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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西安的臉正近距離的貼近她,程梨覺得他在看戲。
看她怎麼應付。
方蓀還站在外面,囑咐:“你要是有什麼事情,記得叫我。”
程梨咬著牙,力圖讓聲音和善些:“好。”
大帳外響起方蓀回去的腳步聲,而後又安靜下來。
方蓀一走,任西安也重新躺回程梨身側。
程梨哧了聲:“巴不得是嗎?”
任西安將那層羽絨被推了推,光線重新掃在兩人臉上。
任西安似笑非笑,聲音冷靜,鎮定地看她惱火越堆越多:“不餓。”
程梨斜他一眼:“我看起來瞎?”
任西安手指上還有粘稠感,一本正經地接:“沒測過你視力,無權評價,只知道濕。”
程梨:“……”
程梨咬了下下唇,從睡袋內伸出胳膊去摸她適才被扯掉的內衣。
不上,漫漫長夜不一拍兩散留著坦誠相見來考驗自己的意志力?
那是發神經。
程梨手臂暴露在冷空氣和光線下,右小臂上方上有個奇怪的痕跡。
任西安看到了。
當年沒有,他確定。
邊散火,他邊問:“小臂上,什麼東西?”
程梨的惱火瞬間散了個大半。
程梨手臂往回一縮,而後冷冷地回:“貓弄的,咬了口。”
任西安壓著唇角沒說話。
呵……貓咬的?那看起來更像是煙燙的。
他眸中都是翻騰的思緒,越想沉的越厲害。
***
次日凌晨,任西安試了下程梨額頭的溫度後就離開。
他出了程梨那間軍用大帳時,不少人還在熟睡。
四下無人,他站在三間軍用大帳後的被風處,抽菸。
葉連召順著漸起的晨光和晨光下可見的明滅不定的紅找過來的時候,任西安已經被風吹的無比冷靜。
葉連召也點了根,叼上:“沒事兒了吧?”
任西安說:“沒燒,問題應該不大。”
葉連召笑了下,評價:“身體素質還行。”
他看了會兒任西安,發現任西安的雙眸比昨夜還紅。
葉連召皺眉問:“昨晚沒睡?兔子眼。”
任西安抖了下指尖的煙:“想了點兒事。”
葉連召說:“前半夜帳子裡黃段子我聽了不少。”
這話略有些突兀,可結合上下文也不難理解。
葉連召又把自己摘清:“你小子不會乘人之危,我知道。”
任西安微眯眼,將即將燃盡的煙碾滅,沒回應這句話,只問:“車隊裡還能不能擠出一輛空車來?”
葉連召即刻便懂他的意思:“把兩個女人送走?”
任西安說:“是。”
葉連召問:“妹子們不樂意呢?”
任西安冷靜地回:“行李箱裡有繩子,綁好扔車上拉走,結果一樣。”
葉連召嘿了聲:“可以是可以,不過這樣合適嗎?現在好歹是文明社會。”
任西安認真道:“哭著走,黑著臉走,罵著人走,都比蹦躂不了了,躺著走合適。”
第31章 侶行
送程梨和方蓀走的消息是葉連召放出來的,隊伍里的人沒有異議。
團隊行半路有人掉隊或者折返是常有的事情,並不稀奇。
通知程梨和方蓀的那個人,也是葉連召。
程梨見到葉連召的時候,剛將行打包收拾好。
方蓀好解決,葉連召擔心的就是程梨這裡出岔子。
畢竟程梨當時為了來,還和他動過手,雖然沒動真格。
葉連召站在程梨身後看了會兒,先說:“體格不錯。”
他們擔心的感冒之流沒有發生。
程梨正蹲在行李旁,聞言抬頭看他,問:“有事?”
葉連召被她直直地盯視看得喉嚨發緊,沒有再鋪墊:“布合力齊和你們原路返回,送你們到花土溝,從那兒搭機回去。”
程梨沒動。
葉連召說:“好好收拾收拾,過會兒就走。”
過了一夜,要把她們弄走?
程梨站起身,走向他:“我如果拒絕呢?”
這是葉連召意料之中的問題之一,他說:“少數服從多數,隊伍里的人都這麼想。”
程梨道:“人要有契約精神。”
葉連召沒推脫:“俱樂部可以支付你賠償金。”
程梨問:“給我個合理的理由,成累贅了?”
葉連召否認:“不是,為了你們的安全著想。”
程梨冷嗤:“挺冠冕堂皇。”
葉連召接得住她的諷意,說:“按人之常情,這麼想沒什麼不對,我相信你理解的了。”
程梨呵了聲,又問:“我要是不理解,就是我的不對了?”
葉連召安撫她:“下次有機會,我們再合作。”
靜默了一會兒。
程梨問:“你和任西安認識很久了?”
葉連召說:“是。”
程梨扔掉適才的諷意,平靜的繼續接:“我來不是為了這山,是為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