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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輩退場的早,最後只剩他們一堆發小。

  她和葉連召吵到桌子都掀了,就為了一瓶不該再啟蓋的酒,吵到把多年前學齡前的糾葛都翻出來要清算。

  那次吵完,秦曇覺得身很累可心很暢快。

  秦曇在會所外面盪了很久等酒全醒了夜深時回家的時候,發現葉連召蹲在她家門前。

  她身上還沾著酒氣,葉連召則滿身煙味。

  葉連召坐地上問她:“我說,你知道我喜歡你嗎?”

  **

  邵珂見她不語嘆口氣:“前幾個月,陳阿姨治葬那些天,靜瑜陪老葉陪靈好幾天。老葉在的每一分鐘,他都在。兄弟做到這份兒上,也差不多了。”

  秦曇說:“老葉心裡有數。”

  邵珂嘿了聲,接著說:“我有時候覺得靜瑜挺可憐,那幾天我看他熬了幾晚後臉白的像鬼。”

  秦曇只說:“他好好珍重自己就好。”

  邵珂問:“你老實告訴我,現在靜瑜來翹老葉牆角,撬得動嗎?”

  秦曇說:“老邵,這世上沒有任何一種有情人終成眷屬,是該以犧牲第三個人的情誼來成全的。老葉對我的心是真的,我也並不是想抓救命稻草才去挽他的手。”

  邵珂急了:“你原來對靜瑜的那些心是假的?堅持了那麼多年你容易嗎?”

  她還想說,當初葉連召就是挖的牆角。

  秦曇將一本又一本的書順好,而後說:“都不假,但是那個時候的我不知道我堅持不了一輩子。”

  他忙,她原來覺得她能伴他戰死疆場。

  可時間久了,她才發現她還是需要更多的回應。

  後來也算和平散場,分手的原因都沒有過多理由可陳述,就這麼簡單的一個人之常情。

  邵珂只想嘆氣。

  人的年少時成形的感情,人存在多年的感情,總是會讓人記憶頗深,刻骨銘心。

  十三歲,秦曇發現了她對任靜瑜的喜歡,她藏了許多年,最後才去追。

  任靜瑜應該占了秦曇的這兩種,可怎麼就往錯過里發展了呢?

  當初秦曇努力變優秀,任靜瑜也放棄了很多提前脫離苦海的機會,和她同步念書,不停地鼓勵她,給她補課私寵無二,商王幼妻。

  該說是誰的錯?

  邵珂彎腰替秦曇遞書:“我媽最近幾個月沒少給任叔推薦門當戶對的優秀姑娘,都是沖靜瑜去的,都沒下文。”

  秦曇嗯了聲。

  邵珂又說:“我哥說,他在放權給合伙人,不知道他想閒下來幹什麼。”

  秦曇對她說起此前的偶遇:“前兩天碰到他了,可能身體還沒調理好,知道愛護自己了。”

  邵珂也沒問細節,只說:“我昨天回家也在籃球場外見到他了,傻了吧唧的自己散步呢!我還損他好歹是個上過博鰲論壇圓桌會議的青年才俊,形單影隻的可憐。我靠他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看錯了,是不是拼的白頭髮都有了?”

  秦曇說不出話來。

  任靜瑜曾經時間少的空一點出來和她吵一架,聽她說讓他注意身體的空閒也難有。

  邵珂提這些事久了,越發唏噓。

  秦曇已經沒了收書的心情,她靠在書架上,慢慢坐下來,坐到書架前的地毯上。

  “邵珂。”秦曇突然喊邵珂的全名。

  邵珂垂眸看她,只看到她修長白皙的脖頸。

  “我沒有跟別人說過,我當年很怕他突然離開……我怕我還有幾十年可活,但是他熬得太快,我怕任何意外,任何他不告而別的意外。”

  她怕他死,像無數新聞里的那些猝死一樣。

  提心弔膽和長久的等待,讓她不敢繼續。

  軟肋被戳得多了,她才知道她並不是一個擁有鎧甲的女人。

  **

  秦曇也沒有對邵珂提及,去年秋末她還在倫敦的時候,也曾經見過任靜瑜。

  是前去探望她的葉連召,將在機場湊巧遇見的任靜瑜領回她那裡。

  任靜瑜來參加公司的新品發布會,和葉連召從不同城市飛抵。

  發布會在隔日,葉連召邀他同去秦曇那裡,他沒有拒絕。

  在秦曇租住的房子裡,任靜瑜看著她和葉連召配合做飯。

  三個人合吃了一頓飯。

  吃完了,任靜瑜得回預訂的酒店和團隊匯合,葉連召推秦曇送任靜瑜出門,葉連召留在室內沒有出來。

  靜謐的街道上,兩人走了沒幾步,接他的車來了。

  秦曇囑咐他:“注意身體,我回去了,你別遲到。”

  她想轉身,任靜瑜拉住她的胳膊。

  秦曇回頭,他便立刻鬆開手。

  秦曇看向他的時候,任靜瑜說:“來的飛機上我做了個噩夢。”

  秦曇說:“你該多休息。”

  任靜瑜笑了下,告訴她:“我夢到你有了孩子,父親不是我。”

  第63章 外望一生年少(下)

  愛啊,越壓抑越洶湧。

  ——題記

  秦曇的心也在隨著任靜瑜的話在慢慢顫抖。

  這一生最終沒有嫁給他,也曾經是很多年來她僅是想一想,都覺得萬分遺憾的事情。

  曾經的她無法接受陪他萬水千山走過後,和他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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