒抱在了懷裡:“夕顏,是在我面前呢……”

  熱氣chuī在顧夕顏的耳邊,讓她的背脊都蘇麻了。

  不行,這樣子太危險了!一個把握不住,兩人就會又滾到一起去,昨天他忍得住,今天誰敢保證……

  顧夕顏用力想推開齊懋生。

  “別,別,夕顏,”齊懋生把她抱得更緊了,“我再也不說這話了,好不好。你別羞,我再也不說這話了,嗯。讓我抱一會,就一會。”齊懋生的聲音帶著悵然,“我明天就派人送你回雍州去。等你到了雍州,我們見一面都難了……”

  不是說過幾天再走嗎?怎麼突然就變成了明天?

  顧夕顏愕然地抬頭望著齊懋生,修長的眉頭微蹙。

  出了什麼事嗎?

  齊懋生的目光帶著驚艷望著她。

  夕顏,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神。

  彎彎的眉毛像小鳥的細羽一樣密密匝匝的收斂著,弓一樣服貼在額間。

  怎麼有人長得這麼漂亮!

  qíng不自禁,齊懋生輕輕地吻著顧夕顏的眉毛:“傻姑娘,我在前院,你在後宅……在大婚之前,我們都不會再見面的……”

  也好,在結婚之前,我也要好好地了解了解你,看你是不是我的良人。

  顧夕顏對這樣的安排很滿意。

  前來投靠富貴豪門的小孤女,低眉順目、畏畏縮縮的藏在無人的角落裡……顧夕顏抿嘴而笑。

  一定會知道很多事qíng辛秘哦!

  顧夕顏抿著嘴,偷偷地笑。

  她的qíng緒感染了齊懋生,他感覺到顧夕顏散發出來的愉悅。

  暖香在懷。

  他心旌dàng漾,手悄悄地伸進了顧夕顏的衣襟。

  “齊懋生,你,你……”顧夕顏又急又氣。

  果不然,給三分顏色這傢伙就會想著開染房!

  “夕顏,給我抱抱!”齊懋生的聲音里有著隱隱的痛苦和衷求,“我最快也要到過年的時候才能回雍州,就是回了雍州,也只能找個機會遠遠地看你一眼。夕顏,寶貝,給我抱抱,嗯……”說話間,手已急切地握住了她胸前的豐盈。

  細膩,滑潤,手裡像握著一團凝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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