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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征沒接這句,而是問他:「這個嫌疑人審得怎麼樣了?」

  劉宇嘆了口氣:「還是老樣子,關於紅蛇的事一個字也不說,而且這個人更奇怪,看上去很清白。」

  陸征點頭,半晌又說:「你剛剛的建議不錯,可以採納,到時候讓老王給你們提前發新的警服,打扮帥一點,弄點髮膠什麼。」

  劉宇沒想到陸征會又繞回去,嘴巴張得都合不攏了,一旁的雲渺沒忍住,笑出了聲。

  陸征一瞬把手壓在了她的頭頂——

  劉宇見狀,立刻找了個理由溜了,開玩笑,他可不想留下來被虐。

  長廊里熱風習習,不遠的樹頂上,知了聒噪地叫個不停,長廊里很靜。

  陸征站在她身後,俯身在她的耳廓上親一下,輕笑:「老婆,你覺得我是不是他說的那樣?」

  溫熱的呼吸鑽到她耳朵里去,麻癢順著耳廓一直蔓延到了脊柱,半個背都酥掉了:「哪樣兒?」

  陸征:「不浪漫。」

  雲渺吞了吞嗓子道:「案子要緊,浪漫以後慢慢再來。」

  陸征手指勾住她的手指,曖.昧地捏了捏:「今晚回家住。」

  雲渺:「案子還沒結。」

  陸征莞爾:「再晚也回去,省得你也覺得叔叔不解風情。」

  雲渺:「我沒有。」

  陸征勾著她耳畔的一縷碎發,在指尖繞了繞:「嗯,是我想風情。」

  雲渺耳朵紅得滴血:「不要臉……」

  陸征終於不再調戲雲渺:「走,先吃飯,一會兒去審訊室看看。」

  雲渺點頭。

  和紅蛇案相關的嫌疑人,除了劉宇的審訊外,陸征都會親自督查。

  太陽已經墜入西天,審訊室里亮著一盞燈,光線有些淒清的冷。

  --「陸隊。」

  --「柯姐。」

  坐在劉宇對面的嫌疑人見雲渺和陸征進來,略帶嘲諷地笑了一瞬,「喲,你們領導來了,不過誰來了也沒用,我沒犯事兒,你們就得放我出去。」

  雲渺抱臂,靜默地打量著他,男人四十多歲,右手臂上有一道清晰的紅蛇印記。

  陸征拉了張椅子,在他對面坐下,問:「手臂上的紋身哪裡來的?」

  那人晃了晃手:「這個啊?紋身店五十塊錢弄的。」

  陸征瞳仁漆黑:「哪家紋身店?」

  男人:「他家早幾年倒閉了,你們找不見的。」

  陸征查看了:「你做什麼工作的?」

  「小區門口洗頭房裡給人做頭的,大龍髮廊,就在紫楓府門口。」

  陸征有印象,這家髮廊就在雲渺家樓下。

  陸征看了眼他頭上的爆炸頭,倒是像那麼回事兒:「你那兒燙頭怎麼收費的?」

  男人壓根沒想到陸征會問他這個,他愣了一瞬道:「一百一次,良心價。」

  陸征的視線在他的手指上停過,朝後面劉宇遞了個眼色:「抓錯人了,趕緊放了。」

  劉宇有些不甘,爆炸頭已經站起來,大搖大擺地往外走了。

  很快,陸徵發現男人的走路姿勢有點奇怪,他身體會情不自禁地往右邊使勁,好像在保護左腳一樣。

  左腳受過傷,身高在170-175cm之間,體型偏瘦,家住雲渺家附近……

  陸征朝劉宇遞了個眼色,「通知線人盯著爆炸頭,切記不要打草驚蛇。」

  雲渺:「怎麼了?」

  陸征:「他是那天在天台往下扔花盆的人。」

  劉宇聞言眉頭一瞬皺了:「就這麼把他放了啊?」

  陸征:「你有證據拘留他?」

  劉宇:「沒有……」

  紅蛇會把這麼重要的事安排給他,說明這個人並不簡單。

  陸征翻看了桌上的卷宗,男人名叫秦松。

  秦松……

  這個名字好熟悉。

  他也認識一個叫秦松的人,不過那個人是個警察。

  白白淨淨的小伙子,二十歲出頭,滿臉的青澀,一說話就臉紅,他還教陸征怎麼摺紙飛機,但是那個秦松在二十幾年前就已經死了。

  因為一場爆炸,那個行動隊的人,全部犧牲,無一生還。

  過去的二十多年裡,他每年都會給那幾個固定的人掃墓,送上一束白菊。

  因為,他的父親陸衍,就是那個行動隊的隊長。

  一個荒誕、怪異的想法從腦海里滑過,一瞬又熄滅,大腦像是被人用重型機器碾壓過,一片空白且痛,胸腔里的氣一直往上涌,變成了一團冒著泡的白霧,壓抑而窒息。

  時間過去太久了,他早已經不記得那個叫秦松的警察長什麼樣子了。

  雲渺看他有些不對勁,碰了碰他的手,「怎麼了?」

  陸征回神:「渺渺,需要你認一個人。」

  雲渺:「好,哪個?」

  陸征很快牽著她出了審訊室,因為緊張,他的手無意識地收緊,雲渺的手都被他捏疼了。

  雲渺:「陸征,你怎麼了?」

  陸征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常,略鬆了開了她的指尖。

  他腳下的步子邁得飛快,雲渺幾乎是一路小跑才能跟上。

  進了辦公室,陸征迅速打開電腦,登錄內網,手裡握著的安全秘鑰優盤,插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雲渺從他手裡接過優盤,插進了面前的電腦。

  陸征俯身過來,點開了輸入欄,將秦松的名字輸入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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