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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西安如樹般挺直的身軀占據門口的位置,方蓀抓了一把頭髮,問:“任哥,你還有事兒?”

  任西安說:“拿點兒東西。”

  方蓀不解:“拿什麼東西?”

  任西安問:“程梨的行李在嗎?”

  方蓀點頭,領會過來,她退了一步讓開道。

  任西安沒立刻進去,女人們的房間也許不那麼方便男人進入。

  他站在原地說:“如果不方便我進去,麻煩你把行李拿出來。”

  方蓀倒是真的即刻蹦回房內,她將被子一扯蓋住床上凌亂的衣物。

  而後她喊任西安進來:“方便的,任哥你進來吧。”

  方蓀還沒指給任西安程梨行李的位置,任西安走進房內時視線在室內掃了一圈,目光已經自行定位在了一個黑色行李箱上。

  在庫爾勒上1號車的時候,任西安見過那個箱子,他還記得。

  他認出程梨的行李方蓀倒也不再那麼驚訝。

  任西安沒有將行李箱整個拖走。

  他將早餐放置一旁,就地將行李箱打開。

  方蓀沒繼續看,她覺得程梨不會樂意被人圍觀私物。

  任西安從行李箱裡拿了件羽絨服,卷了件內搭,然後他在程梨擺放的整齊的內衣收納盒裡隨手摸了套/套在收納袋裡的內衣。

  他用羽絨服將小物件包好,最後他重新闔上了箱子。

  拿好東西,任西安就拎著早餐和衣服往外走。

  方蓀送他出門。

  程梨的行李還在這裡意味著程梨遲早會回來。

  但方蓀想知道程梨的歸期。

  出門在外,她一個人待著不安心。

  方蓀對著任西安的背影問:“任哥,梨姐什麼時候回來?”

  任西安回眸看她一眼。

  方蓀的擔憂全掛在臉上。

  任西安看得到,他說:“她會管你,你安心。”

  方蓀又支吾了下,問他:“任哥,你別怪我八卦,你和梨姐……是……怎麼回事兒?”

  任西安剛抬起的腳步頓了下:“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能怎麼回事兒?”

  除了那一回事兒。

  方蓀:“……”

  **

  任西安沒有告訴方蓀他們在隔壁。

  方蓀不算是陌生人,程梨會管她,她有事他也不會袖手旁觀。

  但他不想被人窺探更多的私生活,不想方蓀順手來敲隔壁的門。

  任西安回到房間的時候,程梨還沒從衛生間內出來,但水聲已經停了。

  任西安將早餐套在他的一條圍巾內包好,免得涼透。

  而後他將程梨的衣物攤在床上。

  又等了會兒,程梨還沒出來。

  任西安徑直走過去打開衛生間的門。

  程梨赤/身裸/體平靜地看著他,問:“有事?”

  她平靜得有些過了。

  任西安說:“洗夠了就出來。”

  程梨早洗夠了。

  她已經等了夠久,她在等任西安過來。

  程梨此刻淡淡笑笑,裹浴巾的手翹著:“也行,不過不是說讓我涮久點兒?”

  任西安:“……”

  程梨說:“這些年我變了一點,比過去聽話了。以後慢慢讓你見識。”

  讓她涮得久一點,她就真的留在衛生間內久一點,她還給她自己貼上懂事的標籤。

  任西安見識到了。

  程梨跟在他身後走出去。

  見到擺放在床上的內衣,程梨一樂。

  她挑了下眉,戲謔道:“沒人告訴你,女人的內衣不能隨便碰嗎?”

  任西安沒受影響。

  她撥弄他一下,他沒理。

  他從他攜帶來的書中抽出一張報紙,鋪在床側的矮柜上。

  然後他把圍巾內的早餐拎上去。

  等程梨不指望他說話時,他才平平淡淡地回嗆:“已經脫過,還差碰嗎?”

  他竟然回了。

  還挺乾脆。

  程梨喜歡。

  她眯了下眸:“也對,沒毛病。”

  她幾步走到床前,解開裹住她身體的浴巾。

  然後程梨打開透明的內衣收納袋,拎出來文胸,挑著問任西安:“我自己動手還是你想幫?”

  任西安瞥她,呵了聲。

  一早她醒來,他拎著褲子給她。他曾說:“自己動手,或者我幫你。”

  此刻程梨把那句話又還給了他。

  任西安覺得她不止比過去“聽話”了,她還比過去“含蓄”了。

  任西安沒廢話。

  他拿著手邊那條剛完成任務的圍巾,向著程梨走過去。

  程梨直視他,目光一避沒避。

  任西安走到程梨身前,單手圈著她的腰將她往後抱了幾米。

  程梨的手腕隨後被任西安用圍巾拴在衣櫃門上,她被限制了行動力。

  任西安隨後挑著她的內衣問:“你想怎麼穿,先穿上面還是下面?”

  他滿眼滿臉都寫著:別招我。

  程梨微微一笑。

  可能是真的久違太久,她覺得這模樣挺可愛。

  第37章 偕行(二)

  程梨沒回答。

  任西安只拴住她的左手腕,程梨右臂還是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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