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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沒摸過,不是不想上手。

  折騰那麼久,她也沒吃上。

  此刻對方門戶大開,但她卻又四肢近乎全廢。

  這世道……

  沒天理。

  程梨唇沒動,牙死死咬在一起。

  她不配合,任西安又重複了一遍:“張嘴。”

  程梨視線上移,從他的前胸移到他的臉上。

  任西安在這番拉鋸中蹙眉,將瓷勺隨手一扔。

  清脆的聲音隨即響在程梨耳側。

  任西安忽的又將一隻手伸到程梨腦後,將她的頭墊高,瓷碗遞到她唇邊:“好好喝。等我換個方式喂,不會這麼客氣。”

  程梨咬唇,她倒想知道是怎麼個不客氣法。

  可這不是作的時候,她最終還是配合著將那碗薑湯喝了個大概。

  程梨喝完那刻,任西安將覆在她睡袋上的羽絨被上拉,罩住程梨的眼睛。

  程梨屏住呼吸沒動。

  他不會走,程梨確定。

  否則他不會脫。

  任西安又扔了碗,看了眼羽絨被下隆起的那個輪廓,快速地鑽進睡袋,躺在程梨身旁。

  將程梨在睡袋內的身體勾向他身側,他又將罩在程梨臉上的羽絨被往下挪了些。

  程梨說:“太鬆了,緊點兒。”

  任西安懂,她指的是他箍住她身體的手臂。

  睡袋內並不暖,任西安勾住的那具身體,也還是冷的。

  程梨自覺地將頭窩在他肩側,側身貼著他。

  她身上那層薄薄的保暖內衣此刻不暖,反而是她取暖的障礙。

  任西安的身體似火,置身大帳內那幾分鐘,也沒有讓他冷下來。

  程梨淺薄的呼吸掃在他的肌膚上:“脫吧。”

  她指她身上最後那層衣物。

  程梨仰頭,看任西安的臉色。

  任西安頓了下,輕呵:“手已經廢了,你拿什麼脫?”

  身體送過來,話還硬著,他還在垂死掙扎。

  程梨不以為意。

  遇到的這個險推了他一把,她覺得是個意外之喜。

  程梨沒客氣:“要你……幹什麼。”

  任西安手臂緊勒她的腰,輕呵:“有恃無恐是毛病。”

  程梨很快嗯了聲:“知道。我還得繼續追,還沒追上,我有自知之明。”

  任西安:“……”

  他的掌摸到程梨腰側,揪著她的內衣下端,幫她脫衣服。

  他的掌心間或擦到程梨的背。

  程梨覺得被任西安擦過的地方,體溫回流的很快。

  那些肌膚很敏感,僵冷迅速退散。

  轉眼衣物剝離,已是肌膚相貼,密無縫隙。

  程梨覺得整個人都被任西安的氣息包裹,身軀從寒涼到灼熱的過程,快得讓她的大腦皮層陣陣發麻。

  這種最原始的取暖方式,對此刻的程梨來說最為高效。

  過了一會兒,程梨動了下手指。

  已經沒那麼僵了,比較靈活。

  程梨問:“抱著我什麼感覺?”

  任西安扔出一個字:“冰。”

  程梨即刻說:“方蓀也冷。”

  還有一句她沒說完的,任西安能意會出來:你怎麼不進她的睡袋?

  任西安眸色沉下去,驟然勒緊手臂。

  程梨此刻身體回溫,被他緊勒時瞬間便感覺到疼和擠。

  程梨一掙,任西安沒松。

  程梨繼續掙扎,任西安仍舊沒松。

  他說:“沒被凍死,想惹我讓我掐死?”

  掐字他說的很重。

  程梨縮了下舌頭,即刻翻篇:“嗯,那當我作,我收回。繼續好好相處。”

  真拿那當免死金牌?

  任西安冷聲說:“你最好真的知道你在幹什麼。”

  話不長,任西安的語氣相比說那個掐死時也算柔和了些。

  可程梨從這話里聽出來的內容龐雜。

  她覺得任西安不止在說她適才隨意脫口而出的那句話。

  更多的是指今晚這則事故。

  程梨決定解釋:“我想好好活,從來都是。是意外,小姑娘當前,我沒有辦法。”

  任西安冷笑:“憐香惜玉是嗎?”

  程梨說:“這麼說也對。”

  任西安卸了手臂上的力道,目光停在程梨柔軟的髮絲上。

  那輛拋錨的越野車內濃烈的煙味似乎又鑽到他鼻尖。

  任西安平緩下去的眉峰又陡了起來,說:“老煙槍救美,你這些年倒是長進了。”

  程梨:“……”

  他臉黑成這樣,不止因為她快凍死,還因為那些煙?

  **

  程梨老實了一會兒,安安靜靜的。

  任西安以為她睡著了,從她身上傳來的氣息也溫熱起來,他想從睡袋內出去。

  他箍在程梨腰側的手一松,程梨睜開了眼睛。

  程梨問:“要走嗎?”

  任西安望著她:“援手伸完,冰塊捂熱了。”

  不然呢?繼續下去,這冰塊只有化那一條路,這夜就將無法安眠。

  程梨問:“援手?”

  她繼續:“你說這話時倒是臉不紅心不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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